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内。
李缘手里抓着一把瓜子,身前是化作魂魄的胡硬。
“现在可以说了。”
胡硬如今受制于人,也只好开口道:“是。”
“我的确是百器无心宗的一个执事,宗主让我来抓根骨和相貌上佳的孩童。”
“为什么?”
“我不知,下面的人只需要做好事情就好,不需要知晓上面要意图。”
“你倒是个好手下,那么,人抓去哪里了?就在宗门内?”
“当然,送去宗门以后,自然会有人和我交接,其余的事情我不必理会。”
“嗯。”
李缘点头,将手中只剩下瓜壳的瓜子丢掉,吩咐道:“你去衙门,把你的事情全部写下。”
“我说的不只是昂城,而是这周边所有的城池。”
“然后,再去承运城,将此事告知给我们江南省的白巡抚。”
“明白?”
胡硬点头:“明白。”
他转身飞离了客栈,消失在夜幕之下。
李缘摸了摸肚子,看着已经微微亮的天,打算去吃些东西。
出了客栈。
他被食物的香气牵引着来到了一处摊子。
“兄弟,吃些啥?”
“羊肉泡馍来一碗,三根油条,再来上一碗肉粥,两个煎蛋。”
“好饭量!得嘞,马上就来。”
李缘来到空位上坐下,视线则是放在街道之上。
此刻虽然是天刚亮,但也已经是人来人往。
也可能是因为这里是闹市之地,大家伙都要早早起床准备今日的买卖。
李缘要的早餐没多久便送来了。
他刚想下筷子,远处却是突然传来一阵悸动。
抬眼看去。
竟是一只商队笼子里关押的白妖虎挣脱了束缚,直接撞碎笼子冲了出来!
眼看着一个老农就要命丧虎口。
李缘手中筷子蓄势待发,却是有道人影猛地出现,一轮银月划过半空。
噗嗤。
白妖虎虎头落地,身躯无力的挣扎几下后,便再也没了动静。
“你们怎么做事的?怎么会让这畜生跑了出来?”
冷冽的声音响起,主人却并不是男子。
女子将手中弯刀插回刀鞘,冷声质问着赶来的商队管事。
长得很是英气,却不失女子的柔美,皮肤小麦色,身姿修长,一身玄黑劲装,背上背着个行囊。
李缘边看着她训斥商队管事,边端起羊肉泡馍吃了起来。
人就喜欢吃瓜的。
看着吃瓜案件吃饭,饭都香了几分。
许是感受到了李缘的视线,女子转头和他对视了一眼。
瞳孔很是奇异,居然是碧绿色。
让她又添了几分异样的美。
不过也就只是一眼,她便很快移开了目光,迈步朝前走去。
接下来嘛,自然是商队管事处理残局。
李缘没再看下去。
因为他的早餐已经吃完了。
付过钱,他便起身返回了客栈。
正好此刻陈野也回到了客栈,鼻子稍稍一闻,便笑道:“吃了羊肉?”
“差不多。”
“既然吃过了,那我们就走吧,给我两刻钟的时间。”
“两刻钟?没问题,”
李缘点头,随后和他再次出了客栈。
骑上妖马,在百姓好奇和敬畏的视线中离开了昂城,朝着壶天山脉奔去。
也没用多长时间。
“这位小友,如何称呼?来我们百器无心可有什么事情?”
山门处,有一队守门弟子和一个像是执事长老一样的中年男人。
他见李缘到来,视线先是落在他胯下妖马之上,心中一惊,暗道又来什么大人物?
这才满脸堆笑的上前。
李缘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来讨教,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
中年男人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笑着接话:“原来是来讨教的,请”
“啊?讨教?”
“小友你确定没有说错话?你可知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
李缘懒得和他说下去。
翻身下马后,便将让妖马自己找个地方歇着,他则是径直朝着宗门口走去。
中年男人见此一幕,面色也是冷了下来,笑容消失不见,转而为之是嗤笑:“原来是来找死来了!”
“你们给我上!”
手下守门弟子立刻回了一句:“是。”
随后他们散开,以五行八卦阵将李缘围在中间。
手中或是持刀或是持剑、长枪等,还有些位于后方,弓箭蓄势待发!
李缘脚步不停,还是径直朝前。
中年男人见状,也就不再客气,下令道:“杀!死了我负责!”
“是!”
得了他的允许,弟子们便纷纷出手,面上带着或是自信、或是兴奋的神情。
敌少我多,优势在我!
面对他们的攻击,李缘没打算就这么挨打。
一脚跺地。
无比炽烈的纯刚罡气倾泻而出!
砰!
所有袭来的弟子皆是被他轰飞,高温炙烤得他们毛发曲卷,汗水止不住的流出。
只感觉浑身燥热无比,身上皮肤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
中年男人见状,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掉头就跑。
两只腿甩得飞快,好似用上了吃奶的力气。
李缘没对他出手。
有这么一个通风报信的,他来踢馆的事情才好传遍全宗,给陈野探寻的机会。
将地上的弟子身上财物都搜刮一空后,李缘踏上了上山的阶梯。
施展身法,踏一步,却是前进数米。
没多久,便已经来至山腰处。
李缘没有继续前进,因为这里已经被百器无心宗的人包了起来。
虽然和黄员外说的那般宗师只能打杂差了些,但也差不多了。
人数不多,个个实力皆是不弱。
修为气息最弱的,便是那个逃走的中年男人。
也不知他们让这些修为差的守门做什么。
可能是觉得以百器无心的名号,无人敢来冒犯?
李缘不清楚,他只是对上百器众人的视线。
直至一位身着白袍的俊朗男子走出,朝着他冷冷道:
“你就是那个来讨教的?”
“我看,不怎么样嘛。”
李缘耸肩:“我怎么样,你说了不算。”
“好胆!”白衣男子听他这般说,面上的冷意倒是散去一些:
“你是我见过胆子最大的人。”
“我名季长,你叫什么?”
“到底来此为何?”
李缘咧嘴笑道:“我叫李缘。”
“来这里是想打死在座的各位,或者被各位打死。”
啪啪。
季长鼓掌,夸赞道:“勇!”
“我敬佩你。”
“不过,希望你的实力能支撑你的勇吧!”
“别死在我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