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修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迅速在腰间一抹,一道闪烁着微光的小型扁舟凭空而出,悬浮在他的掌心之上。
“公子,这便是那传说中的神梭舟。”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即便是在地星时空波动微弱之时,它也能引领我们穿梭于地星与各大洞天之间。”
随着神梭舟的展示,顾不修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
“请公子明鉴,我虽修行了上古合欢宗的秘法,但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无始山以功法定善恶,这又如何能让人信服?”
他的言辞中充满了无奈与憋屈,仿佛一只被囚禁的鸟儿,渴望自由的天空。
叶甲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他并未理会顾不修的辩解,而是径直将神梭舟收入囊中。
那一刻,一股庞大的信息流涌入他的脑海,除了关于这件法宝的操控之法外,更让叶甲震惊的是……
那是一幅名为“洞天水陆全览图”的瑰宝……
“洞天水陆全览图?难道这是描绘地星周遭洞天福地的珍贵地图?”
心中猛然一颤,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触动。
叶甲的目光轻轻掠过那幅图卷,仅仅是一瞥,便捕捉到诸多熟悉的景致,如同旧梦重现。
其中,武圣关羽之神兵所藏之尘微洞,赫然跃然纸上,分外醒目。
在这幅图上,顾不修的精心标注更是引人瞩目。
尘微洞中的慕容家族,与四象天中的无始山一样,皆是不容小觑的庞然大物。
其势力之庞大,令人望而生畏。
“拥有此神舟地图,是否意味着我已能随心所欲地穿梭于各个洞天之间?”
心中这个念头一经浮现,叶甲便有些按捺不住想要一探究竟的冲动。
这份渴望,无关其他,只为修行之路的探寻与突破。
“地星之上,修行之潮尚未汹涌澎湃,此时修炼,时机未至。
但若能借助这神奇的神梭舟,前往洞天之中潜心修炼,我的修为岂止能一日千里?”
心中思绪纷飞,叶甲越想越觉得此事大有可为。
洞天与地星,虽同为天地所育,却非能轻易互通有无。
以叶甲目前的修为,前往洞天并无大碍。
但正如洞天修士降临地星会遭遇境界跌落之困,叶甲想在洞天中修行,也需克服重重难关。
“想要在洞天中正常修行,非得潜心苦修数年,方能与洞天之灵气相融相通。
然而,若有了这枚神梭舟……”
叶甲的目光最终定格在顾不修所献的宝舟之上,正欲开口与对面的冷秋交谈。
却忽闻远方海中门户之内,传来一股玄妙至极、令人心悸的气息。
紧接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声缓缓响起,宛如天籁之音,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便是啸天帝君亲自甄选的真王之选吗?”
随着这一声询问,即便那女子身在遥不可及的门户对面,叶甲仍能感受到一股恐怖至极的剑意隐隐传来。
仿佛利剑穿心,令他浑身刺痛,难以自持。
这一刻,空气仿佛凝固,时间也为之停滞。
对面的女子轻启朱唇,续道:
“既然你是啸天帝君所青睐的真王之才,又手握至尊令剑这等神器……
那么,方才你以神光震撼我无始山山门之事,便就此作罢,既往不咎。”
言罢,她仿佛正透过门户的缝隙,目光如炬地审视着叶甲。
那眼神之奇妙,简直令人难以名状的浑身不自在。
“这究竟是何等目光?”
叶甲心中暗自嘀咕。
他感受到那目光中,似乎蕴含着一种丈母娘审视女婿般的“慈爱”。
这种感觉既让他哭笑不得,又不得不正视。
毕竟,修行之人对于心念的波动极为敏感,绝不会是无端臆想。
此刻,他只是静静地望着对面那女子,从她审视自己的眼神中,已然能捕捉到些许端倪。
尽管猜测或许有些出入,但大抵也八九不离十了。
“这感觉,莫非……亚力方竟有心将我与之联姻?”
叶甲心中猛然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奈与好笑。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也会遭遇这样的“美事”。
就在这时,对面的女子似乎也对叶甲完成了审视,再次传来的声音中虽无明显的欣赏之意,却也不见丝毫嫌弃。
她淡淡地说道:
“能被啸天帝君选中的真王胚子,想必你已经有所察觉。不妨来我无始山一叙,如何?”
“去往无始山?”
叶甲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正欲开口拒绝。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耳边却突然响起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那声音冷静而沉稳:
“叶甲,无始山这一行,老朽劝你还是去一趟为好。
至于我与靳极鲲之间所谈之事,你若真心不愿,也可就此作罢。”
亚力方的声音仿佛只是随意地嘱咐了一句,并没有打算与叶甲深入交谈。
而叶甲从他那简短的话语中,已然捕捉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
“原来,对面那位女子名叫靳极鲲?”
叶甲心中暗自思量:
“她与亚力方究竟谈了些什么?难道真的与联姻有关?”
这一连串的疑问在他脑海中盘旋,但他并未表露出丝毫异样。
毕竟,从亚力方的语气中,他已经得到了足够的信息。
在那轻柔的海风轻拂之下,亚力方的声音如同晨钟暮鼓,悠悠响起。
叶甲并未迟疑,欣然接受了那位名为“靳极鲲”的神秘人物的邀约。
在冷秋及一众无始山女修的簇拥下,他们仿佛穿越了时间的缝隙,迈过了矗立于茫茫大海之中的那扇雄伟而古老的门户。
一步踏出,眼前景象骤变。
仿佛天旋地转,乾坤颠倒。
当叶甲的神智再次凝聚,他已置身于一座云雾缭绕的山峰之巅,周身被无边的云海轻轻拥抱。
而那些曾与他形影不离的同伴们,此刻却如同晨雾般消散无踪。
只留下他一人,与这苍茫天地为伴。
叶甲举目四望,只见一座简陋至极的茅屋静静伫立,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而在那茅屋之前,一位白发苍苍的女子背对着他,身姿挺拔,负手而立。
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与剑意,从她身上隐隐散发,令人心生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