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此光何来?”
“莫非是亚力方,终于按捺不住,欲亲自动手?”
叶甲心中惊疑交加,思绪纷飞之际。
对面那持戟而立、蓄势待发的吕布已抢先一步,爆发出震天响的狂笑:
“来得正好!
吾之手中神戟,最爱强者之血,以祭其锋!”
笑声未落,方天画戟已蓄势至极致,于空中勾勒出一道骇人听闻的漆黑轨迹,逆天而上,直指苍穹。
自光芒初现,至吕布魔戟逆天一斩,不过须臾之间。
待周天星斗殿内众能力者从惊愕与震撼中回过神来,只见原本自吕布周身弥漫,遮天蔽日的凶煞之气,竟在这一缕缕温暖天光的照耀下,逐渐消散,无影无踪。
就连黄昏岛上那似乎亘古不变的昏黄天光,也似乎在这一刻被暂时压制,世界似乎迎来了一抹难得的清明。
在那辽阔无垠的蔚蓝穹顶之下,一幅令人心旷神怡的景象缓缓展开。
苍穹如洗,碧空万里,没有丝毫云彩的遮蔽,让整个世界都沐浴在一片清澈的湛蓝之中。
然而,就在这片纯净的天空之上,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奇观悄然浮现。
一艘辉煌的巨舰,犹如被无尽的黄金精心雕琢而成,璀璨夺目,闪耀着令人难以直视的光芒,静静地悬浮于周天星斗殿之上的更高处。
尽管距离遥远,只能隐约见其轮廓,但其宏伟的气势和神圣的光辉,却足以让每一个仰望之人心生敬畏,不由自主地想要顶礼膜拜。
在这片宁静而庄严的氛围中,每个人的心中都悄然浮现出一句深刻的感悟:
“在这天地之间,唯我独尊!”
这不仅仅是一种自信的宣言,更是一种对世间万物无尽敬畏与仰望的体现。
“这是……?”
林光远站在周天星斗殿内,目光紧紧锁定在头顶那片金光闪烁的巨舰之上,声音中满是惊愕与震撼,连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
“这……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身旁,马克西姆同样抬头仰望着那艘黄金之舟,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自愧不如的情绪,仿佛自己在这一刻变得如此渺小与微不足道。
就在众人沉浸在惊愕与沉默之中时,唯有姜望北紧握双拳,目光如炬地凝视着那艘黄金巨舰。
她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这船上所垂挂的……是帝王之气!”
然而,话音未落,她似乎又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摇头更正:
“不!这绝非帝王之气……这是……人皇之气!”
姜望北的话语刚落,鬼神吕布那道逆天而上的戟光已经如闪电般劈向黄金巨舰。
然而,这一击却如同冰雪之刀横斩骄阳。
那由猩红之光与漆黑煞气凝聚而成的戟光,在接触到黄金巨舰的瞬间,就如同烈日下的冰雪般迅速消融,几乎在眨眼之间便化为虚无。
直到此刻,巨舰之上才隐约传来一阵深沉而无奈的叹息,那声音中带着几分捶胸顿足的悔恨:
“大不敬!大不敬啊!
竟敢向人皇座舰挥剑,你……犯下了大不敬之罪!”
伴随着这声略显尖细的叹息,一股无形的威严与庄重再次弥漫开来,让整个天地都为之动容。
吕布,那手持方天画戟、直指苍穹的英勇身影,突然间浑身一颤,双眼中原本蕴含的猩红光芒,瞬间犹如烈日般炽烈起来。
紧接着,空气中才缓缓回荡起一连串震耳欲聋的“轰隆隆”声响,仿佛是天地间的共鸣。
在那身形魁梧、宛如山岳般的吕布面前,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位身着淡雅青袍、头戴高冠的老者。
他的身影显得岣嵝而神秘,一只手轻轻伸出,与吕布右脸之间,仅仅隔着那黑龙蜿蜒、霸气侧漏的方天画戟之柄。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
但仅仅眨眼之间,天地间便响起了一声震耳欲聋、令人心悸的怒吼——那是吕布的盛怒之音,几乎能撕裂人心,震撼魂魄。
“你!……竟敢如此!”
这一声怒吼,尽显吕布的愤怒与不甘。
他的双眸,如同两颗燃烧的赤红火球,璀璨夺目;
而他口中发出的怒吼,更是伴随着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恐怖音浪,汹涌澎湃。
这些音浪一出,黄昏岛上顿时光芒一闪,一道灵光凭空而出,勉强抵挡住了这恐怖的音波攻击。
然而,岛屿之外的浩瀚大洋,却在这怒吼声中展现出了令人震撼的景象——原本汹涌澎湃的海水,竟在怒吼声中凝聚成数十上百米高的巨浪,宛如海啸一般,被推向远方。
“如此无礼,你竟还有颜面怒吼?
这一掌,又岂能抵消你的大不敬之罪?”
头戴高冠的老者冷冷开口,语气中透露出对吕布愤怒的不屑与嘲讽。
不知何时,他已悄然挡在了叶甲的身前,正是他这一及时的阻挡,才使得叶甲免受吕布怒吼之力的冲击。
随后,两人再无一言。
无论是那身形魁梧、周身煞气缭绕的鬼神吕布,还是这位神秘莫测的老者,都瞬间从叶甲身边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附近空中不断传来的剧烈轰鸣声,仿佛是他们激烈交锋的见证。
“轰隆隆隆——”
空中不断回响着这震耳欲聋的巨响,每一次轰鸣都伴随着恐怖的沸腾气浪,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其中。
直到十几秒后,这一切才逐渐平息下来……
一切喧嚣在那一刻仿佛被无形的力量轻轻按下暂停键,世界重归宁静。
吕布的身影再次映入眼帘时,已跃然于百米开外。
周身未见明显伤痕,但那先前如烈焰般熊熊燃烧的怒意,此刻已悄然转化为深沉的凝重与警觉。
双眸中仿佛凝结了万古寒冰,直视着前方那道略显佝偻的身影,沉声道:
“阁下何人?竟胆敢阻挠本侯大计?”
“……”
面对吕布那裹挟着鬼神之威的质问,头戴高冠的老者——赵无双,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仿佛世间万物皆不足以入其法眼,他甚至未曾给予吕布一个正眼。
只是在空中以一种近乎仪式化的步伐缓缓后退两步,随后转身,对着立于不远处的叶甲,恭敬地行了一礼,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老朽赵无双,承蒙陛下垂青,暂代人皇座舰总管之职。
此刻,特来拜见公子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