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稳稳地坐了下来,他这一动作仿佛带着某种魔力一般,引得在场众人纷纷整齐划一地落座。
“军师啊!今天晚上让咱们的部队好生休整一番,过些日子恐怕得面临一场恶战喽!此次出兵咱们来得匆忙,后勤保障方面有些不太稳定,因此必须要一仗定胜负,一举奠定胜局才行呐!”苏文面色凝重地说道。
王傅清听后,连忙抱拳回应道:“主公尽管放心便是!只要大燕关那边不出岔子,待到时机成熟之时,我方从背面发起进攻,大燕关的守军再配合从正面夹击敌军,定然能够一战定乾坤,取得最终的胜利!”
此时,王二和张罗等将领也随声附和起来,表示对这场战役充满信心。然而,唯有赵黑虎一人紧紧皱起眉头,脸上流露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好似心中藏着难以言说的忧虑之事。
苏文敏锐地察觉到了赵黑虎的异样,当即开口询问道:“黑虎啊,看你这副神情,莫非是觉得此战尚有不妥之处吗?不妨说来听听。”
赵黑虎闻听此言,赶忙站起身来,向着苏文恭敬地拱了拱手,然后缓缓说道:“主公明鉴,咱们这支军队人数虽说不多,但论及战斗力那绝对是不容小觑的。只不过……属下依稀记得北边的金国似乎也要一同攻打大燕关,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局势恐怕就要比想象中的更为复杂棘手了。”
众人听完之后,那原本激动不已的心绪终于稍稍地平复了一些,但依旧难掩内心的波澜起伏。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脸上皆浮现出深深的疑惑之色,随后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身材魁梧的赵黑虎身上。
只见赵黑虎眉头紧皱,似乎也正在思考着这其中的缘由。沉默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道:“我清楚地记得上头命令咱们前往北边,说是要从侧翼夹击大燕关。可当时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那位发号施令之人乃是一名皇子啊!按说身为皇族贵胄,怎会干出这种出卖国家利益之事呢?”
赵黑虎的这番话无疑说出了在场所有人心中共同的疑问。此时,一直静静聆听的苏文也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眼神坚定地说道:“无论这位皇子究竟怀有何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咱们眼下最要紧的事情就是确保大燕关万无一失!”
众人听闻此言,皆不约而同地点头表示认同。随后,苏文与众人对明日的行军事宜稍作安排之后,大家便各自散去,返回营帐歇息去了。而苏文亦缓缓起身,朝着后帐徐徐行去。
当他步入后帐时,只见那微弱昏暗的灯火之下,三位女子皆已睡得十分深沉,且个个疲惫不堪。她们那毫无顾忌、四仰八叉的睡姿,着实让苏文忍俊不禁,不由得轻笑出声。
次日清晨,晨曦微露之际,苏文悠悠地睁开双眼,凝视着那微微发亮的大帐顶,刚欲起身,却猛地发觉自己仿若被重重包围一般动弹不得。低头看去,原来是苏紫凝正安安静静地趴在自己的胸口处酣睡着,而洛心怡和秋月瑶则一人紧紧抱住自己的一只手臂。望着眼前这温馨又有些好笑的场景,苏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
紧接着,他轻轻地推动了一下身旁的三位女子,轻声说道:“嗯~快醒醒啦,该起床赶路咯。”然而,回应他的只有苏紫凝那迷迷糊糊的一声轻哼。
就在此时,一阵震耳欲聋的敲锣打鼓之声骤然在后帐外响了起来。
三女慵懒地在床上多赖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起身。她们揉着惺忪的睡眼,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待清醒一些之后,便准备开始穿衣下床。就在这时,只见苏文潇洒地大手一挥,瞬间,三套银光闪闪的铁甲和三件金丝软甲出现在眼前。
“哇!夫君这是?”苏紫凝和洛心怡看到这些精美绝伦的盔甲,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惊喜地叫出声来,赶忙走上前去将其拿起来仔细端详。就连一向较为沉稳的秋月瑶此刻也难掩心中的好奇,迅速上前拿起了一套,并顺手拿起旁边的金色软甲。
“这甲胄不仅比普通铁甲更为轻便,而且防御力更是绝佳。你们试试看合不合身。还有那边的软甲,也一并穿上吧。”苏文面带微笑,温和地说道。
三女闻言,满心欢喜地拿起手中的甲胄上下打量起来,还用手轻轻敲击着,感受着它的质地和坚固程度。越看越是喜爱,但当目光落到胸前的凸起部分时,三人不禁面面相觑,脸上露出十分怪异的神情。尽管如此,她们还是舍不得放下手中的甲胄,随后又不约而同地拿起一旁的金丝软甲。
苏文见到三女这般模样,心生疑惑,连忙问道:“怎么了?难道是不喜欢吗?”
