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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安乾坤去公社找苏书记,给安锁结婚办理结婚证

    胜利叔是个能说会道的人,他会猜,猜你的心思,他讲的都是你知道或你想知道的事。他很讲究的人,洗了三个小酒盅倒上酒,不论杯,各用各人酒盅,显得即文明又尊贵。他先提盅说很:“祝你俩个从碎娃长成大小伙,来先喝一盅”。于是安喜书田端起有半个鸡蛋大小的酒盅扬头就喝了,只有胜利叔很文雅他把酒盅端起先闻在抿吸着喝,发起撕撕的声音,在抿一下嘴,用舌头添舔嘴唇,慢慢地放下酒盅他说:“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世事,世道变了,在这山里难挣钱,挣钱还要到山外,我看你供销社现在啥都收购说明山外有市场,安喜你看如果你在供销社转不了正式工还不如早早回来做生意,你这娃也能行很”。安喜说:“叔,你说的这些我从来都没想过”,“娃呀,你要想呢,你看街道跟你毕业的那几个在咱这收洋芋拉到黑龙山镇挡车拉到湖北襄樊贩洋芋就没停,这说明有市场也说明把钱挣了,你看你供销社冬天收的木炭摞的跟山一样高,都拉到西安卖了,指望咱这地你刨不出来钱,能护口都不错了”。他们三个人喝着酒,只有胜利叔一个人自斟自饮自说,他说的对,也有眼光,看到时代的变化,改变了人的思想,人就应该走岀去不能让世俗拖住,应该去外面闯一闯。安喜回家,一个人烧着炕,忙完上炕躺着想着。童姨送他的表,说外面的事,人不能要乐于现状,自己谈不上安乐只是比同龄人多了一份临时工,想胜利叔说的话。夜很静,夜深月牙早已被山挡住,外面很黑,母亲不知道回家不,但父亲和哥在秦政村义演一定会回来,但一定很晚,快睡吧明天早点去上班,不知道柳叶睡么?唉!想念的人终于看见可她不高兴,连一句问候话也没说,不管怎么想明天上班就见到她了。一个人不管你昨天经历过什么,昨晚你做了什么梦第二天醒来把不愉快的事忘掉,轻装上阵面对新的一天迎接新生活,不要让包袱压着你。安乾坤和安锁义演结束,收获很多,不仅收获快乐更多的是各大队义捐的年馍,每个人分了二十几个各种不同颜色不同形状的年馍,有黑有白有包子还有用面做的面魚,对他们来说幸福感成就感十足,这是他们享爱生活的一种方式和乐趣。初八开集逢会,街道早早摆上各种不同的灯笼,无利不起早,挣钱很辛苦。摆摊的人来自外乡手艺人,或担或肩挑赶着市场。地上摆着很多用漆油做的漆蜡,大小不同,最大的也有半斤。自古以来牧护关街道逢会只要有卖就有人买,不管你卖飞禽走兽还是奇珍异宝都会有人问津。都有收获。安喜早早上班,他没有等柳叶他一个人撕掉门上的封条,打扫卫生后一个人忙碌地包白糖,红糖,碱面。能干的他一个人尽量干。一边干活一边想,一会柳叶来怎么打招呼,她不会像昨天一样的态度吧。入骨相思无人懂,爱而不得终可惜。爱一个人会注重对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爱会包容对方的一切,情绪人人有,一个拥抱就会使你忘掉所有的负面情绪。他刚开门一会柳叶就来了,他想着怎么问候,透过小门的光她一眼看到安喜手腕上戴的手表柳叶说:“哎哟!截上手表了,过年你定亲了变化这么大”。带着讽刺的语气,安喜立马从手腕上卸下手表装进裤兜,柳叶又说“见不得人,还是见不得光”。她没有帮忙包东西一直盯着安喜又问“你哑吧啦!还学会装”,安喜说:“手表是昨天童姨送我的”,“你送你童姨啥了?”,“没送啥”。