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卖完了？这么快就卖完了！”
几人一听，笑容顿时僵硬在脸上，有些泄气的开口。
“唉，还是来晚了，只能等明日了！”
“几位不用担心，本书坊正在紧急印刷呢，傍晚再来就可以了。”
“傍晚？那行，走吧，天黑再过来。”
几人这才心情好点，结伴着离去。
胖掌柜这才松了口气。赶紧在门外挂个牌子。
牌子上写着：射雕英雄传第二本暂时已售罄，请到傍晚再过来。
他看了一眼牌子，这才安心的进屋。
“累了吧？你歇会，我来印刷。”
胖掌柜看着汗流浃背的青年，示意其坐下来歇会。
“多谢掌柜。”
青年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气喘吁吁的坐在了椅子上。
胖掌柜则熟练的印刷起来，很快的，一本本书就被他装订起来。
可惜底稿只有一份，要不就可以两个人一起印刷了。
不过，也无所谓，晚一点卖出去也是一样的，反正又没有别的书坊竞争。
中间不少人来到门口，看到牌子后，又失望的离开了。
又是几波客人失望离开之后，渐渐的没人再过来了，多半是已售罄的消息已传播开来。
书坊这边生意火爆，只用了一个多时辰，就把印刷好的卖完了。
可醉仙楼这边却出了点问题。
只见醉仙楼的大门口并排坐着七八个乞丐，不，前面还半躺着两名。
如此，直接把大门口堵的严严实实。
乞丐中有老人，也有青年，甚至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孩童。
这些人身着破烂，衣不蔽体，浑身散发着恶臭味和酸腐的霉味。
不少想要进去吃饭的人，远远看到这一幕，就直接扭头去了梁氏酒楼。
纵使路过的人群中有胆大的，想要跨过这道肉桥，去里面吃饭，闻到这气味，也捂着鼻子落荒而逃了。
就算有人嗅觉不好，捂着口鼻，仍要坚持进去，也会被突然拉住两条腿动弹不得。
有凶狠的汉子想要用力甩腿，那名乞丐却整个身子突然压了上去，根本甩不掉。
最终，汉子也不得不妥协，叹了口气，无奈离开。
他只是来吃饭的，哪里能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
把这些瘦弱的乞丐全打一顿？那是不可能的！他是想吃饭，可绝不会想吃牢饭！
而且，整个府城又不是只有这一座酒楼，实在犯不着如此。
这可把王掌柜气坏了，又气又急。
眼下正是吃饭时间，楼内却空无一人。一副生意萧条，随时要关门的样子，可明明昨日还座无虚席呢！
“欺人太甚，简直太不要脸，这一定是梁家派人干的！”
胖掌柜脸色铁青，双眼泛着红光，恨不得把眼前碍事的乞丐一口全吃掉。
两名小二也是垂头丧气，无精打采。
“这可如何是好？这样下去今日可就白忙活了，我如何向公子交代！”
胖掌柜急的来回走动，不停的擦着汗。
他断定这些乞丐肯定是被梁家花钱雇来捣乱的。
可任凭他开出双倍价格，这些人也只是有那么一丝意动，却仍不肯离去。
“既然赶也赶不走，不如全部打一顿，扔到其它地方！”
一名壮汉咬牙提议道，眼中凶光一片。
其他三名壮汉也一脸的跃跃欲试。
公子请他们可是来镇场子的，如今出了这事，他们可不能什么都不做。
既然赶走之后，他们还会重新过来，那就直接打得他们不能过来。
至于后果，眼下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只要下手轻点，最多在牢里吃几天饭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也就是一些乞丐，若是一群泼皮无赖，他们哪里还会顾忌这么多，早就出手教训一顿了。
“几位兄弟别冲动，这些也都是可怜的乞丐。唉，就当今日歇业一天吧！希望他们明日不要再来了！”
胖掌柜叹了口气。他从最初的愤怒也渐渐冷静下来。
“公子不是说只要不出人命就行吗？”
一名壮汉不甘的问道。他实在忍受不了就这样干看着。
“这，公子说的是对方先动手闹事，可眼下这些乞丐可老实的很，几位兄弟可千万不能先动手！”
胖掌柜郑重的叮嘱。
“那也太憋屈了，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
“这或许就是梁家的高明之处，不找那些身强力壮的泼皮无赖，就找这些半死不活的乞丐！”
“可偏偏我们还真拿这些乞丐没办法！”
胖掌柜无奈的望着门外，只希望来一场暴雨，把这些乞丐全都冲走。
“也不知公子今日会不会过来，他或许有什么好办法。”
此时，门外某个街道一角，正有一个青年小厮在远处盯着这边。
他已经在这盯了小半个时辰，看到没有客人进去吃饭，里面的人也拿这些乞丐完全没办法。
他这才放心的离开。
无论是书坊的生意火爆，还是醉仙楼遇到的麻烦，李牧对此都不知情。
他根本没出门，一直在写呢。如今书坊已经正式开业，他就更不能懈怠了。
累了就歇会，有小环这个贴身丫鬟在，已经好很多了。
他虽然没出门，但对于书坊生意，他还是能预料到的，至于醉仙楼，他却是始料不及。
他虽然猜测梁家可能会采取一些手段，但也不知何时，何种方式！
想到昨日胖掌柜的话，李牧突然感觉有点心神不宁。
不行，还是去看一下吧！李牧停下笔，就出门了。
而此时的梁府，气氛却是比较欢快，没了昨日的压抑。
“大哥，你这个办法太绝了！小弟实在想不到一些没用的乞丐，竟还能起到如此大用，眼下醉仙楼可是没一个客人呢！哈哈……”
梁家老二哈哈大笑，神情振奋。
“还是大哥有办法，无需动手，只需要略施小计，就把醉仙楼的生意搅黄了！换成是我，肯定要把胖掌柜打一顿。”
梁家老三也是一脸的轻松，觉得大哥就是比自己脑子好使。
“好了，恭维的话少说。还是派人继续监视吧，别出现什么意外！”
“还用监视吗？我看完全没……好吧，听大哥的，这就派人去监视。”
老三不以为意，但还是脸色讪讪的照做了。
李牧远远看到一群乞丐坐在酒楼门口，他眉头一皱，停了下来。
思考片刻，他拐进了一间药坊，没多久，又空着手出来了。
他这才继续向酒楼走去，心中却是在盘算着什么，一脸沉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