三人齐齐摇头,苏紫凝娇嗔地开口解释道:“夫君,我们可喜欢啦,只是这前面……”说到这里,她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苏文听完之后,身体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一丝愕然之色,但很快便回过神来,嘴角扬起一抹轻笑,缓缓地摇了摇头。紧接着,只见他手臂一挥,如同变戏法一般,从虚空中取出了三件皮质胸甲。他面带笑容,轻声说道:“来来来!先把这件披在前面就好了嘛,要不然啊,日后你们三位一直穿着那沉重的铁甲,万一给身子骨都压平了,咱们将来的孩子可咋办哟?”
话音刚落,苏紫凝、洛心怡以及秋月瑶三人的俏脸瞬间泛起了红晕,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娇艳欲滴。尤其是洛心怡,羞涩得连耳根子都红透了,她轻咬着嘴唇,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鼓起勇气开口问道:“夫君呀,那……那我们到底啥时候才打算要个孩子呀?”
苏文听到这话,先是微微一笑,随后略微沉思片刻,方才回答道:“咱们还年轻着呢,不用着急。再说了,这两年来天下局势动荡不安,咱们自顾尚且不暇,哪里有精力去悉心照料孩子呢?所以啊,还是再过上个两年吧。等局势稳定下来,咱们再考虑此事也不迟。”
洛心怡听了这番话,仔细琢磨了一番,觉得甚有道理,于是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然而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苏紫凝却突然冷哼一声,娇嗔道:“哼!夫君你呀,分明就是不想让孩子跟你争抢东西罢了。”
此言一出,洛心怡和秋月瑶不由得面面相觑,两人悄悄地偷瞄了一眼苏文,随即又是一阵娇羞,原本已经微红的脸颊此刻更是如晚霞般艳丽动人。而被戳穿心思的苏文则显得有些尴尬,他狠狠地瞪了苏紫凝一眼,心中暗自埋怨这个小妮子口无遮拦。一时间,现场气氛变得既暧昧又有些许紧张起来。
“咳!咳!咳!好了!快穿上吧!马上出发了。”
“好呢!夫君。”
说着三人就先将金丝软甲穿上,又将那银白铁甲穿上,又戴上胸皮甲。
大军的兵卒起来后,将营帐收拾好后就拔营往大燕关奔去。
来到下午,大军前面六匹快马奔驰而来。
大军前面的斥候看着两人六马奔来,打起来精神,但是看着头上插着的六根羽毛,穿着大夏传信兵的制服后,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驭~”
两个传信兵拉停马匹,谨慎的看着前面一队的斥候。
“来者可是大燕关传信兵?”
“我等正是,你们是哪支部队?”前面一人正说着,朝后面一人打撤退手势。
“我等是山南郡斥候营的。”
斥候稍微解释了一会后,那传信兵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但是还是谨慎的一人和他们去见苏文。
那斥候被带到苏文前面后,拿出一封信递给苏文。
接过信的苏文,打开来看了看然后说道:“金兵果然进攻大燕关了,这金兵动作也太快了!不知道山北郡那边怎么样?”
在一旁静静听完苏文牢骚满腹的王傅清,目光迅速转向那名传信兵,脸上满是焦急之色,他急迫地开口问道:“你们可曾向山北郡发出救援信?”
