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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名花已有主

    孙瑾踏入院门的那一刻,初雪正焦急地在门口徘徊。见到她的身影,初雪急忙迎了上去,神色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焦虑:“小姐,您可算回来了,老爷那边已经派人来请过两回了,说是誉王殿下到访,让您醒了就赶紧过去。”

    孙瑾解下披风递给初雪,一边向府内走去,一边随意问道:“誉王殿下?他来了,为何要找我过去?”

    初雪紧跟其后,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神秘说:“我打听过了,之前孙清宜和誉王殿下不是定下了婚约嘛,但婚书上写的可是将军府的嫡小姐。现在大家都知道小姐您才是嫡小姐,她孙清宜不过是个庶女,上不了台面。所以誉王殿下这次来,好像是希望他的王妃依然是孙清宜。”

    孙瑾闻言,脚步微顿,眉头轻轻一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哦?那就成全他们吧,我本来也不认识那个誉王,跟他没什么感情。何苦要拆散他们呢”

    初雪闻言,连忙劝阻道:“小姐,这誉王殿下可是京都许多女子梦寐以求的良配啊,您怎么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了呢?”

    孙瑾换好衣服的动作微微一顿,转头看向初雪:“初雪,你记住,女子嫁人一定要嫁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这样才能相濡以沫的过日子。否则,即使加入高门大户,你看那后院女子,又有几个真的过的很好。”

    “奴婢知道了。”初雪受教道。

    “走,我们去前院瞧瞧这热闹。”孙瑾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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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厅内,孙鹏程和夫人闵氏端坐在主位上,脸色略显阴沉。孙浩宇和孙浩宁两兄弟则静静地立于一旁,紧抿着唇,不发一言。气氛显得异常凝重。

    而誉王云景身着华丽服饰,端坐于客座之上,神色平和,没有丝毫架子。他缓缓开口,声音温润如玉:“孙将军,之前和本王定下婚约的虽是将军府的嫡小姐,但众人皆知,孙清宜才是府中的嫡小姐。所以本王虽是与府中的嫡小姐定下的婚约,但其实就是与清宜的婚约。如今却突然冒出一位新的嫡小姐,代替了清宜,将军是否要给本王一个说法。”

    孙鹏程闻言,心中不禁叹了口气。他其实也知晓誉王为何而来,自圣上赐婚之后,清宜和誉王几乎一直都是出双入对,众人也承认了他们是一对佳人。

    但他着实也没有预料到会发生换婴这样大的事情。

    孙鹏程叹息道:“此事,本将军确实要给王爷一个说法。”于是,将周氏换婴之事又和誉王说了一遍。

    “所以说,清宜乃是将军的外室之女?”

    “是的,清宜却是那周氏所生。此事也是本将军疏忽,竟然让那周氏有机会在夫人生产之时行此错事,才有如今的后果。”孙鹏程满心愧疚的说道。

    “那此事,孙将军打算给本王什么交代呢?”誉王沉声问道。

    “此前皇帝赐婚,圣旨明确是将我将军府的嫡小姐许配给誉王殿下。原本仍是想让清宜继续做府上的嫡出大小姐,毕竟我们将她当做亲身女儿养育了这么多年。但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认亲宴当天将周氏带来陷害小瑾,否则”

    “这些年,清宜是什么样的个性,想必你们作为家人,肯定比我清楚。此事,你们确定查实了吗?”

    “誉王殿下这是何意?我们当然是经过反复查实,且那周氏已然招供。”

    “清宜一直知书达理,怎么会做出此等事情。而且都是那个孙瑾回府之后”

    誉王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怀疑孙瑾在背后使坏,陷害清宜。

    “誉王殿下切勿妄言,此事,我们已经查证了,确实没有差错。”孙浩宇站出来说道。

    “哦,大公子就这么断定!”誉王眼眸微凝,他们是真的不懂自己的意思吗?竟要真的要为了个乡野来的丫头,如此欺辱清宜。

    “确定无误。”孙家老二孙浩宁也上前说道。

    “誉王殿下,我知此事是我孙家对不住你。但我家小瑾虽在庄子长大,但也是个好的。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皆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咱们两家的婚约更是圣旨御赐。如今清宜既然已经不是嫡小姐,我们也不敢擅自将庶出小姐嫁过去,若皇上怪罪下来,我们怕是担待不起。”

    云景闻言,脸上依旧保持着平和的笑容,但语气中却透露出几分坚定:“感情之事,虽有父母之命,但终究还是要讲究一个两情相悦,不是?难道孙将军和夫人,真的想要让孙瑾以后嫁到我誉王府,独守空房一辈子吗?”

