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傲的行为,从一开始就是对皇权的极大挑衅,他不仅公然违背皇帝的命令,更是在面对责难时毫无悔改之意。
更加过分的是,他竟然打起了以当朝宰相宋浩然作为靠山,试图以此来威胁和要挟十三龙卫,这无疑是对皇家权威的进一步蔑视。
当段天傲意识到这条路行不通时,他的贪婪和狡诈并未因此而停止,反而转向了更为卑劣的方式——企图通过贿赂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种种行为,若被昭阳帝得知,无疑会令其震怒不已。
在帝王的眼中,这样的臣子不仅是不忠,更是对整个朝廷秩序的严重破坏。
因此,无论段天傲背后站着何等显赫的人物,都难以改变他即将面临的悲惨命运。
“真是愚蠢至极,希望下辈子你能长点见识。”
楚天歌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屑与鄙视,仿佛在对段天傲的无知进行最后的审判。
说罢,只见楚天歌轻轻一弹手指,一股强大的内力随之而出,如同锋利的刀刃般切开了空气,转瞬间便击穿了段天傲的眉心。
这一击之迅猛,令人目不暇接,只留下了一个让人触目惊心的血红洞口。
段天傲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不解,他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本以为自己有着宋浩然这位强大的靠山,足以让他在朝堂上横行无阻,却未曾想到,楚天歌竟会如此果断地对他下手,而且是毫不留情。
“你……你……”
段天傲试图说什么,但话未出口,生命的力量已经从他体内迅速流失。
他至死也不明白,为何自己会有如此下场。
随着最后一丝意识的消散,段天傲的身体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宣告着这一切的结束。
“能死于‘风犀穿云指’之下,也算是你的荣幸了。”
楚天歌缓缓收回手指,语气平和得仿佛在陈述一件日常琐事。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波动。
仿佛在他眼中,刚刚结束的不是一位将领的生命,而仅仅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虫豸。
“楚……楚大人,你就这样杀了他?”
旁侧的聂望川几乎是颤抖着问出这句话,他看着倒在地上的段天傲,心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周围的数千士兵也同样震惊不已,他们的目光在楚天歌与段天傲的尸体之间来回游移,似乎无法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
随着这句质问,众士兵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迫,纷纷低下头来,不敢再多言一句。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直冲后脑,令他们浑身战栗。
所有士兵,此刻都不敢再望向楚天歌,唯恐成为下一个目标。
段天傲所率领的一千士兵更是恐惧到了极点,他们全都惊恐地跪倒在地,双手抱头,生怕自己也会遭受同样的命运。
在这样的强者面前,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
楚天歌不仅是黄金捕头,更身负皇命,对抗他不仅意味着死亡,更是叛国之罪。
即便抛开这一切不谈,单凭实力而言,他们这一千人联手也未必是楚天歌的对手。
然而,在这紧张压抑的气氛中,仍有一小部分人保持着镇定,那就是高远、邱斐然等人。
他们深知楚天歌的性格,知道在这样的人面前放肆,只会招致更加残酷的下场。
楚天歌站在段天傲冰冷的遗体前,他面无表情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挑战天威,无视皇旨,还敢当场贿赂于本官,此人罪无可恕!”
话音刚落,空气中似乎都凝固了一瞬。
四周的士兵们屏息以待,连呼吸声都变得微不可闻。
楚天歌继续说道。
“依据大乾律法,我杀他有何不妥?”
聂望川连连摇头,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没有,没有,楚大人做得好。”
他急忙附和道。
“此寮嚣张跋扈,目空一切,罪孽深重,早该伏法!”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真诚,甚至带有一丝解脱的感觉。
“楚大人诛此寮,为凉州除去一害,末将感激不尽。”
说罢,聂望川恭敬地向楚天歌行了一个礼。
此事之后,聂望川对楚天歌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在此之前,尽管知道楚天歌地位显赫,但聂望川总感觉对方为人平易近人,易于接近。
然而,今日之事让他意识到,楚天歌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深不可测。
那股决绝果敢的气势,让聂望川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这绝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物。
“走吧,回凉州。”
楚天歌轻扯缰绳,跨上战马,头也不回地向前方疾驰而去。
聂望川愣了片刻,随后迅速指挥手下妥善处理段天傲的遗体,紧接着带领队伍紧随其后。
望着楚天歌渐行渐远的背影,聂望川的心中泛起了复杂的情绪。
他未曾想到,那个与自己争斗了整整三年的对手,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生命。
聂望川不禁感叹,世事如梦,变幻莫测。
返回凉州城后,聂望川依约设宴款待楚天歌。
这是一场精心筹备的盛宴,酒醇菜美,每一道菜肴都是由凉州城内最顶尖的厨师亲手烹制,旨在表达聂望川对楚天歌的敬意与感谢。
而伴酒的歌姬,则是从凉州最大的青楼——碧云阁中精心挑选出来的佳丽,她们不仅容貌出众,而且才艺双全,为这场宴会增添了不少风雅之气。
宴会上,聂望川与楚天歌谈笑风生,彼此间的敬意和友情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愈发深厚。
宾客们也纷纷加入到欢庆之中,整个宴会充满了和谐与欢乐。
次日正午,阳光明媚,楚天歌向聂望川告别,准备带人运送从血灵门获得的战利品回京。
凉州城外,聂望川亲自带领其女聂霜雪为楚天歌送行。
站在城门外,望着即将启程的楚天歌,聂望川心中虽有不舍,但更多的是对这位英雄的钦佩与祝福。
楚天歌骑在马上,面带微笑地对聂望川说道。
“聂大人无需再送,再送就到夏阳了。”
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却也不失敬意。
聂望川闻言,哈哈大笑,回答道。
“若非身负统兵之责,末将真想率兵护送楚大人回京。”
言语间流露出对楚天歌的深切关怀和不舍之情。
楚天歌点头致谢,然后认真地说。
“千里相送,终有一别,聂大人请回吧。”
聂望川拱手作别,语气诚恳。
“末将在此祝大人一路平安。”
楚天歌回应道。
“后会有期。”
话音刚落,便扬鞭催马,带领着随行队伍离开了凉州城。
随着马蹄声渐行渐远,楚天歌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官道的尽头,只留下一片尘土飞扬。
眼见楚天歌远去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尽头,聂望川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心中泛起了一丝难以言喻的遗憾。
他身旁的聂霜雪,察觉到了父亲情绪的变化,好奇地问道。
“父亲为何叹息?
