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杀虫子了。
王青青松了口气，双手抱着虫子一边打量着跟在后面，暗自偷笑。
还好自己聪明，说自己没被控制。
不然江寒肯定是要灭了这个虫子。
这个虫子虽然不对劲，但真的能激发力量，那就是好东西。
那好的东西，可不能随便浪费。
只要能够用起来，就没问题。
而且白白胖胖的，多可爱啊。
王青青伸出手指触碰虫子的脑袋，虫子张口露出满嘴尖牙就要咬手指，但被王青青手指一把掐住脑袋。
……
江寒返回皇城塌陷的宫殿处，查看了一圈，容器破损，丹暴露在外界的空气和光线下迅速萎靡消散，风一吹，地上留下一堆堆白色粉末。
从原来地宫下的迹象来看，这里的丹被保存完好，没有被取走。
这是否说明，背后控制赤炎国的神秘人并不在这里。
随后江寒返回之前小城的院子。
古三末见到王青青愣了下，接着跑过去询问她怎么回事。
他知道了王青青身份不简单，但现在跟着江寒，是自己人，也不会到处张扬，只是充满好奇。
“你难道是某个魔兽家族的后裔？看样子是狼兽，是什么魔兽？我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过体型那么大的狼魔兽家族。”
王青青没有搭理他，而是捧着白虫子逗着玩。
古三末看着这白虫，想到之前她被白丝包裹，就觉得她的失控跟被捆时有关，现在看到这虫子，显然这就是罪魁祸首，但是被她拿在手中玩……
她不嫌恶心吗？
转念一想她本来就是魔兽一族，好像也没那么恶心。
想到她之前展现的实力，但看见她的魔兽真身，就觉得怪不得。
江寒去了房间，查看了一下三皇子的状况，奄奄一息，吊着命，希望能坚持到皇子妃来的那一天。
又转身去了另一个房间，见到了永安。
永安被五花大绑捆在地上，从先前的异常中恢复正常，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偏头见到江寒进来，面如死灰，“你杀了我吧。”
江寒直接问道：“地宫下的东西你知道多少？”
没有想象中的责问，永安稍微愣了下，还以为他们会直接杀了自己。
把自己带到这里来，也不过是想折磨自己来泄愤。
但是，从对方身上并没有察觉到杀意。
不过很快，他又觉得无所谓。
赤炎国已经彻底没了。
一开始的两方势力争斗，还能算作是赤炎国的延续……
但现在看来，是一个笑话。
他们赤炎国的人，就是别人随意玩弄的棋子。
一切都无所谓了。
永安闭上眼睛，丧失了希望。
但江寒询问的声音缓缓传来。
“地宫的事，还有那些人，你还知道什么？”
江寒并不关心他的心理活动，只是想知道隐藏在后面的“操盘手”。
永安依旧没有反应，闭着眼睛，但是扯动的脸皮，能看出心里的不平静。
江寒继续说道：“既然你知道是那些人在背后做了什么，影响了赤炎国，现在到头来，你选择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吗？”
永安倏地睁开眼睛，灰暗的目光中迸射出精光，但很快又消散。
沉默良久。
江寒既不劝，也不继续询问，对方并不是愚昧之人，用不着教他怎么做人，只要说清楚利害关系，耐心等待就行。
片刻后，永安有了动静，声音沙哑，“你是个奇怪的人。你救了我，我却做了这种事，你不恨我，也对我没有杀意，我不知道该说你是心胸宽阔，还是根本就觉得无所谓。”
江寒想了想说：“你知道我们的身份，信任感全失，选择殊死一搏也无可厚非。”
“呵呵。”
永安浮现出一个自嘲的笑容，闭上眼，脑中剧烈挣扎了一阵后，重新睁开眼，缓缓说道。
“没谁跟我说，我是从蛛丝马迹中察觉出来的……”
“我在保皇派里充当傀儡时……偶然间听到统领说过什么天上人，还有丹……”
“天上人？”江寒反问道。
永安叹出口气：“对，统领偶尔会精神失常，说出奇怪的话，我当时也没当回事……这些年赤炎国国内一片狼藉，精神失常的人不在少数……统领也如此……”
“我以为就是一些疯言疯语，也没当真。”
“但遇到你后，并经历了这些……两大势力的统领竟然是你的兄弟……”
“最终的结果就是，我无路可走，想到了听到的地宫，想到曾经皇城搬迁过，我父王担任过新皇城的建造，带我参观过，也知道了最有可能的地方……找到了地宫。”
“而统领的疯言疯语都在这里得到证实……”
永安难受的闭上了眼睛。
江寒问道：“天上人你还知道什么？”
永安整理着脑中的信息碎片，一边说道：“我也是拼凑出来的信息，这群天上人来到赤炎国，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说服皇帝改变国策，提供修炼秘术，帮助皇帝修炼，而暗地里建造地宫炼制人丹，而天上人每隔一段时间会回来取丹。”
江寒：“天上人最近来过吗？”
永安：“我不知道。但是最近一两年应该在，因为两位统领，也是在一年前出头的，现在看来，他们是被天上人选中跟他们交易丹，天上人帮助他们，实力才突飞猛进。”
永安转头看向江寒问道：“你们不是兄弟们，没有问他们？”
江寒沉默着没有说话，二皇子最后应该也想告诉这些事，也提到了他人。
那么，永安此刻并没撒谎。
现在确认了，赤炎国的背后，有神秘人的存在，还不知道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
而这些神秘人，才是真正的敌人。
江寒起身朝外走去，临走前说道：“你可以放弃选择自杀，不过如果我是你，不会。”
永安微微一愣，呆住了。
他的确失去了希望，到头来两大势力就是一个笑话，而且赤炎国自身也不干净，皇城地宫下是一片邪恶肮脏，这国家还有复兴的必要吗。
永安是觉得没了，信念崩塌，一切都没了。
江寒来到三皇子房间，看着他脸上的疤痕，不知这些年经历了什么。
现在又落得这样一个下场令人心虚。
这场延续的战争没有胜者。
而真正的敌人，依然还躲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