安喜有气无力地回答着。明显感到火药味很重,“你姨给你织毛衣又送表你知道送毛衣和手表是什么意思不?”,他反应不过来半会说:“不知道”,柳叶明显在找事。“那你昨天还给小霞提包呢,小霞送你啥了?”,安喜他无语,他心里有很多委屈,突如其来问话是安喜无言相对。面对他的不是拥抱而是冷言冷语。他只有保持沉默,栏柜上称好的红糖在铺好的纸上一堆一堆。不管她说什么我得坚持包完。柳叶拿来凳子坐在桌子前收拾抽屉里的东西。气氛有点缓和,安喜为了缓解凝聚的空气他翻过栏柜打开门市部的大门,把阳光放进来,驱赶寒冷的阴气,照射柳叶阴沉的脸。避免她在絮叨。门外初升的阳光总是迷人,街道逢会比以往人多了些。下午不忙的时候柳叶问:“安喜你饿不?”,安喜想她问的什么愿思,指哪方面一时难以回答,答不对又是导火索。只是迟钝了一下柳叶又说:“长大了,学会装聋卖傻了”,“姐,我饿了”,她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包纸包的东西说:“你过来”。安喜迈着沉重的脚走向柳叶,他的目光不好意思不敢直视她,难为情地过去“姐这是啥?”,“你吃了就知道是啥”。安喜接过袋子他没敢走当着她的面打开取出一个递给她“姐给你吃”一种委屈求全的样子。他硬是举着,柳叶接过后说:“这叫廖花糖,三原县特产像油条一样油炸食品,像面包一样很松软里面是空心,外皮全是白芝麻,吃起来又脆又香”。他只吃了一个离开桌子走到自己的工作岗位,柳叶把剩下的给安喜送过来说:“你全吃了吧!”火药味消失了,一团和气。 不一会对门的汪姨来了,她先和柳叶打完招呼,走向安的柜台说:“安喜,我儿媳妇她怀孕了,咱这地方风水就是好,不相信不由人,等我儿媳妇生了娃我好好谢称你,你不知道一个女人如果不生娃是抬不起头是多自悲的,有了娃家才有了保证,这些年儿媳妇不开怀,我一家人不敢出门,从今往后在也不怕闲话了,一心主在过日子”安喜说:“汪姨风俗归风俗你不要太过相信,家和万事兴”。安喜和汪姨在说话间柳叶撒腿跑了。 安锁定亲以后整个人像变了一个人,只要有时间他就会去丈人家,来回走三十里他没觉得远。有时候去还住上一晚,丈人家两个儿子也希望他去,他去丈人对他比亲儿子还要好。尤其是丈母娘想着法子给他做好吃的。他本来就话多,在丈人家有说不完的话,说街道的新鲜事,自己还上过“五七学校”丈人一家人更看重他,加上他会做木工活,去了带上工具做些凳子桌子日常用的工具,讨得大家欢心。女方媒人没少沾光,安锁每次去都会向媒人报个到送些礼物,两家人离的近。安锁也是有心机的人,他买面好女方媒人并提出结婚的事,经过协商女方同意结婚,只是女方年龄小不到结婚年龄,只要男方能领下结婚证不违法随时可以结婚。安乾坤听说女方的情况后一高兴竟然答应可以领结婚证,因为他想着有女婿杨旗林,领结婚证的事不算个事。正月结束二月初,生产队忙着给地里拉粪,庄稼一只花全靠肥当家。生产队的粪是牛粪,其它粪是各户的猪粪。每家的猪粪自己从猪圈出到圈外在堆成梯形,生产队以每方收回,并以方折合成工分。厕所的粪都上到自家自留地,到处地里倒着粪堆,坡地则是用人担粪,为春耕做着准备。 安乾坤晚上去安心家看杨旗林回家么,几个晚上也没碰到杨旗林回家。因为儿子结婚是大事自己也心急,于是他晚上对安喜说:“你哥结婚你嫂子年龄不到,领不了结婚证,这件事只有你姐夫能帮上忙,本应你哥结婚是你哥的事让你哥去找你姐夫,可是你哥要上工,还是你坐供销社的拖拉机去黑龙山镇,找你姐夫让他给咱公社打个电话说一下情况,让尽快把结婚证一领,咱也准备收拾房子心里有个打算”。