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屠见女孩哭了，挠挠头，忽然道：“有本事你来打我呀，不打我你怎么发泄你的不满。”
叶凡唏嘘，“这是有多想挨打，不会是因为他的初恋吧。”
“来呀，不打我你不是好女孩”郑屠叶问蹲，大鹏展翅，勾了勾手指。
“你”女孩咬咬牙，无力跟摄影师说：“咱们换个地方吧，这个老头太烦人了。”
摄影师放下机器，气愤道：“你一个女孩不方便动手，我来。”他说着直奔郑屠而去，虽然不会武，但打个老头问题不大。
“摄像大哥，别惹事。”女孩追过去，在拉摄影师的时候右手不小心碰到了郑屠。
“哎呀，我晕了。”郑屠脖子歪歪，缓缓倒下。
紧接着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女孩傻眼了，摄影师也慌了。
围观游客大声嚷嚷，“杀人，杀人了啊。”
叶凡放下手机，他刚才可是都录下来了。
老郑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刚才以为是他想挨顿揍平复心中愤懑，现在看来，另有隐情。
女孩哭的伤心，一个劲的说：“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摄影师抱拳，“各位，你们刚才应该看到了，我们根本就没动手，是这老头故意的。”
只是，没有人回应，全都冷冷的看着他们。
没动手，那他为什么会跌倒，又为什么口吐白沫。
只有叶凡知道，郑屠刚才趁没人注意，拿营养快线漱口了。
“小妹妹，没事的，你们走吧。”叶凡走到女孩面前，微笑着劝离。
女孩摇摇头，“谢谢您，我不会走的，如果真的是我杀人，我认。”
叶凡没办法，看来只能叫醒装睡的郑屠了，这样坑人不太好。
刚到郑屠身边，只见老头眨眨眼睛，示意道：“你别管，我自有主张。”
砰！
叶凡照着他屁股上踢了一脚，眼神示意，“不许坑人啊，要不然我把你丢人的视频发网上。”
郑屠眨眼，“臭小子，你不尊老，等会你就知道我有多伟大了。”
叶凡忽闪着睫毛，“最好是，要不然我拔你胡子。”
他要走，被一个大妈拦住，“不许走，他要是死了，你也是凶手。”
叶凡耸肩，“当然，我不走。”
大妈吼道：“大家帮帮忙，把这三个人围起来别让他们跑了，巡捕很快就过来。”
这回，所有人都动了，将案发地围的水泄不通。
郑屠偷眼瞄过，火候差不多了，起码几千人围过来，大部分都拿着手机拍摄。
“呜”他哀嚎着，开始吐血。
女孩冲过来，不顾沾满的血迹，带着哭声擦拭。
“完了，这回真没了。”围观的人阵阵唏嘘，看着生命逝去，但又无可奈何。
叶凡摸兜，番茄汁不知何时不见了。
摄影师脸色灰白，颓废的坐在地上，他就是一个打工的，为了帮同事出头，竟然摊上这种事。
“别擦了，酸。”郑屠忽然开口，吓了女孩一跳。
“您，您没事？”
郑屠站起来，拍拍身上衣服，“我当然没事，逗你玩的，哈哈。”
女孩喜极而泣，“我谢谢你在逗我”
现在群众炸锅，纷纷嚷着要把老人曝光，把拍下的视频发到网上。
一时间，恶老人，可怜女孩上了头版。
有心人一搜，女孩是个主播，粉丝量蹭蹭上涨。
郑屠眨眼，悄声道：“姑娘，对不起，你上午在另外一个地方拍摄，你打电话我偷听到了，是为了给你父亲治病才做主播的，你弟弟也需要上学的费用，我这老头帮不上你啥，就做个戏把。”他看向四周操作手里的众人，欣慰道，“这回你应该火了，虽然不太磊落，但这跟你没关系。”
谭倩愣住，“老爷爷，可是这样，您的名声就毁了啊。”
郑屠笑着，“无所谓，我又没有家人，再说了，谁敢笑话我呀。”他看向叶凡，“叶老弟，走。”
叶凡可不想上头版，开启怒气值，一溜烟的没影了。
郑屠找到叶凡，叶凡没好气的说道：“你可真行，我刚才恨不得一脚踢死你。”
“哈哈”郑屠笑得开怀，冲淡了和初恋诀别的身影。
“老爷爷”谭倩追上来。
“小姑娘，你怎么来了？”郑屠问。
“老爷爷，谢谢你，我粉丝量涨上来了，刚才很多人打赏，足够我父亲治病的钱。”
“那你继续播啊，趁热打铁。”
“不了”她摇头，“我就想挣够父亲治病的钱，而且这样炒作不太好，我仅此一次。”
叶凡欣赏的看着她，“你做的不错”
“大哥哥，你跟老爷爷一起的吧？”
“叶凡”
“我叫谭倩”
郑屠说，“咱们也算有缘，我请你们吃叫花鸡，我知道家店，几十年前非常有名。”
叶凡本来不抱希望，这么就过去，不一定还在了，但也不想扫了郑屠的兴。
幸运的是，餐馆还在，但换了老板。
上菜时，谭倩说起自己。
六岁时，母亲车祸去世，留下父亲一个人照顾她和三岁的弟弟。
去年谭倩被诊断得了胃癌，家里丧失了经济来源，没办法的谭倩只能办理了休学。
在朋友的介绍下，到了一家自媒体公司，简单的包装了一下，就开始走性感撩人路线。
其实她很反感，但没办法，这样收入高。
父亲医药费需要几十万，而且正在读高二的弟弟也需要钱读书。
叶凡听得一阵唏嘘，而郑屠则哭的稀里哗啦的，感觉自己做的过分了，直接资助多好。
“小倩，你放心，你父亲的医药费叶凡包了，你就安心回到学校念书，学费啥的你凡哥也包了。”
郑屠郑重的跟谭倩打着包票。
“嗯,我包了。”叶凡点头，他本来就打算帮这个可怜的小姑娘。
“不用的，我自己可以的。”想到直播收益，她脸上露出笑容，只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