这次我们能够成功覆灭血灵门,不是已经证明了我们的实力吗?
父亲只需耐心等待皇上的封赏就是了。”
聂霜雪接着说。
“况且,那个一直让父亲头疼的段天傲,如今也被楚大人彻底解决了,父亲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聂望川微微摇了摇头,目光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缓缓说道。
“你不懂,为父叹息的原因,并非是因为这些胜利或成就。
而是因为,楚大人即将步入婚姻。
他不仅是一位才华横溢、勇猛无畏的英雄,更是世间难寻的好夫婿。
这样的佳婿,竟然从为父的眼皮底下悄悄溜走了,为父怎能不心生遗憾呢?”
聂望川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楚天歌的赞赏与惋惜,同时也透露出他对女儿未来幸福的深切关怀。
聂霜雪轻轻翻了个白眼,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可奈何。
“父亲,女儿不是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吗?
我真的对楚大人没有那种感觉。”
聂望川的眉头紧锁,显然对于女儿的态度感到有些困惑和失望。
“那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呢?”
他追问道,试图从女儿那里得到一个更明确的答案。
“记得小时候,你总对我说,要行走江湖,除暴安良,成为一个受人敬仰的女中豪杰。”
“我以为,你所向往的,是那些在江湖上行侠仗义的年轻侠客。”
聂望川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可是,江湖上的那些少侠,哪一个能够比得上楚大人?”
“即便是才俊榜上的那些天才人物,也没有谁能与楚大人相提并论。”
面对父亲的坚持,聂霜雪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满是对这种安排婚姻方式的不认同。
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身跨上自己的马,留下一句轻声细语。
“或许,我所追求的,根本就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
说罢,她轻踢马腹,独自一人驰骋而去,只留下一地的尘土和父亲若有所思的身影。
聂望川紧随其后,焦急地喊道。
“孩子,你到底心仪何人?”
他信誓旦旦地说。
“你只管说出来,父亲定会为你寻得。”
语气中充满了对女儿的爱护与决心。
“即便他不愿,我也要将他请来。”
聂望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若你不嫁,我如何向你已故的母亲交代呢?”
然而,面对父亲的追问,聂霜雪显得有些不耐烦,她停下脚步,转过身直视父亲的眼睛,直言道。
“我不爱男子,我心悦女子,父亲可否为我寻来?”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让聂望川一时愕然,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见聂霜雪渐行渐远,聂望川连忙追上,急切地问道。
“孩子,你说的是真心话还是玩笑?
别吓我,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这样的玩笑。”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安和担忧,仿佛害怕听到的答案会彻底颠覆他所认识的世界。
“真的!”
聂霜雪坚定地回答道。
“这,这该如何是好?”
聂望川顿时慌了神。
“孩子,你别担心,我即刻为你找名医,定能治好你的病。”
聂望川的声音充满了慈爱与坚定,仿佛能驱散所有的阴霾。
然而,他话音刚落,聂霜雪却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中带着一丝调皮和轻松。
“爹,我只是开个玩笑,您怎么当真了?”
面对女儿突如其来的转变,聂望川再次愣住了,一时间真假难辨的话让他感到困惑,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心脏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起伏而难以承受。
缓了缓神,聂望川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但依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孩子,老实告诉爹,你是否真的……喜欢男子?”
这个问题像是经过了千山万水才从他的口中吐出,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沉重。
“真的!”
聂霜雪的回答毫不犹豫,坚定得让人心惊。
她的眼神清澈如水,没有丝毫的犹豫或动摇,仿佛早已做好了一切准备。
两人对话渐远,最终消失在风中。
与此同时,离了凉州城的楚天歌一行人,他们的归程显得比来时更加缓慢。
这一次,他们满载而归,从血灵门搜刮来的财宝数不胜数,不仅有黄金、白银、珠宝,还有各式各样的兵器,装满了整整四五十只大箱。
对于三品以下的武功秘籍,楚天歌则是一律不予理会,直接下令焚毁,以绝后患。
而那些价值连城的三品以上秘籍虽然份量不重,但如何将这些珍贵的物品安全运送回去,却成了一个不小的难题。
即便有军马的帮助,每天也只能前进六七十里。
面对如此庞大的财富,楚天歌不禁感叹道,金银财宝过多竟也是一种负担,仅仅是运输过程就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