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
陈节拎着鸡米花、腰果鸡丁、可乐鸡翅、凉拌鸡爪回了家。
把东西放进厨房，陈节来到爷爷书房门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
“进来吧节儿。”陈礼的声音传出。
陈节推门而入：“爷爷。”
“今天开饭这么早？”
“不是。”
“有事找爷爷？”陈礼放下书，笑问道。
“嗯，爷爷，我……。”
“有话直说，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吞吞吐吐。”
“是，我想问爷爷，我什么时候能学四书五经。”
“这就想学四书五经？还早得很。你可知哪怕到了殿试，考的也无外乎四书五经上的东西？”
陈节听不太懂，也不知道。
陈礼继续道：“明年吧，明年下半年我再安排，在此之前，你把三字经、千字文、百家姓背熟，把字练一练，先打基础。”
“哦。”
看样子我应该要好久才能跟皎皎姐姐做同窗。
陈节一脸失落的出去了。
直到晚饭时，陈节还是没什么精神。
陈礼嚼了嚼‘嘎吱嘎吱’倍儿香的腰果，忽然道：“节儿，你可知‘人心生一念，天地悉皆知’的意思？”
陈节摇头。
陈礼解释道：“这句诗里最重要的是‘念’字，念的上面是今，下面是心，意思是今时今日放在心上的想法或欲望。
人心产生新念，想法、说话、做事都会发生改变，好比你今天爱跟狗蛋玩儿，你会给他鸡蛋泡面吃，明天你不想跟他玩儿了，他就没得吃。
而天地悉皆知，指的是天地万物的知觉。还是以狗蛋为例，他很喜欢跟你玩儿，当你不跟他玩儿，不给他东西吃，他会伤心难过，也会饿肚子。”
陈节不是太能理解其中逻辑，更不知道爷爷讲这些的用意。
但他明确知道自己不想狗蛋伤心难过饿肚子：“爷爷，我不会不跟狗蛋一起玩儿。”
陈礼欣慰的点了点头：“你记住，当你的念头改变，其它事物都会跟着变。
如果你不想它们变，那你最好坚守初心；如果你希望它们变，那你也得改变念头，不要迷茫，不要慌张。”
陈节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
陈礼没有再说教，夹了一个鸡爪到陈节碗里：“美食当前，好好享受吧。”
“嗯嗯。”
陈节双手抓着鸡爪，大大咬了一口。
哇，鸡爪好好吃。
只一下子，陈节顾不上其它的了，满心满眼只剩手上的鸡爪。
陈礼微微一笑，又夹了颗腰果，一嚼，‘嘎吱嘎吱’倍儿香。
方大花、陈升、李淑芬三人对视了一眼，完全猜不透这爷孙俩在说啥，只能继续埋头吃饭。
陈丽更不必说，一手鸡爪，一手鸡翅，吃的满嘴流油，笑容就没下去过。
……
新的一天。
为了弥补昨天害得陈节掉眼泪的过错，诸葛皎皎再次提出带他出门。
而且是坐飞机出远门。
“姐姐，你说要带我去西安？”被告知后，陈节惊喜不已。
“对，趁着离开学还有段时间，咱们过去玩儿几天。”诸葛皎皎道。
陈节皱了皱眉：“可是爷爷说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快开学了，姐姐不该好好复习吗？当心被夫子打板子。”
“咯咯，我这边可没有打板子的夫子。”
“那就更该自觉了，我听我娘说，我舅舅家的几个表哥以前上学时就总是不自觉，开学后抽查背书总是支支吾吾，每次都被我爷爷打的嗷嗷哭。”
诸葛皎皎更乐了：“姐姐这不是想补偿你一下吗？毕竟昨天我把你弄哭了。”
“没事儿，爷爷说了，人心生一念，天地悉皆知，下次我不哭就是了。”
“哈？”
你这小娃娃在说啥？
我咋听不懂呢？
你确定你爷爷是秀才，而不是神棍？
而且我怎么记得这句诗是《西游记》里的。
弘治时期就有这本书了？
陈节‘叽里咕噜’把爷爷昨晚教的全讲了出来。
诸葛皎皎听完，大受触动：“你爷爷是个高人。他说的没错，信念一改，什么都改了。
要想免于纠结、难过、怨恨等负面情绪，只能向内求，改变自己的思想。”
陈节尴尬的笑了笑：“我听不懂。”
“以后你就懂了，总之你想进学没错，但你目前还小了点，先打好基础吧，以后咱们有的是机会一起学习。”
“好。”
真是个听劝的好孩子。
“其实我去上学这事，对你来说不该这么难过。”诸葛皎皎又道。
陈节问道：“什么意思呀姐姐？”
“你不仅有我，也有家人朋友，你可以多陪陪他们，和他们一起玩儿。”
陈节点了点头：“姐姐说得对，我可以找狗蛋一起玩儿，我姐姐有时候也会跟我一起玩儿。”
“这就行了，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就练字看书，或是和他们一起玩儿。
等我放了假，我再带你四处玩一玩儿，包你的生活充实无比。”
“好的，谢谢姐姐。”
诸葛皎皎问道：“西安你还想不想去了？”
陈节摇头：“不去了，姐姐好好复习吧。”
“行吧，那就今天再玩儿一天，明天我再好好复习。”
“嗯嗯。”
“游乐园你还想去吗？”
陈节直接原地起飞：“是上次那个游乐园吗？有熊大熊二那个？”
“对。”
“我要去，我要去。”
“好，咱们这就去。”
“嗯。”
稍微收拾了一下，诸葛皎皎带着陈节再次下楼。
坐车次数多了，陈节已然熟练，被抱上车后，自己就扣上了儿童座椅安全带：“出发出发，游乐园！”
诸葛皎皎眯着眼笑：“好好好，马上出发。”
车子很快驶上马路。
熟悉的车载音乐再次响起。
诸葛皎皎老听这一首，陈节听都听会了，一边摇头晃脑看着外面，一边跟着唱了起来。
“世界太啰嗦，不分对或错，像我这样的老百姓，谁会在乎我？”
“有钱的当老大，没钱的难过活，就算是看不惯，我又能如何？”
“爱人离开我，不说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