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陈先生，那我就先走了，早点把证明带过来，直接砸她脸上，让她睁大眼睛好好数数我的账户里到底有几个零！”
卓炳江恶狠狠道，说完也不墨迹直接下楼了，开着他那辆破旧的桑塔纳直奔银行而去，整个人干劲十足。
期间主编倒是给他打了个电话，催着他趁着热度，继续赶赶关于陈家的稿子，多喝两口热汤，卓炳江听到一半直接挂了。
蹭热度？
妈的，这波热度都是我最先带起来的！
喝口汤？
现在爷们正赶着吃他陈家的人血馒头。
哪有那个功夫？
卓炳江握着方向盘，不屑的吐槽道。
到了这会他对于副编辑和狗仔的工作是越来越不在意了，所有重心都已经放在了陈澈这边，等到这笔钱赚下来，就准备直接辞职跑路，全身心跟着陈澈干了。
跟着陈澈一起干事情，虽然说累一点，苦一点，但是有什么问题，有什么风险，他是第一个担着的，压力都是他顶着，自己只是在幕后忙活，事后呢，他吃肉，也是真的带着自己一起吃肉。
不像那些个傻逼领导，每次自己干完活，加完班，就知道在工作群里发他妈几个竖大拇指，几个拍拍手掌，放烟花的表情，涨工资，加待遇绝口不提，别说跟着吃肉了，想要喝汤都得挨两巴掌再说。
真要算起来，这前前后后一个多月下来，自己给网站带来的这泼天的流量，挣的流量和广告费加起来四五百万是绝对没跑的，新闻是自己跑的，稿子是自己写的，所有脏活累活都是自己干的，这些也就算了，按照当初的签的50的合约来，自己最少也有两百多万，他们按照约定来就行了。
可这个月到了发钱的时候，还他妈以各种理由克扣，什么渠道费，网站运营费……杂七杂八的算下来硬生生又扣了一百多万出去，最后扣完税，到手也就一百万出头。
“对了，这事改天还得找张律师谈谈……”
卓炳江拍了拍方向盘按照嘀咕道，想到这，心底对于跟着陈澈一起干事情的想法也越发迫切，连带着脚下猛踩了一脚油门。
与此同时，
证券公司这边，
陈澈则是默默的等在房间，门没关，期间倒是看见夏娅楠举着电话路过了好几次，可都没进来。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桌子上的茶也凉了，却始终不见动静，就连帮着接杯热水都没有，看样子她这是选择性遗忘了自己还在这里等着。
“娅楠姐，你真不进去看看？”
“我看他们挺有诚意的。”
又过了一会，有女同事看着放下电话正无所事事摆弄着指甲的夏娅楠问道。
“嘿，小蕊，那是我的客户，”
“我都不急，你个实习生急什么呀。”
“而且要我看他们就是咨询着玩的，都不一定买入，何况就算是真的买入，两百万我才多少提成，没必要这么上心。”
“那点钱喝杯咖啡都不够。”
夏娅楠继续摆弄着指甲漫不经心道，按照自己就职的这家证券公司的佣金来算，普通用户万分之三的佣金，过一百万就是vip客户了，只有万分之零点八五的佣金，算下来单笔买入也就一百七十块，而自己的提成才15，自己到手也就三十块。
她真正的收益基本都是靠手里的那些忠实的老客户，全职炒股，经常买入卖出的那种，所以对于这种试试水的新人，态度也就一般，比起挣这点钱，还不如借机好好折磨他一下，来得舒心。
“对了，说起咖啡，我正好有点口渴了，你去帮我买杯咖啡吧。”
“算了，还是我自己去，这边你帮我盯着点，他要是等不及走了，你记得和我说一声，我就不回来了，正好抽空陪刚刚打电话那个客户吃个饭，维系一下感情。”
“反正他真想买，后面还得来，多跑两趟也没什么，年轻人就当锻炼下身体了。”
夏娅楠说完打开小镜子美美的补了个妆后就提着包包走了。
“行吧，娅楠姐，你也别回来太晚了。”
女同事见状也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对于客户经理这种，需要自己跑客户的岗位来说，人经常不在公司出去维系老客户的感情也是常事，只不过把新客户晾在公司还是太过违背职业道德了。
“先生，您先喝杯水吧。”
女同事见陈澈等了许久，终归还是看不下去了，走进房间，帮他重新泡了一杯热茶递过去道。
“先生，夏经理这会有事出去了，您要是不是太忙，其实也可以等下午再来。”
女同事委婉道，撬人家客户这种事情，她都还没正式入职，脸皮又薄，还是干不出来的，只能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谢谢。”
陈澈接过茶水笑了笑道。
“哦，对了，我刚刚在外面也听了下，听说您想要买入的是长恒地产的股票。”
“如果有其他选择的话，或许您还可以等等再入手，毕竟这会来我们这的多数人都是不太看好这只股票的……”
