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确定是他吗?”
不知何时,小女孩身后蓦然现出一道人影,正是那在车站手持画像寻觅女儿的大叔。
与先前不同的是,此时无论从身形,还是说话口吻,皆显露出恭敬之意。
“吴伯,咱们就近住下吧!”小女孩转过身抬头看了眼眼前的中年男子,语气坚定道,随后便消失在人群中。
雄石镇象山村,宛如一幅宁静而古朴的田园画卷。
村庄被青山绿水环绕,山峦起伏,树木葱茏。
山上的树木郁郁葱葱,仿佛是大自然为村庄撑起的一把绿色大伞。
村子里,错落有致地分布着一座座传统的农舍。
农舍大多是土坯房或砖石结构,屋顶覆盖着灰色的瓦片。
墙壁经过岁月的洗礼,略显斑驳,却充满了生活的痕迹。
在村庄北方六百米处,坐落着一栋独立的四合院,朱红色的大门略显陈旧,但那厚重的质感依然能让人感受到岁月的沉淀。
门口的石狮子虽然有些风化,却依旧威风凛凛地守护着这座院落。
内院宽敞的庭院里铺着的青石砖已有了些磨损的痕迹。
院子中央的那棵老槐树,枝叶繁茂,在微风中沙沙作响。
树荫下,摆放着几张老旧的竹椅和一张小桌子
后院宛如一个静谧的小世界。
穿过一道月亮门,踏入这片清幽之地。地面由青砖铺就,缝隙间钻出几缕嫩绿的青苔,透着岁月的痕迹和生机。
角落里,有一口小小的石井,井沿上布满了绳索勒出的痕迹,仿佛诉说着曾经的辛勤劳作。
井旁,几株翠竹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轻响。
后院的西北侧有一处书房,房间的光线略显昏暗,几缕阳光透过窗棂的缝隙,洒在木质的地板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靠墙摆放着一排高大的书架,书架由深色的木材打造,散发着淡淡的檀香。
架子上整齐地排列着各种古籍经典,有泛黄的《道德经》、神秘的《南华真经》,还有众多记载着符咒法术和修仙之道的秘本。
一张宽大的书桌摆在窗前,桌面由厚实的木板制成,经过岁月的摩挲,显得光滑而温润。
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笔架上悬挂着几支粗细不一的毛笔,墨锭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一旁的宣纸堆叠整齐,仿佛在等待着主人挥毫泼墨,书写下对天地大道的感悟。
书房的角落里,放置着一个青铜香炉,炉中香烟袅袅升起,弥漫着淡淡的香气,让人感到心神宁静。
香炉旁边,挂着一幅太极图,阴阳鱼相互交融,蕴含着无尽的玄机。
墙上还挂着几柄桃木剑,剑身刻着神秘的符文,散发着驱邪扶正的气息。
在另一个角落,有一个小巧的柜子,里面收藏着各种珍贵的法器,如铃铛、令牌、法印等
这些法器在关键时刻,将成为道士与邪祟对抗的利器。
此刻,六叔公的手中犹如捧着一件稀世珍宝,正握着那块令牌,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嘴里还念念有词
“师兄啊,这块五雷令还是同你一块带走吧,留在这世间,无用啊……无用……”
言罢,他便如护雏的老母鸡般,用一块破烂的灰色布块将令牌包裹起来,那动作既小心又急促,仿佛稍晚一步就会被人发现什么秘密似的。
随后,他如释重负般坐下身来,悠然自得地品尝着那已经泡好的菊花茶。
须臾,房屋的门被轻轻推开,仿佛一阵轻风拂过。
“老爷子,我回来啦,老爷子!!”
喊话的正是刚从广州回来的孙若安
“是若安啊,是不是路上遭遇了什么不测,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六叔公不疾不徐地问道,那模样,仿佛一切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哎呀老头子,都 21 世纪了,能有啥事啊,是火车晚点了,我先喝口水,都快渴死我了。”
孙若安用孩子般天真无邪的语气,一边埋怨着,一边倒水。
“咳……咳……若安啊,你已不再年幼,你靠近一些,坐于我对面,我有要事与你相谈。”
六叔公满脸慈爱,温柔地向孙若安招手示意。
“好好好,爷爷,我也有要事向您禀报,您都已九十高龄了,以后能否别再接一些私活了,咱们又并非一贫如洗,还是好生调养身体吧,您瞧村门口的张大叔,哈哈,人家 50 岁就退休了,啥事也不干,整日躺着,虽然是个植物人,哈哈哈……咳咳……”
孙若安笑着讲述,却突然被水呛到了嗓子。
“聒噪……”
六叔公脸上慈祥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
“好啦好啦,我开玩笑的,您说呗,又有啥事要交代了,您不会是要交代后事了吧,不能吧,您可是还能耍宝舞剑的身子骨啊!!!”
六叔公不语,掏出摆放在桌前摆放的桃木剑对准孙若安,嘴里念念有词,像在念什么咒语
“别别别,孙儿不说笑了!!”
