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路过一间胭脂铺时停了下来。婉儿的胭脂好像用完了。
“姐姐，这胭脂是膏状的好，还是粉状的好？”
一名十五六岁的红裙少女脆声开口，她看着这两种胭脂，小脸上一阵纠结。
“粉状的好。”
旁边的一位十七八岁的紫裙女子，看模样应该是少女的姐姐。
她手拿一把团扇轻轻的给少女扇着。团扇上绣着一簇簇兰花，很是好看。扇柄上还挂着一串流苏。
“姐姐，口脂我是用深红的好，还是浅红的好。”
“不用的好，口脂不适合你。”姐姐语气干脆。
“姐姐喜欢浅红色的，那就拿两盒浅红色的。”
姐姐则是宠溺的摸着少女的脑袋，无奈的叹了口气。
李牧走到胭脂铺前，顿时吸引了两姐妹的目光。
“姐姐，这位公子好俊朗，姐姐应该看的上吧？”少女小声的在姐姐耳边开口。
“别胡说，早知道就不带你出来了。”紫裙少女嗔了妹妹一句。
她本就生的好看，这似怒似嗔的样子更增添了几分诱惑。
虽然在责怪妹妹，但她的美眸却是一直在李牧身上。
李牧似有所查看了她一眼，她立马低下头假装挑选胭脂，脸色微红。
旁边的妹妹看到这，咯咯娇笑。被姐姐打了一下，才用小手捂住嘴，不让自己笑出声。
李牧看到红裙少女那可爱的样子，突然想到了小环。嗯，给这丫头也买点胭脂。
李牧挑选几样上好的胭脂口脂就离开了。
直到李牧彻底远去，紫裙少女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姐姐，你是不是看上这位公子了？那姐姐为何不问下他的身份呢？”
妹妹用手在姐姐面前晃了晃，嬉笑着开口。
“看上又如何？人家未必看得上姐姐我。”紫裙少女神情低落的开口。
“啊，不会吧？姐姐这么漂亮他都看不上？”
“不是你漂亮，人家就要看得上你。感情的事你不懂，还是赶紧买完回去吧。”
紫裙少女用扇子在妹妹头上轻拍了一下。
“姐，不要拍我脑袋，会变笨的。”
两姐妹嬉笑着离开，胭脂铺重新归于平静。
不知不觉间已经午时了，李牧没有直接回客栈，而是去了一座酒楼。
虽然小环做的饭菜很好吃，但他还是想尝一尝外面的口味。
梁氏酒楼？嗯，应该是个家族产业。
酒楼的客人不少，但还有不少空位。李牧随便找个空位坐下。
李牧随意点了几个招牌菜，就静静等待，同时听着周围人的议论，感觉很有趣。
“唉，田姑娘那么美的人，竟然得了花柳病。真是世事难料啊。”
“啊，田姑娘得了花柳病？真的假的？”
“真的，她如今已被赶出怡香阁。”
隔壁桌三名三十多岁中年大汉的对话引起了李牧的兴趣。
花柳病？那不是古代的性病吗？没想到还真有青楼女子得这种病。
“什么？她可是红遍府城的花魁啊，就这样被抛弃了？”第一个开口的中年大汉愤愤不平。
“花魁？如今人人避她如蛇蝎。就是不赶走她，她也没法待在怡香阁，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好在这些年，她也有不少积蓄，也不算凄惨。”第三个开口的中年大汉连连摇头，感叹不已。
“疯老头，不是听说疯老头可以治好这个病吗？田姑娘去找他了吗？”第二个中年大汉想到了什么，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
“你都能想到，田姑娘能想不到？她比任何人都要急。”
“疯老头虽然能治这个病，但也不是轻易就给人治的。要不然他如何会被叫做疯老头？”第三个大汉语气悠悠的开口。
“要想让他治病，必须答应他一个条件。”
“也是，那这次疯老头提的什么要求？”
“很简单。写诗，为他写一首精品诗。”
“简单？几日不见，老兄真是越来越会吹嘘了。”
“就是，大言不惭。你能写出一首入门诗，这顿酒钱我请。”
“咳咳。我是说要求简单，可没说要求的内容简单。”第三个大汉饭菜还未完全咽下去，就被噎了一下。
“疯老头这不是强人所难吗？精品诗是谁都能写出的？”其他两名大汉语气中充满了对疯老头的不满。
“没有要求必须她本人写，她可以请别人写。”第三个大汉又抛出一句。
“哦，那还好，疯老头还算有点底线。”第一个大汉松了口气。
“好什么好？就是能请人，又能请谁？别说如今这番模样，就是昔日当红时她又认识几位诗人？”第二个大汉却苦涩一笑。
“再是花魁，也始终只是一个青楼女子。”第三个大汉补了一句。
“不对，田姑娘不是与四大才子中的一位关系匪浅吗？”第一个大汉想到了什么。
“你是说吴昊吴秀才？她与田姑娘确实来往不少，但也说不上交情有多深。”
“怎么，吴秀才不愿帮忙？”
“那倒没有，念在相识一场，他还是愿意帮忙的。”第三个大汉猛灌一口酒，才继续开口。
“太好了，田姑娘有救了。”另两名大汉都高兴的夹起一大口菜。
“别高兴的太早，他虽然答应写诗，可他心有余而力不足，根本写不出精品诗。”第三个大汉笑着开口。
两名大汉艰难的咽下嘴中的饭菜，被噎得脸色通红，用愤怒的眼神盯着还在笑着的大汉。
“怎么会，他不是诗人吗？怎么能写不出精品诗呢？”
“难道他和田姑娘其实有仇，故意耍田姑娘的？”两名大汉不敢相信的喃喃低语。
“他是诗人，可他只是九品诗人。让一位九品诗人短时间内写出一首精品诗，何尝不是强人所难？”
第三个大汉叹了一口气，又加起一道饭菜，却发现菜变了味道，没有刚才好吃了。
他自己都忘了，他好像没必要这么难过。
“要想短时间内写出一首精品诗，恐怕至少也要三品以上的诗人才行。或者请顶尖诗人出手。”
“但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田姑娘能做到的。”第三个大汉继续分析。
“田姑娘这么人美心善，难道就这样香消玉殒了吗？”
“田姑娘太可怜了！”
两名大汉唉声叹气，没有心情再动筷了。
第三名大汉暗暗好笑的同时，一个人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说了这么多，他也饿了。
“老王，你也太没良心了。田姑娘都快没了，你还有心情吃饭。”
两名大汉见自己的同伴竟然还在大口吃菜，都用通红的眼睛瞪着他。
他们只顾着郁闷生气，浑然没发现桌上的饭菜都快被他吃光了。
直到把最后一口菜吃完，又喝了口酒，老王才满意的拍拍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