那传信兵原本正一脸震惊地聆听着苏文的话语,被王傅清这突如其来的发问吓了一跳,但很快便回过神来,连忙回答道:“有的,大人!我们的救援信与其他信件是一同出发的。”
听到传信兵肯定的答复,王傅清的脸色非但没有丝毫放松,反而愈发显得凝重起来。与此同时,苏文的神情也如出一辙,只见他眉头紧皱,忧心忡忡地开口说道:“你必须尽快赶回去,告知你家将军一定要小心山北郡的兵马。”
那传信兵听闻此言,不禁面露疑惑之色,显然对苏文这番话感到十分费解。然而,未等他出言询问,王傅清已稍稍向前一步,压低声音快速地为其解释起来。待王傅清言罢,那传信兵方才恍然大悟,神色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紧接着,他不敢有片刻耽搁,立即与苏文所率领的骑兵营交换了马匹,随后翻身上马,扬起马鞭狠狠地抽打下去,骏马吃痛,长嘶一声,撒开四蹄向着来时的方向疾驰而去。马蹄翻飞间,尘土飞扬,转眼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而这边,苏文见传信兵已经离去,当机立断地下令让一队精锐的斥候朝着大燕关飞奔而去,以便及时掌握前方的局势变化。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便来到了第三天的清晨时分。此时,阳光刚刚穿透云层,洒在了大燕关南门之外山崖分出的交叉口平地上。只见一支由百人组成的队伍正缓缓地朝着城门行进而来。
站在城墙之上的王源轩目光冷冽地注视着这支逐渐靠近城楼的兵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他转头看向身旁的一名士兵,沉声道:“快去将此处的情形禀报给将军知晓。”
“遵命!”那名士兵不敢有丝毫怠慢,抱拳应诺之后,转身匆匆忙忙地向着城下奔去。
王源轩再次将视线投向城墙下方,扫了一眼那些严阵以待的兵卒们,高声喝道:“所有人都做好战斗准备!”
话音刚落,一名士兵赶忙出列,神色紧张地说道:“将军,您瞧,下面那些人所打的乃是山北郡的旗号啊。”
“休要多嘴!”王源轩眉头一皱,怒声呵斥道,“究竟来者是友是敌尚未可知,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得有丝毫松懈!”
众人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纷纷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眼神警惕地盯着城下的动静。
恰在此时,城外的那支队伍发现城门紧闭,一时之间也有些不知所措,众人相互对视一番之后,只见队伍之中走出一名将领模样的男子。他抬头望着城楼上的王源轩等人,大声喊道:“我们乃是山北郡的郡兵,在半途之中收到了贵方的求援信函,故而提前赶来相助。”说罢,他伸手从身侧的马匹旁取出一张文书,随后示意身旁的一名士卒手持文书快步走到城楼下。
城楼上的人将吊篮送下去将文书拿了上来,王源轩看着手里的文书看了看。
就在城墙之下的众多兵卒以及城墙之上严阵以待的士兵们皆认为王源轩即将下达开启城门指令之际,忽然之间,从另一侧的山谷之中疾驰而来一匹骏马。其速度之快,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天际。
“王将军!切勿开门啊!”伴随着一声高呼,这声音虽然略显疲惫,但却充满了急切之意。
大燕关城墙下方那由一百人组成的队伍听闻此言之后,为首的将领毫不犹豫地挥动起手中的令旗。刹那间,便有十几名身背弓箭的士卒迅速弯弓搭箭,箭头直直指向那正日夜兼程赶回的传令兵。
“嗖嗖嗖!”一阵密集的弓弦声响起,数十支羽箭如蝗虫般朝着那传令兵疾射而去。
那传令兵避无可避,瞬间被数支羽箭射中,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马上坠落而下。落地后的他接连翻滚了好几圈,才勉强止住身形。然而此时的他已然身负重伤,但仍然拼尽全力抬起头,用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千万不要开门……”话未说完,便没了气。
城墙上的人们目睹此景,皆是惊愕不已,一时之间竟愣在了原地。就连原本手持盖有自己派出传信兵印章的传讯文书、心中已有些许动摇并打算相信对方所言的王源轩,此刻也是满脸错愕之色。不过,尽管双方相距甚远,但众人还是一眼便认出,那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传信兵,正是此前前往山南郡传信的自家兄弟。
王源轩率先回过神来,意识到情况不妙,当即大声吼道:“放箭!”