安喜高兴地说:“能行,我现在一个月有两天假,但得给主任说才能休假”。第二天上班前安喜向郑主任说明情况,郑主任是媒人更着急了却一桩婚事,郑主任说不用休假一会坐拖拉机去,早早就回来了。拖拉机每天都去黑龙山镇百货转运站拉货,都是会计跟着,十七公里翻越秦岭,很多地方没有桥,车从河里跑。十点到黑龙山镇政府大门口,王师傅停车对安喜说:“你一会就在这等我”。 安喜走进政府大门还想怎么问才能找到姐夫,刚进院子看到姐夫手中拿一沓资料从一楼房间出来也看见安喜叫到:“安喜,你咋来了”“咱大让我来找你哩!”。说的很亲切也很自信,姐夫说:“那走先到我房子走”。安喜跟着姐夫到院子后面靠河边的一排宿舍,他打开门也没让安喜坐就问:“咱大有啥事还专门让你来”。安喜把安锁结婚的事,父亲让来要办的事说了一遍,此时的杨旗林爆燥如雷大声赫斥到:“领不下结婚证就不要结婚,现在国家正在抓无证结婚和非法婚姻,你哥二十六岁这些年都过来了为啥不在等两年,为啥要违法乱纪,说的轻巧让我给公社打电话,这是打电话的事吗?”。他站在政府工作人员的立场给安喜说话,可他忽略了一点,听他说话的人是何感受和感想。此刻的安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的眼泪在眼框是打转转,哽咽的喉咙出气有点困难,他控制不了眼泪他转身跑向院子,跑出政府大门,杨旗林对他过去的好全淹没了,这是杨旗林对他第二次伤害,安喜从来没有经历过,别人也不敢对他这种态度。他如果不是等拖拉机他一定会跑回家。他走向回家的路,不想回头再看到镇政府的大门。他期盼拖拉机快点来,但他不能走远不能离开。不一会杨旗林出来,他看到安喜并向安喜走来,他可能意识到自己高高在上的态度忽略了感情,亲情,人情。也许这点就是伤害亲情最大的硬肋。他走到安喜跟前俩人非常尴尬,安喜蹴在地上低着头用树枝拨弄着地上的小石子。杨旗林站了很久他说:“安锁结婚对咱们家是件大喜事,你今天来说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很高兴,因为咱是一家人,安锁是你哥也是我的弟弟,我不能去做这糊涂事,让我打电话,我就没有这权利,即使打电话也解决不了,你回去让咱大亲自到公社说明家庭情况,如果不行在想办法,不要盲目不要着急”。至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在说,不远处听到拖拉机的突突声,这时杨旗林写好的一封信硬塞给安喜,他和王师傅打完招呼一直看着远去摇摆的拖拉机。 回到供销社安喜迫不急待打开信:“岳父大人您好!听到吾弟结婚一事甚是高兴。自己家的事还望大人亲自去公社说明家庭情况,一次不行两次,二次不行三次。儿辈等候你的消息。婿,杨旗林1980年4月3日,阴历2月18”。晚上安喜把信念给父亲,并没有说今天去受委屈的事,也许是杨旗林做国家的事只是真实的一面,也许是权利有限的一面,安喜已经不怪姐夫了和上次一样,这是姐夫做事的风格,也是好的一面。安乾坤听完信很是惆怅他没想到这么难办,悔不该答应女方,现在怎么办?公社书记刚换的,不是以前沙万里,如果是沙书记也许能说上话,现在听说来了一个苏书记又不认识,何况这么大的事。他在堂屋却地徘徊着。安喜看到父亲很难为情的样子。“大,你明早上就去,你到我那里买上一条烟一瓶酒,礼送了事就好办,说不定我姐夫都给公社打过电话了”,他给父亲打气。安乾坤一生耿直豪爽从来没求人办事让他去求公社书记比上刀山还难,这件事安锁并不知道,他知道他也没办法,早上安喜刚打开门市部的门父亲就来了,他对安喜说:“拿酒就算了太炫眼拿一条姻”,安喜高兴地说“当然能行”。