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让自己去做的事,多半是熟悉族内产业之类的,世族子弟嘛,大多都是如此。
虽然没接触过,是该头疼,但比起自己要做的,打理产业反倒简单不少,这几件事迟迟没有进展,也不是,就是等不到机会
子母傀符的母符不知道在哪
老魍灵也没机会见上一次
还有肉身卡在了锻骨后期。不过还好父亲帮自己压制住了些,所以也不急这一会就去练手直接把境界打上去
本想着再去狼谷探探,但是灵泉自己吃干净了,那老狼也被自家元婴老祖拍死了
去哪呢?这么些年也没好好出去逛过
去发现玉面附近那处凡人城镇么,说起来倒是想起一些事情,仔细想来皛岭城,叫白三的老头,没见过面的皛岭城主等等,白三不就是皛字嘛,他才该是城主啊,怎么会是他徒弟呢?老城主消失,徒弟上位,陈玄不禁脑补出了一场江湖人之间的恩怨,逆徒弑师,无非就是为了哪本功法咯,师傅不教,徒弟生怨
而这些又恰恰是那叫六欲斜阳的道人告诉自己的,为什么?
让自己一个修者插手凡人江湖?没理由啊,不对,那时候赵大山不是在那么,虽说可能是为了那处玄晶矿脉,但这老小子指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啊,而且当时六欲斜阳好像说的也不是这个,都是自己搁哪一个劲点头
算了,闲着也是闲着
瞅瞅去
小半日来到熟悉的城镇
青潭域
皛岭城
不过这次就别闹那么大动静了,
缓缓走着
陈玄衣衫变化,脸上也浮现了一块玉面
瞳孔中闪过一抹金紫色,就连陈玄也未察觉到异样,只觉得大脑某一刻整出来股奇妙的感觉,也不在意
衣服嘛则是一身红袍,照着陈青锋那款做出来的,想不到自己娘亲那等修士竟也懂些女红,记得当时拿这衣服时,陈青锋也在场
用柳念月的话说啊
“不错,像你爹年轻样子,你是不知道啊,那时候你爹一手赤剑,一席红袍,束发狂傲”
说着模仿陈青峰当时的语气
“吾名陈青锋,当为北皇年轻一代第一人!尔等败下之徒,速前来跪见哈哈”
陈青锋则在一旁捂着脸,若是没捂着脸,那定然是黑着脸的
随即说道
“你当时好哪里去了?被那些仰慕的人说成什么清月仙子,结果自己还真当”
被柳念月一瞪,又讪讪挠头
想到这陈玄哑然失笑
也走到了城内,不过没听到熟悉的声音
望着街道上的行人,怎么都有股急匆匆的感觉?
“快点再快些”
“献时要到了!”
路上行人各个面色惊慌
陈玄刚想拦下一人问问,就听到了另一个熟悉的声音
“唉?小伙这般着急作甚,拿了老头子我的陶罐,不给钱是吧”
望去,正是白三扯着一个青年衣袖,不放离开
“你这老头休要纠缠,不就一破罐子么,老子当尿壶都嫌弃,给给给!耽误老子逃命”说着一把将罐子丢过去,甩开老者,惊恐的逃离
“唉,我的罐子唉”
罐子马上要被摔碎的时候,一道红衣身影闪过去接住了罐子,笑着看向老者
正是陈玄
虽然带着玉面,但是老者还是觉着有些熟悉,连忙笑道
“这罐子,就送给公子了,老头子我今日先收摊了”
“怎么,不摊煎饼,卖起这些土罐子了啊”
闻言,白三摊也没收直接跑巷子里了
边跑还一边喊
“那煎饼老头我不收你钱了,不要了不要了!”
陈玄无奈一笑
“这老癫子”
但是察觉周围行人的匆忙后,也追了上去,开玩笑,小爷好歹也是练过小洪功的,不用灵力血气,那也是一方响当的高手了
不过保险起见还是没有直接三两步飞上屋瓦,而是在巷子里快速穿行着
白三来到一处破旧院中,刚想喘气
一只手按在他肩膀
“去哪啊?”陈玄调笑道
老者身躯一颤
“哎呦,公子老头子我年纪大,可经不住吓嘞”
“公子先把手放下来可好,老头子这一身破破烂烂的,怕脏了公子的手啊”
陈玄刚把手放下,老者连忙回头后退几步
“这位公子老头子我没得罪过公子吧,咱俩也不认识啊,怎么逮着小老头我不放呢?”
都快哭了
“那怎么一边喊着煎饼一边跑啊,这么着急作甚,摊子都不要了”陈玄哭笑不得
“白前辈,不请我进去坐坐?”
老者这才平静下来笑道
“当不得,当不得,没想到还是让公子认出来了”
陈玄挑了挑眉,你继续装
白三这才又开口
“好好,公子莫要嫌弃便是”
一老一小走进破屋内
确实破啊,青瓦透光,桌椅腐朽,墙角多是白灰,好些立柱都生了青霉
没什么多余的家具,墙角堆了些沾满泥土的瓦罐,一旁还有个小手推车,应该就是摊煎饼的了
中心区域倒是有处刚燃尽的篝火
老者搬来一张看着还较为完好的小木凳在火灰旁
“公子,请”
陈玄也不管那些,一屁股坐上去
老者也跟着坐下
“说说吧,怎么今天这城里如此反常,大家都急急慌慌的作甚,是发生何灾何难?”
