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前面就是白鹭书院了。”
船夫将小船停下,指着前方修建于湖泊旁边的书院对李缘笑道。
李缘取出一张银票递给他:“多谢,这是船费。”
船夫接过,低头一看,瞪大了眼睛。
一百两!
他连忙将银票推了回去,嘴里说着:“不可不可,太多了,公子您收回去吧。”
“我的船费三十文钱便可。”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虽然我不是君子,但这个道理还是懂的。”
“多谢公子好意了。”
李缘点头,又取出三十文铜钱给他,微微一笑:
“那这样吧,我送你个消息。”
“三月后,你朝你家西边走一千步,会有喜事等着你。”
“有缘再见。”
说罢,他迈出一步,便消失不见。
船夫大惊,口中直呼:“神仙!”
白鹭书院门口。
“是你?”
“小友来我白鹭书院何故?”
刚将科举队伍带回来,准备去拜访老友的顾温习,看着走来的李缘,皱眉询问。
这李缘,怎么长得好似那个传闻中的六扇门大供奉?
名字都一模一样,不会
他的内心想法没想完,便已经确定了结果。
因为李缘取出了他的六扇门令牌,假笑道:“来这里办一些事情。”
“不知顾大儒可否带路?”
“我要去无类院。”
顾温习将视线从六扇门令牌上收回,沉声道:“为何?”
“可是有弟子或者夫子触怒了李供奉?”
李缘收回令牌,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圣人说,以德报德,以直报怨,没错吧?”
顾温习点头:“不错。”
李缘又问:“那么对于恩将仇报之人,如何?”
顾温习又回:“不可饶恕。”
李缘再问:“杀害恩人之人?”
“”顾温习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愣了一下,本来平和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以杀还之。”
“怎么?我们书院出了此类人?”
李缘颔首:“当然。”
“这是我今天来的目的。”
“顾大儒,你如何做?包庇弟子,还是选择忠信礼义?
顾温习的面色愈发的阴沉和难看了。
他开口:“无类院是吧?”
“此事要和我们书院长说一声,李供奉不如先和老夫去一趟?”
李缘耸肩:“随便。”
“反正今天这件事不解决完,我不会走。”
顾温习没有被他的嚣张惹怒,而是点头道:“理应如此。”
“这边请。”
两人并肩朝着书院内走去。
路上有书院弟子欲要上前打招呼,见顾温习面色不太好,也就停下脚步,原地拱手行礼。
有上次他带队去科举的弟子见到李缘,刚想上前出言不逊,却是被他冷喝一声:
“止步,退去!”
这些弟子不敢多说,只能是悻悻离去。
李缘大感意外,对他有些改观了起来,随口问道:
“顾大儒,上次你可不是这般啊。”
“莫非你被夺舍了?”
顾温习声音低沉着,淡淡道:“上次是老夫个人私事,这次事关书院颜面,孰轻孰重,老夫自有衡量。”
“再者,老夫也不是傻的,因为一件小事就和你一个实力高绝又是朝廷大官的武夫作对,百害无一利。”
“老夫可不是那些认死理的腐儒。”
李缘朝他竖起大拇指:“顾大儒果然是个稳健人。”
“稳健人好啊,稳健能活得久。”
顾温习没有继续说话,而是沉默的走着。
白鹭书院作为大玄一个很是有名的书院,面积自然不小,几乎有三分之一个怀安县大了。
不过两人都有修为在身,所以来至书院长处也没用多长时间。
白鹭书院的院长名叫韩斐。
修为虽然只有大宗师,但儒家一道修的很是精通,是真正修出了文气的大才。
凭借文气,饶是和神通强者对上,也不会落于下风,甚至能压制一番。
此刻他正在拿着一本册子看着,不知其内记载着什么,让他眉头微皱。
见顾温习和李缘进来,他便放下册子,笑道:“顾夫子,怎么把李供奉带来了啊?”
“是有什么事情吗?”
“来来来,咱们坐下慢慢说。”
语气很是和蔼,不似书院院长,似邻家爷爷。
顾温习上前,拱手行礼:“见过院长。”
“是如此,无类院罢了,李供奉你来说罢。”
李缘也就开口:“事情是这样的,我今日救了个女童”
“所以,韩院长,可否得个公道?”
韩斐听罢,虽然面上还是和熙的笑容,但眼中的温和已经是散去。
他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佝偻着的身子挺直:
“是这样啊。”
“是老夫的失职”
“这件事情,老夫会给李供奉你一个交代!”
话音落下,他便大步朝外边走去,身形一闪便消失不见。
宏亮好似大钟嗡鸣的声音响起:
“贺问心!你教的好弟子!”
“滚出来见老夫!”
李缘和顾温习相视一眼,也齐齐走出,来至韩斐的身边。
下一刻,便见一个老者从楼宇内飞出,嘴里喊着:
“院长!”
“此事也是我的过错!是我没教好弟子!”
“请院长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