    “这”众人也有些迟疑,夫妻还是要讲究个和和美美的。

    正当众人各怀心思,气氛愈发僵硬之时,孙瑾踏入了前厅。她轻咳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父亲,母亲,大哥,二哥。”

    孙鹏程见女儿来了,连忙想要开口,却被孙瑾抢先一步:“我愿意成全他们!”

    “什么?”孙鹏程有些懵了,他本以为女儿会不同意,甚至可能会大闹一场,毕竟誉王也是个不可多得的才俊,多少女子梦想能嫁给誉王。

    却没想到小瑾会如此爽快地答应,她不怕错过这么好的夫婿吗?

    闵氏也没想到孙瑾会如此干脆,虽然她之前很看好清宜和誉王的感情,但毕竟孙瑾才是她亲生的,她私心还是希望孙瑾有一份好的婚姻,以弥补这些年对她的亏欠。

    “小瑾,你要不要再仔细考虑一番。”闵氏问道。

    孙瑾走到众人中间,笑盈盈地说道:“娘,不用考虑了。既然誉王殿下和孙清宜两情相悦,我们当然要成人之美啊!况且,我也不喜欢誉王殿下,何苦要做一对怨侣呢?”

    这话一出,众人都有些惊讶。孙浩宁更是忍不住问道:“小瑾,你确定吗?”

    孙瑾点了点头,神色坚定:“当然。希望誉王殿下能好好善待孙清宜,也不枉费你们之间的情谊。”

    云景顺势说道:“既然这位孙小姐也同意,那是不是这嫡小姐的身份”

    孙瑾微微一笑,打断了他的话:“至于嫡小姐的身份,原先我也是想着让孙清宜继续做她的大小姐。毕竟这么多年了,爹娘还有兄长和她相处的也习惯了,我委屈一下也没什么。但是谁也没想到孙清宜会在认亲宴上整出那么一场闹剧,才有了这原本身份的归位。”

    “当然,这也好解决,这繁华的京都里最不缺的就是话题。时间长了,大家自然也就忘了孙家的事儿了。”

    说到这里,孙瑾转头看向闵氏:“母亲,之后我们还是对外宣称女儿是嫡出的二小姐吧,就说上次没调查清楚,被那周氏偷走一个孩子好了。这样,大家也都不用为难。”

    “只是,小瑾,这样就太委屈你了!”闵氏拉着孙瑾的手,满是心疼。

    她知道孙瑾这是在为家族考虑,可是这样,对她的名声可就不好了。一个寄养在江南老宅的姑娘,一个是养在庄子里的姑娘,那名声差别可就太大了。

    孙瑾有些感动的说道:“娘亲,我不委屈,我本就不在乎这些。”

    孙鹏程这时也出声道:“小瑾,此事,你可要想清楚。一旦对外说,你是被周氏偷走养在庄子上的,大家可能会同情你的遭遇,但同时也会看不起你这个乡野丫头,以后在想找好的夫婿,就难了。”

    孙瑾道:“嫁不出去,就不嫁好了,难道爹娘和两位哥哥还养不起我?”