蔡蕊看着陈澈明媚的笑容心跳莫名有些加快，没忍住提醒了一句。
“谢谢你。”
“不过，炒股，十个人九个人都是亏，不也恰恰说明了多数人的选择都是错的吗？”
陈澈诚挚的道了一声谢也没过多解释。
“那行吧。”
女同事闻言也没好多劝，毕竟生意是公司的，客户是别人的，自己刚刚的话已经是多嘴了。
她并不认识陈澈，毕竟新闻再火热，哪怕是家喻户晓的四大天王，也有许多人不认识，只是说有些不忍心眼前这个好看又温和的年轻人陷进股市里去，刚刚那个人应该是他爸爸吧，整整两百万呀，他家人要多久才能挣回来，他以后的生活得多苦呀……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
“蔡蕊是吧？”
“还是实习生吗？”
“她如果待会还不来，我可以和你们公司说一下，业绩算在你那里也是可以的，正好帮你转正。”
陈澈看了一眼对方胸前的工作牌笑道，对于眼前这个小女生的善意提醒还是很暖心的，看样子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也就大学刚毕业的样子。
“不用了，不过还希望您慎重考虑。”
蔡蕊摇了摇头，相比于那点提成和转正的诱惑，他是真不想眼前这人误入歧途。
“我会的。”
陈澈点头道，之后又在房间干坐了半个多小时，期间那个名叫蔡蕊的女生帮着换了两次热水，只是夏娅楠一直都还没有回来。
又等了一会后，依旧不见夏娅楠人影，
卓炳江倒是带着资金合法安全的证明材料赶来了，除此之外还有张翔之前汇入的那一千万的记录。
“陈先生，咱们现在怎么办？”
“还等她吗？”
卓炳江气喘吁吁道，
这一路是半点都没敢耽搁。
“等她干嘛？”
“现在有钱了，还和她个小小的客户经理谈什么，咱们直接去找他们公司负责二级市场个人金融部门的老大谈去。”
“麻烦你带我带一下路。”
陈澈说完直接带着桌炳江离开了房间，找到了刚刚那个名叫蔡蕊的小女生。
“啊？”
对方闻言明显愣了愣。
“可是，老大，他不一定有时间。”
蔡蕊说话有些委婉，不过看她拘束的表情，还是能知道，她的意思就是对方不一定看得上他这笔业务。
“带我们去就行了。”
陈澈笑道。
“就在这里了。”
不多时，蔡蕊就把他们两人带到了高层一个办公室门口。
门没关，看进去是个是个很宽敞的办公室，布置是新中式风的，房间最大的亮点就是窗户和茶台，可以一边喝茶一边透过全景落地窗可以俯瞰外面的街景。
而办公室的主人，是个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人，眼下正站在窗边打着电话，看他的表情很是惆怅，左手正揉着眉心，显然遇到了点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张总监，这两位客户有关于场外个股期权方面的事情想向您亲自咨询一下。”
蔡蕊硬着头皮敲了敲门道，不过心里还是开心的，存着总监不搭理他，他们自己就知难而退的心思。
“那个谁，小蕊是吧？”
“我这会正忙着的，这样吧，你请他们先去下面等等，我有空了再亲自去找他们。”
中年男子转身看了一眼蔡蕊道，摆了摆手道，出于职业素养，没当着客户的面发脾气。
“不是，他这……”
“张总监，我们是来谈关于买入长恒地产那只股票的事情的，相信您是能抽出一点时间的。”
卓炳江脸色有些难看，刚准备说些什么，陈澈却开口的打断道。
“买跌？”
“买涨！”
“确定买涨长恒地产吗？”
闻言对方明显愣了愣。
“嗯，两百万。”
蔡蕊帮着解释道，陈澈闻声也没解释，一来就给对方过高的预期不是好事，剩下一千万的底牌还可以留一留。
“这样吧，你们二位进来谈。”
“小蕊，你先回去，记得把门关上。”
得到确切的答复后，对方在蔡蕊惊愕的目光中放下了手机，眉头也明显舒缓了许多。
很显然，长恒地产这四个字在他心中有些不一样的分量。
“二位喝什么？”
“白水？茶？还是咖啡？”
张宪明招呼着两人坐下后目光看向陈澈热络道，从言行举止他不难分辨这个年轻人才是主事的。
通达证券公司总部就在江海，手里自然存有不少当地如日中天的陈氏集团旗下上司公司的股票，而张宪明作为公司的高级管理层而且还是小股东，这阵子没少因为股票跌损的事而伤神，甚至股东大会的时候不少人已经提出停止场外看跌的买法。
这会好不容易碰上个看涨的，自然态度大变，和拿提成的员工不同，在他眼里看来这和直接给他们公司送两百万没什么区别，也能给自己止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