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轮。
已经淘汰近九成的外门弟子。
八座比武台只剩下二百五十六人。
划分到每座比武台仅剩下三十二人,可以说没有一个是弱者。
坎字台。
两道俊秀身影站立。
沈不悔身着黄粱长袍,英俊潇洒,拔出了腰间细剑,指向对面的年轻男子。
温子清面挂微笑,和煦温暖,很有君子风度,被人用剑指着也不生气。
但是在场没有人会小看他。
虽然他低调无比几乎没有人见过他出手,可此人在两年多前就打过了傀儡塔九层,比姬云还要早,绝对是青玄峰新晋的顶尖强者。
坎字台的顶尖高手仅此二人。
可以说这场比试的胜者就是坎字台的第一名,稳入大比前八。
同时,这场较量也是东极峰、青玄峰顶尖剑客之间的较量,意义非凡。
无数人前来观战。
人头涌动,观战人数直逼两千人,令其他七个比武台冷冷清清。
“你很神秘,我早就想试试你的深浅了。”沈不悔看着眼前之人,沉声道。
“沈兄无形剑的大名我也早有耳闻,心生向往,今日也想领教一番。”
温子清依然是一脸笑意。
“那便来战吧!”
沈不悔长袍舞动,化为疾风,骤然消失在比武台上。
旁人只是一个眨眼就失去了他的踪迹。
只能听到耳中传来簌簌风声,依稀看见一道残影留下。
“太快了,单论速度恐怕没几个人能和沈师兄比拟!”人群中传来惊呼。
“不错,如果跟不上师兄的速度,面对他几乎只有挨打的份。”
温子清仍是静静站立在原地,不急不躁。
身姿挺拔如古树一般,衣袍被风吹的刷刷作响。
突然,虚空中剑光闪烁,仅仅一个眨眼的瞬间,至少有几十剑刺出,朝着他刺去。
温子清双目开阖,碧绿色的真气从手中之剑释放,化为无数柔软细剑,像是柳树枝条。
“叮!”
枝条如同金属铸成,和剑交击发出颤音。
不断被砍断,又有新的枝条迅速新生,阻挠无形剑前进。
温子清的手段第一次在所有人眼前暴露出来。
在这一刻,众人似乎看到他靠在一棵古老的神柳旁,三千枝条垂落,形成自己的特殊领域,生机勃发。
“龙卷杀剑!”
沈不悔的身形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
剑刃上数重气流旋转交织,演变为恐怖的龙卷风,强行突破枝条封锁,杀入垂柳领域。
“守之剑!”
温润的声音传出,温子清出剑并不快,却准确无误的击中了对方的剑。
同时铺天盖地的枝条听从号令杀去。
“纵然突破进来又如何,所有方位都在我的感知之中。”
“是吗?”
沈不悔不置可否,他的无形剑最出名,但手段可不止这些。
温子清作为木系剑客,这领域看似厉害,但他如此消耗真气和精神力,又能持续多久呢?
“乱舞!”
沈不悔战意滔天,化为狂风,竭尽所能,欲将枝条全部扫灭。
“不对!枝条变坚韧了!竟然斩不断!反而朝着我卷曲过来了。”
沈不悔微惊,看着眼前之人平淡从容站着,心思辗转不定。
他判断出对方的真气和精神力掌控都已经达到三级,枝条才会如此坚韧,简直无法摧毁。
此刻情景让他想起了被血缚术锁住的一幕。
温子清可不是林霸,他没有受伤,几乎还是全盛状态。
自己若是不慎中招,恐怕这场战斗就到此结束了。
“只能动用底牌了”
“东极之力!”
温子清轻轻摇摇头:“晚了。”
随着他话音刚落,沈不悔的瞳孔放大,发现自己手中之剑竟然长出无数枝条,把剑捆成了螺旋状木棍。
同时,更可怕的事发生了。
隐藏在剑刃之中数十根枝条闪电蔓延,在他心神震动的时候,刹那间贯穿了他的身躯。
“咳。”
沈不悔几乎被捅成筛子,身上出现数十个血洞。
破碎的组织和鲜血不要命一样,从血洞中涌出。
“沈师兄!”
看到他跌倒,东极峰的众人大惊。
数人连忙跑上台将倒地的沈不悔扶起,发现他已经神志不清陷入了昏迷。
“温子清,都是同门师兄弟,为何下手如此之重?”
“我已经留手了,躺上几个月就能恢复。”
温子清声音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值一提。
此话在东极峰之人耳中却像是在嘲讽一样,极其刺耳。
“大言不惭!”
武者都有一身热血,当场就有几人受不了了,欲要上去和他拼命。
青玄峰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立马迎了上来,只要对方敢动手,他们就会猛烈回击。
“肃静!”
筑真境的执事大喝,阻止人群进一步暴动。
他释放出霸道的真元,像江水一样滚滚而来,把对峙的几人冲得七零八落。
两方人马只能避其锋芒,不断退后。
“你们回来。”
一道沉稳的声音从东极峰后方传来,大师兄赵定山到了。
“师兄,你看沈师兄被伤成了这样,我们实在是”
赵定山抬手打断。
“要找回颜面,就堂堂正正在比武台上击败对方,不要在这里做丢人现眼的事。”
赵定山一身粗布衣,看起来很不起眼。
不过在东极峰弟子中威望很足,当他表明态度时,就连跳的最欢的几个人也克制住了,不再发作。
只能咬牙狠狠地瞪一眼青玄峰的人群,愤愤离去。
云台上,杨定天开口:“子清做得有点过了。”
欧阳子宏目光有些深邃,他的灵觉起了感应,刚才似乎是杨定天给温子清下达了指令。
不过他没有戳穿,而是淡淡道:
“修行之路本就逆天而行,给他个教训也好,今日轻敌只是受创,来日在战场上就会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