随着他的命令下达,城墙上的士兵们纷纷松开紧绷的弓弦,无数箭矢如同暴雨倾盆一般向着城墙下方的敌人倾泻而去。可惜由于距离较远,大部分箭矢都未能命中目标,最终仅仅在城墙下方留下一具冰冷的尸体。
没过多久,众人便瞧见通往山北郡的蜿蜒山道之上,突然涌现出了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兵马。那密密麻麻的队伍宛如乌云压境一般,一眼望去竟是黑压压的一片,令人心生畏惧。
只听得那震耳欲聋、响彻云霄的激昂喊杀声骤然响起,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撕裂开来一般!那些犹如饿狼猛虎般凶狠的兵卒们,没有丝毫犹豫与畏惧之色,毅然决然地发起了凶猛无比的冲锋。他们个个身姿矫健,步伐有力且整齐划一,就像是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气势磅礴地向着城墙所在之地狂涌而去。
城墙上的守军见到这等阵势,不敢有半点儿怠慢,瞬间便做出了反应。只见众多弓箭手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纷纷搭弓引弦,一支支锋利无比的箭矢宛如划破夜空的流星一般,带着凌厉的破空之声,风驰电掣般地射向正猛扑而来的敌军。
与此同时,在关内的王源轩一声令下,那些巨大而沉重的投石车也开始有条不紊地运作起来。伴随着一声声沉闷的巨响,一块块硕大无比的石块被高高抛起,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后,挟带着令人胆寒的呼啸之声狠狠地砸向敌阵之中。刹那间,敌阵中尘土飞扬,哀嚎四起,一片混乱不堪之景。
然而,即便经历了数轮密集如雨的箭雨以及铺天盖地的石雨猛烈洗礼,尽管分崖山的匪兵们遭受了极其惨重的伤亡损失,但依然有着为数众多、悍不畏死的匪兵们冲破了重重艰难险阻,成功地抵达了城墙脚下。这些匪兵一个个身手敏捷异常,动作迅速如风,眨眼之间便熟练地架好了云梯,并开始拼尽全力、奋不顾身地沿着云梯向上攀爬,妄图一鼓作气地攻破眼前这座坚不可摧的城墙。
面对着这如潮水般汹涌、似猛虎下山般凶猛的攻势,大燕关的兵卒们没有丝毫畏惧之色,更无半分退缩之意。他们一个个神情坚毅,目光坚定地紧盯着前方如狼似虎扑来的敌人。
这些英勇无畏的兵卒们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在城墙上堆积如山的石块和木块就是他们抵御敌兵进攻的有力武器。此时,只见他们动作娴熟而迅速地拿起一块块沉重的石块或粗壮的木块,毫不犹豫地朝着下方蜂拥而至的匪兵们狠狠地投掷下去。一时间,天空中仿佛下起了一场石雨木雹,砸得那些匪兵们惨叫连连,狼狈不堪。
然而,尽管大燕关的兵卒们奋力抵抗,但分崖山匪兵们的攻击实在太过猛烈,犹如狂风暴雨一般,令人几乎喘不过气来。他们悍不畏死,前赴后继地向着城墙发起一波又一波的冲锋,丝毫不顾头顶上方落下的石块和木块所带来的危险。
渐渐地,随着时间的推移,匪兵们的疯狂进攻终于取得了成效。开始有一些身手矫健的匪兵冲破了大燕关兵卒们的防线,成功地登上了城墙。这些匪兵一踏上城头,便立刻挥舞着手中锋利的兵刃,与守城的士兵展开了一场血腥残酷的近身拼杀。刹那间,喊杀声、兵器相交之声以及伤者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响彻整个战场,让人毛骨悚然。
就在这战况胶着之际,只见王源轩手持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怒吼一声,身先士卒地冲入战场之中。他的身影犹如鬼魅一般,左劈右砍,所过之处敌人纷纷倒地。一时间,他从城东杀到城西,又从城西杀回城东,手中的大刀已然染满了鲜血,却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于北门巡查的王大海闻得南门投石之声,立于城墙之上,凝视着关内紧闭门户的街道,缓缓摇头,面露哀伤之色,轻声自语:“大燕关已为孤城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