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牧护关 > 第7章 秦岭街道发生了两件事,大队支书受到了严重的批评

第7章 秦岭街道发生了两件事,大队支书受到了严重的批评

    不久街道来了很多穿白大褂的人,个个皮肤光泽,好像和秦岭人不是一个民族,不是一个种类,她们说话很官方,大家听不懂,但有一点很礼貌,对任何人都会说:您好!她们的出现,卫生院人满为患,街道来了从乡下来各生产队的妇女。“戴节育环,按计划生育”的横幅在卫生院的外墙上挂了很久。卫生院隔壁住着一位六十多岁的大娘,人称田姨,于是她也加入了拥挤的人群里,起初医生认为她是来照顾家人,她以街道人的特殊身份挤到前列,医生问:“大娘您年龄多大岁数”。“我六十五岁啦”医生解释说:“我们是给育龄妇女内宫挂环的,您需要吗?”田姨说:“我要,我牙疼来拔牙。”医生反复强调说:“我们是妇科,是搞内宫挂环的,不拔牙。”面对无知的老人,医生很无奈,后面等待的妇女们终于听懂医生说的这句话。“我们是搞内宫挂环的不拔牙”。这句话成了街道人茶余饭后的笑柄,添盐加醋,久而久之,随着田姨去世,后来,后来没有几个人记得这句话。 街道很大,大的可知天下大事,公社人都知道那天谁家吵架嚷仗了,为了什么事打捶了,知道得一清二楚,高芳玲坐在街道大哭大骂大闹的事,弄得满城风雨家喻户晓,公社书记大怒,通知秦岭大队支书曹满堂到公社问高芳玲之事。“曹支书,你们大队妇女主任高芳玲前几天晚上坐在街道大哭大闹,作为一名共产党员成何体统,还有七队饲养室着火了,怎么着火的,你作为一个大队支书严重失职,你回去把这两件事用书面形式写成详细材料交到公社文书处。”一副宫腔压得曹满堂一时无话可说,他当过兵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更知道党赋予的权利。平时他在大队开会,一脸正气,胸有成竹,一副高高在上,而今天面对公社书记,自己有些胆怯。确实发生了两件不光彩的事,曹满堂说:“沙书记,你知道我不会写字,但是发生的事我会去了解清楚,亲自来向你汇报。”沙书记又说:“还有工作上的事,政府让扩大种麻面积,而是扩大,扩大是按实行情况,因地适种,鼓励种麻,怕在原种植面积减少了,谁规定的农田基建修了多少亩,扩大多少亩,像秦岭十队在山沟里没有平地、肥地,改河修了几亩,在哪里去种麻去?你回去好好整治你自己党群党风、政治思想风。” 安喜自从当了临时班长,每天很充实,教室后面成了他课余时间给同学们理发的地方,男同学才不管你的手艺,也不讲究只要理短。每周三下午劳动课,都是扛着红旗到固定的生产队劳动学习,参加农田建设,搬石头、抬石头,担土、填土。当时安喜班和秦岭九队挂钩免费义务劳动,离学校二里地,老师一般不会去,安喜成了总指挥。修河造田大都在山沟沟离村子远,他带去一班同学上厕所成了问题。男生好说而女生则要走到山顶或者山背后,干活的周围山不高百十米。班里同学胡美凤肚子疼得厉害,她也不敢给班长请假,农村娃有些羞涩,她常听人说肚子疼是屎憋的,她胆小叫上同桌一起走向山顶。说是山顶就是山梁,背过干活的方向到处都是粪便,应该是干活妇女们内急拉的,早已风干,胡美凤她不想拉,只是肚子疼,疼得睡在山梁上打滚,她脱掉裤子挣扎地拉,结果尿了,不是尿而是血,把她吓死了,同桌看到后更是心惊魄散,她跑下坡给安喜说:“胡美凤快死了,流血,快去救救她。”安喜扔下石头,飞奔而去,上山对安喜来说如履平地,他跑上山梁看到躺在山梁上的胡美凤,他叫了一声“胡美凤”她答了一声,他知道还没有死,于是他拽住两只手,自己坐在地上硬是把她背了起来,向山下走去,这时干活的人乱作一团,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刚背下坡,妇女队长赶到,她知道怎么了。她对安喜说:“你放心我来背,你放心去干活,我是医生,我背她去我家里。”发生这样的事所有同学都傻眼了。这时队长走过来对安喜说:“你们大家辛苦啦!,收工了,请带同学们回学校去吧!”安喜吓得六神未定,心里在想她不会死吧,是我今天安排胡美凤担土,是不是撞上鬼了,她死了我不会坐牢吧,幼稚的心怦怦直跳,队长在呼喊他、唤醒他恐吓的心里,队长说:“你们回学校吧,那个女同学你不用管,我会安排把她送回家去。”安喜平复了恐慌的心理,在怎么说队长的话还是要听的,这是老师交代的。 第二天上早自习,安喜关注的是胡美凤今天来上学吗?当他看到她,一颗纠结的心终于落地了。安喜去老师房间取全班的作业,老师也在等安喜。“老师早上好”胡老师说:“安喜同学,我现在表扬你,昨天的事你很勇敢,不管发生什么事,你有责任心,向前冲,在班里我就不表扬你了”。安喜问:“胡美凤她没事吧,她得了什么病,疼吗?”“她没事,她肚子疼很正常,昨天妇女队长背回家,喝了热水,休息一下就没事了,最后把胡美凤送回家了,女孩子到了十二岁有生理期,这几天学校会安排女老师给各班上生理课,你以后在教室,操场或者劳动中,有女生向你请假你要及时批准,做到关心、关怀。”