父亲付了五块叁毛钱买了一条“金丝猴”香烟夹在衣服里走出大门,安喜立刻翻越柜台站在街道向东目送着父亲走进公社的大门。柳叶看得一清二楚她听安喜说领结婚证的事,她希望安乾坤去随心所愿。安乾坤刚走到公社,上了房间台碰到原来的文书“安叔您好!你这么早有事吗?”安乾坤说:“我正好想问你苏书记在么?他上班么?麻烦你带我去,主要是我不认识”。文书说“好!好!”文书带着安乾坤走进书记办公室,空无一人,文书说:“安叔你先坐会我去叫苏书记”刚转身苏书起进门了,未坐定的安乾坤立马站起身,文书给苏书记说:“苏书记,这位是咱公社基建连连长,也是杨旗林的岳父”,苏书记上前伸出双手,握住安乾坤伸着的双手亲切地说:“对不起,我刚来时间不久,一直想去拜望你,今天巧了您来了”。握着的手很紧,“来快坐下安连长”,安乾坤有点拘谨他抽岀手坐在茶几旁的木椅上,这时苏书记喊文书来说:“你现在去安排厨房做几个菜我和安连长喝一下”。安就坤第一次被人看的这么高自己很不自然,他今天来是办事的,他鼓励自己勇敢地说出今天求他办的事,他起身从衣服里取出烟走过去放进书记办公桌的抽屉里便说“苏书记我今天来是求你办事的”。一旁泡茶的苏书记看到他的举动说:“老哥,你这打我的脸,你有什么事说,不要说求字”。安乾坤说:“我大儿子今年二十六岁好不容易年前定了一门亲事,过年两家商量想给娃把婚事办了,可是女方年龄今年二十岁,我今天找你看这事怎么办?”,坐在办公桌前的苏书记说:“这事热办现在办,马上办,不让你跑第二次,国家有法定年龄,可是你儿子年龄加上女方年龄除以二超过国家法定年龄这不是个事,一会给你办好,现在谈工作上的事”。苏书记一番话给安朝坤吃了定心丸,他没想到办事这么简单。苏书记走岀办公室叫来文书让现在去安排办理安连长儿子的结婚证,让安连长走时带上。 厨房的菜很快,厨子用盘端来四个菜放到茶几上对苏书记说:“这是凉菜你俩先喝酒,热菜随后就上!”。苏书记从桌子里拿出一瓶酒他俩开始喝着,他对安连长说:“如果你儿子结婚日子定了,你必须先给我说,让我讨杯喜酒”,他多么文雅而又风趣的语言使安乾坤难以回答,安乾坤犹豫了一下说:“只要你赏光我很荣幸”,苏书记说:“哪里,哪里过讲了”。 酒是好东西,苏书记和安连长俩人推心置腹喝着酒。安喜一直关注着街道的行人,不知信自己的眼睛多少次站在街道向东看,家里的事他知道操心,而今天的事不是操心,很担心。柳叶看出安喜的心思说:“又不是给你办事,看把你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当安喜看到父亲从公社院子出来,而是大摇大摆同行的是公社文书,文书手上提着袋子,等到门市部门口安喜回到门市部回避了,他很难猜到结果。 苏书记初来乍到,办理结婚证的事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不算违法违规,有很多理由合理化,而且很人性化,况且是杨旗林的妻弟的事,必须得用心去办,办了不声张才最职场。苏书记他把安乾坤拿来的烟装到袋子,把自己的“秦川大曲”酒装了一瓶,还有结婚证装上,让文书提前送安乾坤回家了,这是给安连长多大的面子。安乾坤心知肚明,不是安连长脸大,而是女婿杨旗林的面子大。于是他找媒人商定结婚日子的事,先由男方初定再让女方决定,这不是选日子必须由阴阳先生算日子,最后由阴阳先生算出阴历五月初九,也是夏至寓意天长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