    孙浩宁赶忙道:“小瑾,你放心,二哥一定多挣钱给你攒着,咱们偌大一个将军府,岂能养不起你。”

    看着孙浩宁信誓旦旦的样子,孙瑾轻笑道:“那不就是了。”

    孙鹏程和闵氏对视一眼,终于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就依小瑾所言。”

    云景见状,立刻拱手说道:“那就谢谢将军和夫人了。父皇那边,本王自会去说明缘由。”

    “那就麻烦誉王爷了。”孙鹏程拱手行礼道。

    云景瞥向一边的孙瑾,云景也不好在拿乔,毕竟人家姑娘很干脆,“本王也谢谢孙二小姐的成全。”

    “不客气。毕竟本姑娘已有心仪之人,成全你们也是成全我自己。”孙瑾不客气的说。

    云景闻言,心中不禁微微一沉。

    他可以不要孙瑾,但孙瑾怎么会不爱慕他呢?难道是为了让他宽心?怕他有心里负担?

    不得不说,这孙瑾长的着实漂亮。但是他已经有了清宜,怎可再对她人动心,只能委屈她了。

    如果孙瑾知道誉王此时在想什么,一定会大声反驳,你想太多了,请不要给自己加戏。

    就在这时,闵氏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对孙鹏程说道:“对了,御史夫人之前来府上下过一份帖子,说是三天后要在御史府中举行一个赏花宴,不如到时候我们再把清宜再放出来吧。清宜做出此等事情,我们还是要让她长个教训的。到时,我再带她们姐妹俩一起去赴宴,也向大家再解释一下这件事情。想来大家会我们几分薄面,不会再说什么了。”

    孙鹏程闻言,点了点头:“好,那就依夫人所言。”

    誉王闻言,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总算不付清宜所托,让她解除了禁足。只可惜还是要在祠堂待满三天,到时候本王派人送些礼物安稳一下吧。

    事情办完,誉王便站起身来,拱手说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孙将军和夫人。”

    孙鹏程和闵氏连忙起身相送,直到誉王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才重新坐回原位。

    孙鹏程看着女儿,眼中满是欣慰:“小瑾,这次着实委屈你了。誉王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才华横溢,确实是一位好夫婿的人选。你错过了是有些可惜,但爹也不希望你们以后成为一对怨侣,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孙瑾微微一笑,说道:“父亲严重了,这誉王长相一般,而且女儿确实也不喜欢他,何不成人之美。”

    孙鹏程和闵氏对视一眼,誉王的长相在这京都可谓说是能排在前五了,小瑾竟然还看不上,难不成还真有心仪之人了?

    “小瑾啊,刚才你说你已有心仪之人……”孙鹏程问道。

    孙瑾见状,微微一笑,说道:“是的,还不算心仪之人,只是长的确实不错。”

    众人闻言,脸色一下子变了。刚才还以为是小瑾的托词,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就在众人要询问之际,孙瑾的心声响起。

    【谁让我是颜狗呢,也只有太子殿下的长相符合我的审美,就跟为我量身定制的似的。】

    【太子殿下?小瑾竟然认识了太子殿下?】

    【小瑾的心理也太狂野了,竟然敢肖想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确实是人中龙凤,那长相确实没话说,可是小瑾和太子殿下怎么会认识的呢?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时间,房间内的众人,心思各异。

    “小瑾啊,你的这位公子是哪家少爷啊?娘也好去帮你打听打听,姑娘家,名声最是重要。”还是闵氏打破僵局,假装好奇地问道。她是真的很好奇,一直在庄子上的孙瑾怎么会和太子殿下认识。

    “娘亲,不着急。女儿不会做出有辱门楣的事情的,若是和外男出去,定会知会你们,带上足够多的丫鬟小厮的。”孙瑾嗔怪道,心中却暗自嘀咕:【我也就是说说,回头该出去还得出去的。不过我对太子,现在还仅限于喜欢他的脸,至于其他,以后再说吧。毕竟谈情伤钱哪!】

    【哦,原来是八字还没一撇啊,那就没事了。不过谈情为什么伤钱?】

    又是疑惑的一天。

    三日后,赏花宴的终于到了。孙清宜也被从祠堂放了出来,和孙瑾一起跟随着闵氏去到御史府赴宴。赏花宴上,闵氏带着两个女儿和众人闲聊时,一直有意无意地提及孙清宜和孙瑾的双胞胎身份。众人也明白,将军府这算是承认孙清宜仍是嫡出小姐了,以后这将军府就是两位嫡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