“知道了老师”。 第二天大队支书曹满堂来到公社,微微弱弱地走进书记办公室,进门和书记打了声招呼过后坐在办公室的木椅上,沙书记应了一声继续伏案写东西,一会沙书记停笔起身拿起桌上的“金丝猴”烟,走过来递给曹支书一根自己点了一支,他又回到办公桌。办公室很简陋,一张办公桌,两个人单坐的木椅,一个茶几,说是茶几上面也没有茶具,秦岭水土硬,不含碱,含有很多矿物质,凉水甘甜,泡不开茶,在好的茶叶用山泉水去泡失去茶叶的茶味。秦岭山区温差大,夏季也不是炎热,早饭常年是糊汤,下午吃苞谷面搅团,一年四季跟苞谷泉面打交道,只有过年才跟麦面打个照面,所以没有喝茶的必要,主要是不渴,茶几上放了两个木制的烟灰缸,一个放旱烟叶、一个弹烟灰。沙书记看着曹支书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也许难以开口或者沉思,这时沙书记说:“纸烟好抽吧!比旱烟劲小,也不躁不呛”“是、是、是,还香得很”沙书记在不接话茬等他汇报,沙书记起身欲走,又回到办公桌坐下,曹支书开口了:“沙书记,我来向你汇报前几天街道发生的事。”沙书记拿笔漫不经心地写,而不是给曹支书写记录,这时曹满堂起身走过去拉沙书记“来、来、来沙书记,咱俩坐近些,我给你汇报,离得近你能听清楚。”沙书记顺坡下驴来坐到木椅上他说:“我以为你在等人”曹支书开腔了:“最近县上来医生给妇女戴‘节育环’,我在会上安排王金山配合高芳玲工作,秦岭大队十个生产队,工作量大,她两个人经常在一起工作,你知道农村人舌头长,爱说闲话的人多,风言风语传到曹吉庆耳朵。曹吉庆才骂了高芳玲,才发生大哭、大骂之事,实际上也没打。第二件事,着火……”这时沙书记说:“曹支书你先不要说第二件事,把第一件事先说完。”“完了,没打锤,也没伤人。”沙书记大声说:“曹支书我不是听过程,我听的是结果。”曹支书又说:“结果没打,也没伤人”于是沙书记起身走到办公桌,坐到椅子上一副严厉严肃的样子,他气的拿起笔,调过笔尖向上用笔筒在桌子上兑着,“我不是听你讲故事,我要听的是你大队党支部处理结果,一个大队长,流传着风言风语,一个妇女主任还是共产党员,举着木棍追打着自家兄弟,坐在大街上大哭大骂,成何体统,有失共产党人的形象。无风不起浪,王金山和你一起工作,他的所作所为你应该清楚,你明显在敷衍了事,包庇事实,你的政治觉悟思想在哪里?王金山是你大队选举任命我不管,也管不着,可是你我不得不管,你作为一名优秀的共产党员,党的原则何在?”严厉的批评使曹满堂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和危害性,他低头不语,脸在发烧,心在跳,像犯戒的学生,只差戒尺没被打手。沙书记沉思了片刻,深刻地说道:“王金山今天流传和妇女主任的流言蜚语,明天还有吗?以前有过吗?那个高芳玲今天举着木棍,明天她会举着刀,如果你今天不遏制,明天会犯罪,还有着火的事,严重不?后怕不?前门(城)着火殃及城池,街道几百户老百姓,敢出事吗?能出事吗?它不是火灾是祸灾,非常严重的两件事给我们敲响了警钟”说话间沙书记起身走到茶几前,又拿起“金丝猴”香烟取出一根递给曹支书,隔着茶几,他用火柴给他把烟点着,他是在平复曹支书紧张的情绪,他走过去也是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他绕过茶几和曹满堂坐在木椅上,自己点燃一支烟慢悠悠地抽着。而不像曹满堂那样几口抽了半截烟,虽然是卷烟,但过度也会伤人,呛得自己脸红脖子粗,咳嗽半天喘不过气来,他抽的不是烟而是自责和内疚,沙书记等他平息,他感觉到曹满堂此刻的心里有犯错、知错、改错的想法。紧接着他说“你是一个老党员,老前辈,老革命,任何时候不能脱离党和组织,你当年英勇杀敌,从不退缩,从不畏惧,就是靠党和人民对你的支持,现在是和平年代,但不能失去革命的本色,共产党应有的英雄本色,党相信你一定会冲锋陷阵不退本色。”此刻曹满堂像鼓足的篮球,像弓箭待发,他没有华丽的语言,更多的是勇气,他不再是拘束,掏出旱烟袋,在烟包里挖着烟,学着沙书记慢悠悠抽着自己的烟,他不敢走,也不能走,还没有尾声。沙书记看他抽旱烟起身走到门口,他不是嫌弃旱烟味,而是给他一点空间,让他从烟中发泄一下情绪。烟,是有烟瘾的人一种精神食粮,有人抽的是心态,有人抽的是忧愁和压抑,从他抽烟的姿态看到他有了思想和责任,沙书记找到轻松的话题:“你们大队农田基建完成得怎么样,不会耽误耕种吧,我经常去各生产队,你们八队哪个队长,有魄力、有能力、说话很有力度,他的队完成得怎么样?”曹支书说“十个队就数八队好,每年上交大麻和麻油最早、最快、最先进,”“噢,他是一个能干、肯干、实干的人”,“是的,十个生产队就是安乾坤好管理”沙书记的一句话点醒梦中人。 春来河边柳先知, 年复一年不推迟。 粉红幼苞挂满枝, 柳摆吟心自成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