白三沉默半晌
“公子有所不知啊,这种情况已经有许久了,大概是从公子上一次来的前几个月开始的,献时开始便会如此”
“怎么,不装了?”
“嘿”白三尴尬摸了摸头
“这献时又是如何”
老者眼神暗淡过后又变得怅然若失,又一会变得悲意弥漫
“献时到了,就该献身了,将自己献给城主”
“白前辈,据我所知,这皛岭城主据说是你徒弟吧”陈玄摸了摸下巴
“瞒不过公子,老夫白暨簪,正是皛岭城上任城主”
一说到这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双眸中多了些许光彩,就像那种沉浸武学多年,给人一种高手的自信般
“重点”
“老夫那会刚年过,与当时江湖上凶名赫赫的邪人血刀张庆厮杀,甚至还有其他几位城主围剿此人,不曾想被侥幸逃离,追查来到一处刚被张庆屠完的村落,正要继续前往时,从具女子尸身下爬出来一个八九岁的孩童,虽然奄奄一息,但还是靠着毅力出来朝老夫求救”
老者眼神里全是追忆
“看到他就像看到老夫年少时一样,年少时逃荒,娘亲自断一臂喂血于我,让我活下来,可她自己却那时也是如这般,向着师父求救他娘亲为让他活下来,背上满是刀痕呐刀刀见骨,何等令人痛心的惨状!”
白三眼里雾水稍漫,这是一人情感到至深处,不得不找人倾诉,陈玄便是绝佳的对象
“我救下了他,怕他想起当年的惨状,我给他取了新的名字,老夫一生未娶,就把他当亲子看待白飞云”
“老夫也将师门绝学梯云纵交给了他,这名满江湖的轻功而我也成功的打杀了张庆,将张庆的人头扔在了那村落遗址,也算是告诉他娘,他过得很好了吧
那会儿啊,飞云每天一时不刻练武,练我教他的武功,可是比我当年勤奋得多了
等飞云长大了些,就常带他去城主府外,教会他分辨善恶,什么是侠义,再大些,他也想自己出去走走了,整座城内的住户可是对小飞云喜欢的紧,常常给他弄些吃食,加上这方圆的几座城也交情不错,也不担心他,也就任由他自个出去逛逛了”
看如此,对他是极为不错的,白飞云,这还学了梯云纵,这不明摆着是一点不剩都给他了么,那为何?
画面转为当时白暨簪的视角
‘师父,飞云也想自己出去闯闯了,顺便帮您老人家去拜会白月城主嘛’
‘哈哈,好,飞云也长大了啊,只是怕不是想去闯闯吧,是惦记着人家白月城主那小女儿吧’
‘师父!’
‘为师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那点小心思,我会不知道?’
“时间是会改变一个人的啊,那姑娘叫月心,白月城主的小女儿,两座城离得最近,一来二去,两个年轻人嘛,那时候真是老夫此生最值得的岁月了
后来老夫误入一处秘境,捡到了一块血晶,神异万分,就像就像仙人之物!但是此物过分邪异,老夫仅仅只是近看了一眼,内心就充满了止不住的杀意也不知为何,顿时觉得此物留与他人怕是随即用块长布卷起放进一盒内带了回来。
不过我也将此物藏的很好,未告知任何人
一次,仇家寻仇,老夫不在,便找上了飞云,当时飞云与月心大婚刚过半载,飞云寡不敌众,又要护着月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老夫赶到时还是晚了一步,飞云重伤不醒,月心则惨死当场,甚至肚子里的胎儿还被强行用刀”
说到这白暨簪怒目圆睁竟是强行运起内力一掌拍碎一旁的木桌
“——畜生!”
陈玄听到这也是内心一怔,江湖比起修真界都是一样啊,都是人吃人
因为强行运内力,白暨簪也是喉头一暖
“——噗”
一口暗红血液喷出
“前辈”
“无碍,无碍”白暨簪摆了摆手
继续说道
“飞云醒来后不久,仇恨之意就来到了我身上”
“为何?”
“不知是谁告诉了飞云,我的梯云纵并未教完,还留了半招”
“那”
“不错,但那半招难度极高,若是未能彻底练会,便会走火入魔,双腿尽废,此生再也无法动用轻功”
陈玄无言
“此那过后,飞云便与我心生间隙,但那时也还”
“致使飞云提剑弑师,则是因为那块血晶”
“哦?”
“我至今都不知何人得知,又为何要告知飞云,那血晶能救回月心,找我寻要,我不给,别人不知道那血晶何物,我能不知?可飞云不会理会,他要的只是血晶能助他成仙,能救回月心!”
“不过他并未下杀手,我也只是成了个废人,所谓的献时,就是那块血晶饿了,要开始吃人了
要是没有那块血晶,情况会不会变好呢?可我控制不住自己啊,就好像内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我要给带回去一样”
陈玄再度震颤不已,看来六欲斜阳想要告知自己的便是此物了
那么这个所谓的‘告密者’又是谁呢?
一切
都会在找上白飞云后见分晓
至于赵大山,绝对与此事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