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活着的时候,最后悔的一件事是没有好好的修炼,不像玄夜那般能成为宗门之光,甚至最后连自己的子民都保护不了。
这一次她活过来也不过堪堪数年,虽然有前世的记忆存储,但是决心躺平等死的心态下她虽然有修炼,但是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真正的用上。
此刻那个妖怪突然冲了过来,她只能反射性的捂住自己的脑袋。
她真的是没用。
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刚才那个妖怪已不知何方,嘈杂的锁妖塔瞬间安静了下来。
她缓缓的放下自己的胳膊,难道是花枝又来了?
只见昏暗的塔中,身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那红色的背影上长长的黑发自然地垂在身侧。
“你真没用”
莫名的付亲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这句话,当初她逃出俊疾山不久,还没有找到失踪的阿爹就被仙门中人抓了起来,玄夜带着胖虎找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四个字。
接着他几个字又将她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小鬼,你来这里做什么”
付亲不甘示弱的回道“你不在地牢里等你的女神,在这里做什么”
“我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小鬼你要怎么感谢我?”
此时塔里出奇的安静,方才嚣张的小妖在他这一击之下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没人敢再说一句话。
这个纯华究竟是什么人?!她反讽道
“以身相许行不行?”
知道他有个追寻多年的女神,为了那个女神上天入地什么地方都去了,可惜人家就是躲着他,这么痴情的男子也不知是犯了什么罪,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有了他的护航,付亲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夜明珠,在地面上细细的搜寻着,反正他很强大,不用白不用。
“行啊,她做大,你做小”
纯华一点不见外的跟着她,不时甩开有些不长眼的扑过来的小妖。
付亲在地上找了半日,擦了擦汗,终于还是没有找到一点蛛丝马迹,正在这时,只觉得一股劲风从上而下扑面袭来,她抬头,只见一只青绿色的鸾鸟从塔顶俯冲而下,直奔她的面门而来。
纯华竟然没有反击,反而推了一下付亲,自己闪身避开了鸾鸟的攻击。
付亲被他这么一推,在地上一个翻滚还没来得及张口骂他,那鸾鸟竟然再一次飞身向她,巨大的翅膀扑得地面上尘土飞扬。
付亲吃了一口土,但也没得法子,只能撒开了腿边跑边骂:
“纯华你个狗东西,推老子干嘛”
那鸾鸟却好似看上她了似的,周围这么多妖魔鬼怪偏偏只追她一个,付亲边走边丢些小玩具,这些小玩具是她平日里做来防身用的,就连她那个院子里都埋了好多个,赵志刚和王富贵他们都不敢轻易去他的院子里瞎逛。
“小鬼,你驯化了它就可以当坐骑了,再也不用靠你的双脚跑了”纯华却是双手抱在胸前,凉凉的说道。
付亲哪有什么心思驯化什么坐骑,当年她阿爹也曾说过要送她一个鸾鸟当坐骑,这普天之下谁不知道鸾鸟是最难驯化的,直到她死,阿爹都没有实现这个诺言,现在在这个锁妖塔里让她亲自来驯化,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更何况此时的当务之急是破了这个锁妖塔,把这些大妖放出来。
她心下着急,奈何这只鸾鸟对她穷追不舍,周遭的妖魔竟然都看着,难道这么大个坐骑,没人喜欢吗。
这鸾鸟在这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到现在依然没有主人,说明一般人搞不定,纯华这点脑子都没有吗。
付亲有点子生气,感觉纯华是故意来逗她玩儿的,她好不容易躲过了鸾鸟的一啄。
余光中看到鸾鸟头顶的一抹殷红
这鸾鸟通体鲜艳的绿色,尾巴上却长着艳丽的红色尾巴,脸蛋更是粉红与蓝色相间,煞是好看。
可惜那抹殷红坏了好好的配色,隐隐可见周围的毛已是一缕一缕的混在一起。
她眼看求助无门,不得不在鸾鸟飞扑过来的时候,一个滑身翻到她的背上。
那鸾鸟似乎感受到有人骑在自己的背上,挣扎着往上飞了起来,飞快的速度让她不得不抓住了它背上的羽毛,才能避免自己掉下去。
这锁妖塔极高,妖魔按照等级分别住在不同的楼层,转眼间他们已经到了最上层,付亲在鸾鸟的带动下,看到最上层住着一个白发的男子,男子敞着衣襟露出精壮的胸膛,见他们上来一点都不为所动,反而是淡定的在喝茶。
而一旁的榻上似乎躺着一个人,电光火石间,她只来得及看到那躺着人生着一张极美的脸,看起来年纪不大,却很是熟悉。
鸾鸟飞到顶部之后,又掉转头带着付亲旋转着快速的俯冲了下去。
付亲抓的有些艰难,眼看自己即将被甩下去,只听得纯华平日里带着玩笑的声音多了三分正经的说道“小鬼,缚魂术!”
付亲听闻,立刻从刚才看到的那人的震惊中惊醒了过来,口中喃喃道“天玄地黄,万物有灵,且听我命”
缚魂术是她被关在俊疾山的时候学的,那山顶只有方寸大小,却有着一个藏书阁,里面有许多外面不可见的法术书籍。
她虽懒,但是时间漫长,无事可做之下便把里面的书一遍一遍的翻,直到翻烂,内容烂熟于心,正着背,反着背,哪一页,哪一行,第几个字是什么她都记得清楚。
再回来之后这些东西也随着她带了回来,在青城山的这些日子里,她虽有修炼,但也练得是最快最简单的法门。
修仙要时间,要天赋。
但是入魔不需要,入魔只要怒气值。
可惜她不是一个好魔,生前没什么怒气值,现在依然没有什么怒气值,所思所想不过是想要看看阿爹当年是怎么死的,死到哪儿去了。
她心一横,意随心动,迎着劲风,攀至那鸟的脖子上,看到了它头顶如拇指般大小的洞。
驯化坐骑是一个费时费心的事情,更何况这样一个大鸟,被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塔里,不能翱翔于天际,也没有自由身,还顶着这么大的疤,委实不容易。
她伸出手盖住了那个伤口,一股绿色的光自他掌下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