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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章 不能抹去的过往

    第一次来到南州的穆云澈,与来这里的大多数人不一样,他主要目的不是来求财的,他是来寻找真相的。

    寻找他父亲穆天翔当年在南州意外死亡的真相。

    还有,幼年丧父的穆云澈,希望自己能在南州立足,他要寻找真相,也想完成父亲当年未能完成的事情。

    他的父亲穆天翔出身平凡,但才华横溢,被位于新城的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也就是穆云澈的母亲,陈明芳看中。

    二人虽相亲相爱,无奈家境相差太大,最初陈氏父母无论如何都不同意。

    但陈明芳明示,非穆天翔不嫁。

    二人在抗争后终于修成正果,婚后很快有了儿女。

    而心高气傲的穆天翔在有了儿女之后意识到,一直靠妻子娘家过活绝不是长久之计。

    于是和妻子商量,他独自去南州闯一闯。

    妻子一开始不同意,因为南州虽然赚钱容易些,却不适合他这样书生意气的人。

    “正因为那里武夫莽夫多了,我这样讲究文明的人更难得。去了一定很有机会。”

    陈明芳拗不过穆天翔,只得给他打点行装出发南州。

    不过约好了,首先是生命安全第一。如果闯不出什么名堂,两年后,无论如何要归家。

    其实,陈明芳也知道自己丈夫的苦楚。

    她家虽是名门望族,在如今这动荡不安的时局里,能守住的实际产业却不是很大,更何况,她上面有两个哥哥,更不要说其他旁系叔伯。

    所以,对于穆天翔这样的平民女婿,陈家自然给不了太大扶持。

    她们家的女子,在选择婚嫁时,多是选择门当户对的对象。

    而她,选择了自己的爱情,自然是自己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刚到南州的穆天翔,的确如他所言,南州这样一个正在开化文明的地方,需要他这样的书生把握方向。

    彼时,程起海和萧氏的萧一邦还没有完全形成各自的势力。

    彼时,也是南州的商业往类似于现代白名单方向转移的重要时期。

    穆天翔这样能写会算,讲谋略的人就有了用武之地。

    不到一年时间,他在南州的根基稳了些,就计划着将穆云澈他们母子三人都带过来的时候,在新城的陈明芳却收到了穆天翔生病去世的消息。

    这对陈明芳犹如晴天霹雳,眼看着丈夫小有成就,却这样撒手人寰。

    而年幼的穆云澈姐弟,自此就随着母亲在外公家生活。

    穆云澈父亲去世以后,穆云澈的外公感念他们母子不易,明里暗里更多资助他们。

    对穆云澈,更是亲自悉心教导。

    所以,成年后的穆云澈,身上自带贵公子气质。

    温文尔雅,沉稳内敛。

    外貌更是吸收了父母的优点,风度翩翩,俊秀潇洒。

    父亲去世时,他年仅五岁,从小大院里长大的他,根本不懂人心的险恶。

    而母亲虽然对父亲突然去世有所怀疑,但当时更多的是悲伤,无暇顾及其他。

    处理完父亲的后事,母亲更是不想让儿女提南州这个地方。

    穆云澈成年以后,她也不想他经商。

    穆天翔去世以后,穆云澈的外公不认女儿外孙孤儿寡母受苦,所以给了母子一份生活保障,虽算不上大富大贵,足以让他们衣食无忧。

    同时把穆云澈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而跟着外公习文舞墨的同时,经商,习武,强身健体,穆云澈样样都学到了家。

    成年以后,也是无意间,他在一场商业聚会上,听到了他父亲的名字,说是替他父亲遗憾,被人暗算,英年早逝。

    从那时起,去南州查找当年的真相,就一直是藏在穆云澈心里的秘密。

    他从小看着母亲,在失去父亲后,常常独自黯然神伤,原本开朗的母亲终日郁郁寡欢。

    这过度的悲伤也拖垮了母亲的身体。

    若不是为了他和姐姐,穆云澈觉得自己的母亲早就撑不下去了。

    他和姐姐成年后,母亲的身体更是每况愈下。

    年初,母亲终于撑不住了,与长眠于地下的父亲团聚了。

    母亲生前告诫过穆云澈,希望他做个简简单单的文人,不必追求名利,守得一生平安才好。

    穆云澈也从未问过母亲,当年父亲究竟是怎么去世的,他不想让母亲再次陷入痛苦回忆。

    他成年了,该他来守护家人了。

    新城距离南州不算远,在新城生活艰难的人,都想着去南州闯一闯,做一做发财梦。

    经过多方打探,穆云澈认定父亲当年去世,一定是另有隐情。

    他不能让自己的父亲就那样去了,他要寻找真相,他发誓要让当年背后使刀的人付出代价。

    他也发誓,要在南州闯出一片天地,以告慰父亲在天之灵。

    27岁的穆云澈,在新城人眼里,是温婉如玉的贵公子,有才气,一表人才。

    许多的世家小姐对迟迟不肯婚娶的穆云澈充满了期待。

    然而,外界不知道的是,自幼丧父的穆云澈,除了习文经商,还会强练骑射。

    外公一开始也只是让他强身健体,后来发现穆云澈毅力坚定,肯吃苦。于是私下里请了更专业的拳术师傅对穆云澈进行训练。

    而这一切,就连穆云澈的母亲都不知道。

    所以,在和姐姐、外公告别后,他只身来了南州。

    因外公年事已高,穆云澈并没有告诉自己的真实去向和目的。

    只是说想去国外游历一段时间。

    外公也觉得,年轻时多出去走走,是好事。

    “云澈,外面的世界很大,也很危险。记住,任何时候先保护好自己。”

    “要不,让胡铨随你一同外出吧。”

    外公郑重建议。

    胡铨虽是外公身边的小伙计,却算得上是穆云澈的书童伴读,除了生意上的事情,其他的都是和穆云澈一同习得。

    单论武力战斗值,胡铨还略胜一筹。

    或许,当初外公就是为穆云澈准备的。

    历经世事的外公,自然知道穆云澈现在的打算。

    他也知道,陈氏的产业不可能交给穆云澈,他能做的,就是授之以渔,给他铺路搭桥。

    穆云澈想去南州,既可以了结他的心事,也是一种机会。

    他相信,穆云澈一定会闯出属于他的天地。

    而穆云澈不想一去南州就引起关注,所以坚持只身前往。

    并向外公和姐姐保证,一定会注意保护好自己。如果有需要的话,就给家里来信,让胡铨过去帮他。

    穆云澈在来南州之前,了解了南州目前的形势。

    他决定,先从程氏商会入手。

    程氏商会目前是南州最大的商会之一,更重要的是,他在那场聚会上,听到了程起海的名字。

    程起海就是程氏商会的创始人和掌舵人。

    虽然对方说这件事情不是程起海主导,但程起海是最知道真相的人。

    所以,穆云澈目标明确,他要以最快的速度深入程氏商会。

    当然,他救人时,压根不知道,救下的是程氏大小姐程钰儿。

    他毫不犹豫地出手相救,不过是出自他的本性。

    他不能容忍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