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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青囊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前几天你不是从地牢里背了一个猪妖嘛,你有没有发觉他看你的眼神特别震惊,特别的不甘,甚至反抗的异常强烈?”

    那个猪妖师洋是有印象的,虽然受了伤,但是几次都被他挣脱了,甚至还能施展一些本门的术法,难道说

    师洋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少女,不敢相信这个年纪的她是如何办到的?!

    付亲笑了“如你所想”

    在她转身的瞬间,师洋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离开了这个他费尽心思想要变强大的世界

    “他这样多久了”

    床上躺着的少年面容白皙,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付亲看着床上的少年,心头一阵酸楚

    幼时,她得万千宠爱与一身,青囊是她的青梅竹马,天资异常,每每她调皮犯错都是青囊替她背锅,那时候月秋还嘲笑青囊“你这般纵得她无法无天,将来谁敢娶她”

    青囊却是挺了挺小小的胸膛“阿月将来自有良婿”

    那时候所有人都以为青囊会修炼大成站在她的身后为她撑起一片天,却没想到他在十五岁的时候选择成为大祭司一职,为了保证与异世的联系,这个职位的人要永远的保留童子之身

    “一百多年了”从凉月魂飞魄散之后,青囊便是此般模样,或许是因为自责,或许是因为别的,后来玄夜统一平衡了仙魔之后,他们这些旧部因看不惯当年玄夜的所作所为,他便带着青囊离开了。

    付亲第一次有了一种活着其实挺痛苦的感觉,许是上一世受的宠爱太多,以至于后来感受到这个世界扑面而来的恶意的时候,她还觉得自己享受了这么多,在临死的时候面临了那么多的苦痛,也就不觉得苦痛,但当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时候,却无法接受,所以才想要死的干干净净。

    可是,从一开始就让自己死的是他们,现在因为她死而过的不好的还是他们,人真是个复杂的生物。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掌心向上的那一刻,手上多了一个古朴的盒子,打开后里面鹿皮里包裹着的是一套完整的银针,最上面还嵌着碧玉,甚至精巧

    她熟练地好像这针具本就是从自己的盒子里拿出来的一样

    从醒来的那一刻起她就已打定了主意与从前做好切割,曾经惯于使用的法术也做了改变,她现在不需要依靠剑来,针来只需要心之所动,自有她想的东西送到跟前。

    行过一次针之后,她又伸出手指指向男子的额头按了按,感受他体内的真气流动。

    现在的她不似当年,已然没有了那种大而无私的精神,那时修的许多法术也不似当年那般得心应手,哪怕是这样的蛮横的医术也不及那时的万分之一。

    面对沉睡了一百年之久的青囊,她也没十足的把握,良久,她收手。

    一百多年了,月秋一点都没有改变,屋内连茶水都不愿意备上一点,她伸出手,翠玉杯在她手中出现,一壶上好的铁观音出现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她浅浅的尝了一口,味道有些熟悉

    门外的野风呼啸着,再过一个时辰,青囊就会醒来,她又倒了杯茶水,捧着热气腾腾的茶水,陷入了沉思。

    明明是天下大同的美好生活,为什么曾经的那些人反而都过的不好,究竟是哪里出了错,是玄夜对他们不好吗,还是把他们都赶了出来,以至于他们被这些所谓的名门正道抓住折磨?

    静谧的夜里,只有潺潺的流水声配合着野生鸟类的叫声演奏出并不悦耳的歌声。

    一袭红色衣衫的白发男子,立在那里仰头望着圆圆的月亮,巨大的白虎此刻已化身成为一只小小的狸花坐在他的肩头,也学着他的模样仰头望着天空

    “青囊醒来之后,她的身份就确定了”带着狐狸耳朵的男子在他身后站定,平静的说道

    玄夜冷笑一下,还需要怎么确定,等着她拿着树枝顶着自己的脖子,慢慢的变换成曾经那个红衣少女的模样,披散着头发瞪着眼睛问自己“你可还记得,当初我是如何死的吗”

    每说一句,他心头的玉骨剑就深一寸吗

    他倒是挺想这样的,至少她有仇报仇,这个世界上现有曾经欺骗过她的人也就只有他一个了,也好过他整日的拿着花枝睹物思人。

    “当初你们为何离开魔域”他开口,语气中再也没有之前的玩世不恭,反而自带着一种威严与冷漠

    是因为内疚没有好好的保护她吗,还是因为别的?他原本只是怀疑,现在他的态度,更让他怀疑里面有更深的原因。

    赎罪的方法可以有很多,但是每个都逃得远远地,甚至于折磨自己就很异常了。

    月秋站在那里,他不知该如何回答,良久他开口“她走了”

    二人站在那里,没有一个人动身去追,反而是玄夜肩膀上的狸花幻化成了胖虎的模样,飞快的追了上去

    玄夜无声息的叹了口气,他养了这白虎一百多年,终究还是在她回来的那一刻毅然的选择抛弃自己,心头又无比的羡慕它,它可以勇往直前的奔向他,他却不行

    他连靠近她的资格都没有

    她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谁,他们自是不能强求

    凌冽的寒风中,破旧的木屋中传来响动,青囊醒了

    难得的,玄夜跟上了月秋的脚步,跨进了屋子

    “她呢?”干涸的男子睁开了一双泛着金色的眼睛,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她呢

    月秋明白他的意思“走了”

    突然床上的人用力地抓住他的胳膊,干扁的胳膊上的青筋都凸了出来,激动地问道

    “我成功了吗”

    “她活过来了吗”

    “现在是哪一年?”

    “她现在好吗”

    玄夜手中把玩着的花枝应声而落

    月秋面色平稳的帮他顺着气“她很好,叫付亲,活过来了”

    现在这样的情况,怎么才叫好?

    他们都清楚,所谓的很好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肆意的风透过墙壁钻了进来

    青城山的风,真大

    干瘦的男子慢慢的躺回了床上,似是想到了什么“她为什么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