孙若安见状立即求饶道
“若安啊~”
六叔公的声音如同古井中的波纹,缓缓荡漾开来,带着岁月的沉淀与无奈
“现如今,时代的风云变幻,如同那翻涌不息的江海,咱们天师府正一道这一派,却似那即将凋零的秋叶,摇摇欲坠。”
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穿透时光的迷雾,直抵那遥远的辉煌岁月。
“可我不想”
他顿了顿,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甘与坚定
“不想让这传承千年的道统,断送在我这双苍老的手中。”
六叔公的目光落在若安身上,那眼神中既有期待,又满是失望
“我知道,你对于道派修行一事,毫无兴趣,无意于尘世的纷扰”
他再次品了品手中的茶,那茶香在空气中弥漫,仿佛带着一丝苦涩与回甘,正如他此刻的心境。
“你知道”
六叔公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暮鼓晨钟,敲击在若安的心头
“你的林爷爷,为何会突然离去吗?”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悲痛,那是对逝去生命的哀悼,也是对未尽使命的无奈。
“嗯?林爷爷年事已高,已有九十二岁高龄,身体状况想必不佳,生老病死本是自然规律,难道还其中另有隐情?”
孙若安捂着下巴,眉头紧锁,若有所思。他心中疑惑重重,仿佛有一团迷雾笼罩在心头。
随之,他又嘀咕道:
“我林爷爷为人忠厚老实,纯粹的庄稼人一个,怎会与人结仇?”
“不行,爷爷,要不咱们还是报警?”
孙若安掏了掏口袋,取出了手机,准备拨打110。
六叔公好似早已习惯自己孙子的不正经,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林鸿文,那位被岁月轻抚却依旧神采奕奕,世人口中的林鸿文,乃是林瑞章唯一的衣钵传人。”
六叔公缓缓说道,仿佛在回忆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挖掘出来的。
孙若安听得入神,手中的手机也忘了拨打。
“爷爷,林爷爷他……”
孙若安欲言又止,满是震惊
但更多的是,心中充满了对林鸿文的敬仰与好奇。
六叔公点了点头,仿佛看穿了孙若安的心思
“你林爷爷他自幼便展露出非凡的天赋,仿佛星辰降世
8岁时便已通透奇门遁甲,那古老的智慧在他眼中如同清澈的溪流,一览无余。
9岁那年,他更是涉猎命理推算与丹法之道,仿佛一位年轻的智者,在命运的迷宫中游刃有余。
12岁的他已然精通符咒法术与辟谷养生,仿佛一位古老的仙人,无所不能,无所不通。
外界虽知我是他的师兄,到那只不过是为了让世人混淆视听罢了
林鸿文已在这世间行走133载,年长我40余年,他的生命如同古老的松树,历经风雨却依旧挺拔。”
说到这里,六叔公摸了摸胡须,神情恍惚,仿佛写满了感伤与追忆,语气也跟着低沉了起来
“若非心中那未解的心结,如同沉重的枷锁,束缚了他的脚步,不然他早已达到道法永生的境界,成为那不朽的传说。”
“什么?林爷爷不是对道法修行一窍不通吗?地地道道的农村人啊,下地耕田,种菜养殖,暑假还吃了他种的西瓜,特别大,林爷爷特别勤快!!”
孙若安心里一惊
“师兄自幼便如星辰般璀璨,天赋异禀,19岁那年,他已如凤凰涅槃,超越了师傅林瑞章的道法造诣,成就斐然。
他独创的修行功法,宛如天外飞仙,名为《灵霄道心诀》。师兄当年便是倚仗这门功法,心神如鹰隼展翅,能感知万里之外的风云变幻。
天地之大,只要他心有所向,便能无所不知,仿佛天地间的秘密,皆在他心中一览无余。”
六叔公喝了口手中的茶
再次感叹
“想当年,若你爹尚未离去,小海或许就不会如那惊鸿般突然而去,这一去,便是悠悠数十载。你林爷爷又怎会心生此般心结?”
“他穷尽毕生所学,功法秘宝皆如那流水般用尽,却依旧一无所获,连一丝消息都未曾觅得。”
“自那以后,他便如那残花般自毁前程,如那落叶般自暴自弃。”
据爷爷所言,我父母在我出生次年便已离去,自此杳无音讯。
然而,我坚信我父母尚在人世,只因后来听爷爷讲述,他们是去寻觅一件秘宝。
此秘宝乃一块圆盘,自远古时期便已存在,据传为天外来物,其历史比山海经更为久远。
若能寻得此物,便可颠覆所有道统文化传承。父母临行前,爷爷为他们各自施加了道法印,若印记受损,便意味着人已亡故。
而这印记,如今仍在我的手串之上。
孙若安随即抬起右手,展示出那串手串。
这串手串散发着一种独特的神秘气息,其上所刻的法印犹如神秘的符咒。
法印线条刚柔相济,有的苍劲有力,透露出威严,有的细腻婉转,饱含着灵动。
它们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法力与玄机,似乎在守护着佩戴者,又似在传递着古老的智慧与力量
令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可是我想不通,虽然爸妈受道派影响极深,但这都什么年代了,不会还有人不相信科学吧?
难不成我爸妈从小修道,精神早已失常,或者是被诈骗了吧?
在学校听说90年代诈骗团伙横行霸道,不行等会我得去派出所或者精神医院报身份证号码查他一查
孙若安盯着手串若有所思
“若安啊,今日我已在你的林爷爷墓前布下了那神秘莫测的幽影迷踪阵。
自打你林爷爷破道而去的那一刻起,我便时刻警觉,观测到了那不祥的预兆,仿佛黑云压城,风雨欲来。
想必,不久,会有人觊觎你林爷爷那无上丹法道统,如饿狼窥视,虎视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