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在路上,轻舟和远寒在前面驾车,几个丫鬟和其他侍卫则是跟在马车后面。
距离不算近但也算不上远,尤其是想到这些侍卫都还会武功。
花浔担心声音会被外面的人听到,但也难免会有些意外发生。
果不其然,外面的轻舟听到了里面一些细碎的呼声,但又听的不真切。
轻舟问道:“王爷,王妃,可是属下赶得太快了?这路有些颠簸,王妃没事吧?”
听到他的发问,在马车另一边的远寒顿时感到晴天霹雳。
不过他也只是猜测,但想想又觉得自家王爷看起来也不像是这种人。
不然也太禽兽了,大概是因为路太颠簸,王妃不小心磕到哪里了吧?
马车里,花浔整个人一紧,有些埋怨地拍了拍江策。
偏生轻舟这个愣头青没等到主子们的回应,他又开口:“王爷?王妃?”
花浔此时根本就说不出一句连贯的话,她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江策。
江策佯装不明白她的意思,“夫人怎么不应?”
又过了片刻,赶在了轻舟即将要问第三遍的时候,江策才替她解围。
“没事,路不好走就赶慢些。”
经过这个小插曲,花浔更小心翼翼了。
“不要咬自己。”江策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若是实在受不了就咬我的肩膀。”
花浔向来也不是委屈自己的主,张嘴就咬住了他的肩膀。
城郊的路不太好走,一路上几乎都是用石子铺设的,颠簸到不行。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外的声音渐渐吵闹了起来。
花浔嗓音轻细,带着点哽咽,“夫君,可以了……”
江策好脾气的亲了亲她如双瞳剪水的眼眸,温声说道:“好。”
马车驶进了闹市,车窗外人声鼎沸,热闹不已。
江策目光落在地上的衣裳,伸手捡了起来。
花浔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瞬间又红着脸移开了眼睛。
“穿不了了。”江策将衣裳随手一扔。
姑娘神色有些着急,“那一会儿怎么办?
江策安抚道:“一会儿我抱你回去,这样可好?”
“那……”
马车上被弄乱的东西,等仆人们上来收拾的时候肯定会看到的。
小姑娘脸皮薄,江策轻笑一声安慰:“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然后他捡起了外衣给她穿上,又把斗篷也围好。
江策低头看看了怀里的姑娘,低声问:“能自己坐一会儿吗?”
若是平常便算了,但现在确实时间地点都有些特殊,刚刚他也没有手下留情。
马车上还有一张毯子。
花浔将毯子裹在身上,只留下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点了点头,软着声音道:“能的。”
江策将那扔远的衣裳捡起来,稍微折了一下便将那布料放进了自己的怀里。
马车摇摇晃晃的停在了王府门口,折枝走上前准备扶自家王妃下来,没想到王妃竟是被王爷抱着下来的。
她连忙退到一旁。
在门口候着的暮管家看到王妃被王爷抱着,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小跑上去问道:“王爷,王妃可是哪里不舒服?要请府医吗?”
闻言,花浔将头埋在江策胸口,继续装死。
江策淡淡道:“不用,王妃只是太累睡着了。”
暮管家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这几日主子们都受累了,老奴已经吩咐厨房那边炖好了上好的老鸡汤,主子们今晚好好补补。”
江策抱着花浔回去寝殿的路上,他温声提醒:“夫人可以睁眼了,此处没人。”
花浔睁开眼睛,眼神幽怨地看着他,闷声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难道是她也准备去找卫泽明的事情被他知道了?可除了晏卿卿之外,她也没有跟谁说过啊?
除非江策有读心术,算了,太扯了。
“夫人怕我知道些什么?”
江策模棱两可的话,让花浔心里更没底了,她小声说:“也不是怕,就是觉得你这段时间有些奇怪。”
“奇怪?是夫人奇怪还是为夫奇怪?”江策还是避而不答。
他的妻子总给人一种娇软好拿捏的样子,如今也不排斥甚至是也喜欢与自己亲近。
但江策总有一种感觉,他的妻子其实心里根本就没有他。
就算他们时常水乳交融,但他的妻子并不像寻常女子那般,这些并不能将她困住,哪怕是孩子。
他现在越来越少听到她的心声了,或许在她看来,自己不过只是书中的一个角色,她随时也能从中抽身离开。
如今不过是还有事情没有完成,就好像和她莫名一见如故的晏卿卿,以及她现在要找的卫泽明……
见她沉默不回答,江策也没有再说话。
就在他以为妻子不会再说话的时候,花浔开口了。
“当然是你奇怪。”
语气带着埋怨又有点委屈的,听得江策心里一软。
心里知道她的意思,于是又开始反思自己刚刚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
他抱着人径直走进耳房,“方才是我不对,我给夫人洗漱赔罪?”
花浔撇了撇嘴,“不要,谁知道是赔罪还是给你谋福利呢。”
要真敢让他帮忙洗漱,花浔觉得她今天晚上可以不用用晚膳了。
江策将人放到一旁的榻上,“那我让丫鬟进来。”
“不用。”花浔阻止了他,“我自己可以的。”
刚才出了汗,她身上黏糊糊的,实在不想让人帮忙。
但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江策又不太放心,怕她一会儿泡着泡着这睡着。
“好,那你自己来,我在旁边等你。”
花浔:“?”
你有点冒昧了。
江策安慰道:“我不看夫人就是了,夫人洗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