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冉冉死了没?”
“大概没死,我给那些人磨炼的机遇,能不能把握和活下来就看他们自己了。”虫王四只手一捞,将芙蕾摁在另一张椅子上,并塞给她一颗灵果。
芙蕾一听蠢狗两字,就气不打一处来,偏偏还打不过,等她比臭虫强了一定要把他摁在地上打。
“也就是说,那个婆娘还有机会出来吗?”芙蕾不确定道。
“乖狗狗,那我就实话告诉你,他们活下来的概率就像我灵果里的核那么大。”
芙蕾:……
他不说话的时候还有个人样。
于是芙蕾就这么怀揣着希望等了一天又一天,直到等到了傅云和段星浔的出现。
“你们看到宋冉冉没?”芙蕾见宋冉冉不在两人身边,便知道宋冉冉大概已经死了。
那个婆娘疯疯癫癫的,总算是离死不远了。
傅云不语,而段星浔只是悲伤的摇了摇头。
芙蕾摸了摸额头的红痣,早就淡的不成样子,淡到她可以忍痛断掉契约。
“不如你跟我走吧,对你的弥补也算是我对宋道友的道歉。”段星浔朝她温柔的笑了笑。
“…不需要。”芙蕾瞧不上人修。
段星浔注视着对方离开的背影,不禁捏紧了手指。
“既然如此,傅某先告退了。”
不待段星浔开口,傅云便抱剑离开了。
自始至终,就算他害死了宋冉冉,傅云也冷漠的像个局外人,这让他很是忌惮。
但至少,冰魄花是他的。
——
“那个婆娘死了。”
虫王一抬眼看到的就是故作轻松的芙蕾。
对此,虫王也只是漫不经心道:“这是她命中注定的死亡,只是早晚的问题。”
“可是契约还在,你能不能找到她人,永绝后患。”芙蕾不放心。
虫王思索了一下,“找是找不到了,我的虫子告诉我,她已经离开了。”
“我知道了,走了。”
冲出木屋,芙蕾化身为狼,朝着北方极寒之地而去。
不能放任宋冉冉这个家伙。
芙蕾顺着微弱的气息,不知疲倦的狂奔了一个月,才到达那皑皑雪山。
芙蕾化为人形,找到一处极为隐蔽的天山雪池,池中一朵荷花正孤零零的绽放着。
荷花正慢慢合拢,孕育着生命。
天边的裂缝也渐渐合并,时不时略过点点色彩,那是回家的修士。
“毁了还是留着呢?”芙蕾犹豫。
仅此一株,如果毁了,责任在她。
就这样,芙蕾一直守着荷花,直至绽放。
不知过了多少个春夏秋冬,芙蕾终是等到了。
望着其中如玉般剔透的人,芙蕾将她抱了起来。
山下早已建好了三间小屋,不华丽却温馨。
很快‘宋冉冉’便苏醒了,但是不会说话,像个孩子一样痴痴傻傻的。
芙蕾又担当起照顾孩子的责任。
她果然还是太心善了,没办法对一个婴儿下手。
这五百年过的很慢又很快,虫王曾经来看望过她一次,因为那次是她渡雷劫之日,在他的帮助下,她成功迈入六阶。
第一件事,就是跟虫王打了一架。
现在的恩可以以后还,但那之前的仇一定要报!
本来以为好日子可以一直持续下去,直到秘境开放后,一个化神大能找上了她。
那人自称是宋冉冉的师尊,要带她回去。
“人是我救活的,我凭啥还你?”
那人谪仙般的气质差点闪瞎芙蕾的眼。
那人也不恼,只是拂袖间一缕白光进入了宋冉冉的脑子。
“走不走,看她本人的选择。”
随后宋冉冉便抱着头痛苦的呻吟了起来。
走马灯花般她看到了自己的一生。
儿时被魔修烧杀抢劫的村子和颠沛流离的生活…
少女时怀揣着梦想成功成为清焱宗亲传弟子的喜悦…
以及遇到了她这辈子最痛恨的人,抢夺他人机遇玩弄他人感情的混蛋…
段!星!浔!
造就她后半生一切不幸的贱人。
待宋冉冉平静下来,恭恭敬敬的朝师尊叩首。
“徒儿拜见师尊。”
“跟我回去。”
“徒儿遵命。”掩藏的表情嘲讽的勾了勾嘴角。
自己已是玉莲藕的化身,天生的纯灵根修炼圣体,自己名义上的师尊怎会放过她这块香饽饽?
男人将宋冉冉带上飞行法器。
而宋冉冉自始至终没有去看芙蕾一眼。
“你愿不愿意跟我们走。”男人回头问芙蕾。
芙蕾咬牙,面色不霁,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男人没有勉强,毕竟不愿意是无法缔结契约的,于是带着宋冉冉离去。
回到屋内的芙蕾看着柜台上一个个精巧的手工小玩具和生活用品,都是她一点点给宋冉冉亲手做的。
芙蕾也不管了,爱咋咋。
无语并没有持续多久,虫王就上门找茬来了。
芙蕾拿起扫帚就往他膝窝处扫去,被对方轻松躲开。
“呦呦,没想到被人抛弃了?都说人类没一个好东西。”虫王又带着他那的特产大大咧咧的坐在院外的凳子上。
“多管闲事。”芙蕾将扫帚一扔,把自己锁在屋里。
“什么叫我多管闲事?!我要是不管你你早死了!”气的虫王啃了一大口果子。
等第二天芙蕾出来的时候,看到虫王趴在石桌上睡的香甜。
如果忽略桌子上一滩不明液体的话,安静下来的虫王还是有眼看的。
芙蕾叹了口气,往对方身上披了条薄毯。
明知道妖兽是不需要这些的,但是多年了养成的习惯让她下意识这么做了。
“蠢狗也知道关心别人了?”虫王睁开眼调侃道。
“闭嘴,臭虫!”
又过了几天,虫王赖在她家撵都撵不走。
“你不回去守你的地了?”
“我的地有小弟们看管我放心,我不放心你这个极端分子啊。”
“……”
两妖倒也相安无事的搭伙过日子。
直到秘境入口即将关闭的时候,虫王提了一嘴。
“你不出去吗?”
芙蕾斜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出去?”
“见见你的爹娘,看看外面的世界。”
晒腊肉干的芙蕾一顿。
“你有病?我一点都不想见他们,老爹老娘都把我抛下,你看我有受虐倾向吗?”
虫王也没了之前的漫不经心的态度,语气中带了些严肃:“天塌下来蠢狗的嘴还是硬的,我是为了你以后迈入七阶而考虑。”
“什么意思,妖兽本就天生神力,渡劫也比修士困难,在六阶我就能活到天荒地老,冲七阶我找死吗?”芙蕾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