古玩街的水。
很混！
自从千江月十年前从省会离开之后。
古玩街就插了四大骗门的棋。
十年后，千江月重回古玩街。
我直接扫了四大门的门面。
今天是我开业的日子。
他们要是不来，我倒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燕门彩烟打头阵，站在最前面。
脸上的浓妆艳抹，一手环扣在胸前，另一只手轻轻搭在手腕上。
手里依旧是那枚通透的玉石烟嘴。
上面插着一支纤细女士香烟正在缓缓燃烧，散发青烟。
彩烟的左右两边。
是麻门大师和胡子。
雀门的痦子男，依旧跟在彩烟的后面，显然隐藏得很好。
同时他也解决了彩烟数百万的损失。
“天地四向皆可请入，四海八方无不敢评，这狂妄的口气，倒真是配得上君爷。”
声音不大不小。
传入我耳朵里刚刚好。
彩烟食指一弹手里的纤细香烟，随着烟雾围绕，走进了四方阁的大门。
“狂当然有狂的资本，不然怎么敢把店开在聚宝阁的对门？”
麻门大师脸上带着笑，看着小柔。
这句话虽然不痛不痒，对于小柔来说，压根不可能对我有什么误解。
不过外人可就不一样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我看到不少进入四方阁大门的顾客，都拉长了脖子，看了一眼对面的聚宝阁。
一旦让两家店的顾客形成对冲，无疑是对四方阁的客源来说，是一大损失。
我还没说话。
强子已经冲到了大门口。
“今天刚开业你们就来找事情？”
强子是一个很标准的黑眼。
仿佛黑眼这个位置就是为了他量身定做的一样。
站在这里，威慑力就已经让人不敢直视。
四方阁里的顾客，现在已经顾不上看物件了。
全部都乖巧站成了左右两排。
等待着看热闹。
开业第一天，就有踩场子的人上门，这种热闹谁能忍得住不看？
“傻大个，今天姐姐一没带钉子，二没动手闹事，四方阁的门难道连客人都进不了？”
“你们算哪门子的客人？”
强子一句话都不愿意让。
四方阁花费了强子和海岚多少心血，可想而知。
现在要是有人敢打四方阁的主意，无疑是触了强子的逆鳞。
“兄弟，你这么说话那可就是打算驱客了？四方阁开业第一天就做这样的事，怕是明天就想要歇业了吧？”
胡子在一边接话。
他没有去看强子，而是看着我。
这话是说给我听的。
我坐在这里，他们下意识就把我当成了掌柜。
我没有理会他们。
给小柔倒上一杯茶，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
这个场子是要交给海岚的。
有人上门来踩场，自然是要海岚出手。
我直接出手和等一下出手帮衬海岚，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这是海岚的主场，我不能抢了海岚在四方阁的威信。
“倒是没想到，四方阁这座小庙，还迎来了几尊大菩萨。”
海岚走到了我前边，对着彩烟几个人拱了拱手。
没有丝毫的客气。
仅仅拱了拱手就马上放下，足以说明其内的火药味。
“你真的不担心？海岚能对付他们？”
小柔看着来势汹汹的四大门，手指在茶杯上轻轻划动。
“这是他的店铺，天塌下来也得他先顶上去。”
我抽了口烟，缓缓从胸口吐出烟雾。
海岚当然明白我的意思。
所以他义无反顾，直接上前。
这种作态说明了他才是这里的主事人。
“还真是没想到，这店里居然是你主事不是君爷。”
麻门大师嘴角微微一撇。
他输在海岚的手下，并没有服气。
哪怕是关了店门，也依旧带着嘲讽。
“咱们是来恭喜四方阁开业的，可不是来闹事的！”
彩烟哀怨的看了一眼麻门大师。
手掌向着后边轻轻一招。
雀门的痦子男乖巧退到了门口的方向，十个花篮不多不少，被摆放在了入口两边。
“今天是来恭贺的，当然，也是来和四方阁做生意的。”
“做什么生意？”
海岚没有感谢彩烟的花篮。
黄鼠狼给鸡拜年，一般都不安好心。
上一秒恭贺，下一秒立马就开口说生意。
这种鬼话，哪怕是强子都绝对不会相信。
“那得看四方阁是收物还是鉴宝，又或者是寻器？”
彩烟环顾了四周。
琳琅满目的物件，她的目光没有停留在任何一个物件上。
唯独在我身后挂着的唐伯虎真迹上停留了一眼。
“四方阁开门做生意，收物，鉴宝，寻器都可以。”
海岚盯着彩烟。
我弄明白了彩烟的目的。
她带着四大门这么大阵仗，目的是为了想要较技。
所以没有带钉子，没有带太多的人手。
今天是四方阁开业的第一天，只要在较技上输了，那么四方阁在整个古玩街，也就没有什么开下去的必要了。
这是彩烟选择的手段。
无休止的给你带来麻烦，只要输一次，那么就将会把前面所有的战果全部推翻。
因为我在省会的根基不深。
甚至压根还没有什么根基，
彩烟他们输得起，这么多年的积攒。
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
所以他们输得起，而我，输不起。
只要输一次，脚下如履薄冰的地面就会轰然崩碎。
我也就失去了在省会立足的根本。
海岚的脸色很严肃。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只是对他点了点头。
示意他放手去做。
想要在省会立足，就必须要经过这一关。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不藏着掖着了。”
“四方阁是行里人，咱们今天三门前来，就为了较技而已，三局两胜，能赢，三门恭贺君爷成功立足。”
“如果输了，还请君爷高抬贵手，把蜂门和麻门的店铺歇业给解开。”
彩烟看了一眼海岚，最后把眼神放在了我的身上。
四方阁虽然是海岚主事，但是我的地位，在彩烟的眼里，依旧是在海岚之上。
这一点能够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住行里人。
“需要我帮忙吗？”
小柔问我。
她和彩烟的恩怨，可还没有了结。
今天彩烟找上门来，对她来说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
“这是四方阁的事，你一个聚宝阁的人出手那叫什么事？”
我喝了杯茶，回绝了小柔。
“敢接么？”
彩烟点了支烟，看着海岚。
四周看热闹的顾客，大多都是有眼力见的。
能够看得出来彩烟就是来踩场子的。
今天不管是输还是赢，海岚都非接不可。
“较技，我四方阁接下了，不过你的赌注，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