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也不算没有收获，首先知道谢珩的来历：来自另一个时空的被追杀的贵族子弟。
其次，建立了不算稳固但还算过得去的“贸易”关系。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金牌彻彻底底归她了。
林染仔细端详着金牌，谢珩说这是他的身份铭牌，作用和印章差不多，但不唯一。而且，从他的表情语气来看，这个身份铭牌好像已经没什么用了。
看了一会儿，林染将金牌收好。
本来她打算卖了金牌，但现在有金锭，金牌这种有收藏价值的东西，可以缓缓再卖。
怕和谢珩合作的事被发现，林染先拿着金锭去县城中心的金店，让店员融了打手镯。
“融了？”师傅五十来岁，看着金锭有些舍不得，“你这看起来有些年头，上面的刻字也像小篆……”
林染十分得意：“我妈妈设计的，专门找人做旧，刻字也是她设计的，是不是可以以假乱真？”
黄金也有做旧的？
老师傅目瞪口呆。
“我妈妈喜欢收藏古董，真的买不起就自己造，不过她只收藏不卖，算是小小的个人爱好。”
这回老师傅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利落地称好重量算好工费。
金锭一百五十六克，林染打一大一小两副镯子。因林染现场等着，老师傅和他徒弟一起，打了一个下午，总算在太阳落山之前给她打出来了。
林染道了谢，走了一段路再打车到另一家金店附近，卖掉了那对小一点的手镯，入账近3万。
如果全部卖掉，有七万多。
这笔钱对以前的她来说只能算零花钱，但现在却实实在在是笔巨款。
更重要的是，这是她自己赚的！不到两千的成本赚了七万！
哦不对，金锭是保管的钱。不过金牌也有一百克，也能卖四五万，成本两千怒赚五万，二十多倍的利润，这么好的生意哪里找？
一股莫名的斗志自心间涌起，林染扶额。
她从不知，金钱竟然也能如此激励她。
算了，激动就激动吧，让她先想想该怎么赚更多的钱吧！
望着只剩霞光的天边，林染双眸灼热。
另一边，将军们对谢珩的大变活人已经很淡定，见他出现，他们只是拱了拱手，就伸长了脖子看向他身后。
比起天天见的少主，他们更好奇谢珩带过来的东西。
不负众望，各种物资掉落一地，快要堆成小山了。
“这次怎么这么多，上苍真是太慷慨了！”
谢珩嘴角抽了抽，想解释，脑海蓦地闪过一抹淡绿色长裙。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道：“上苍慈悲，我等却也不能将她的慷慨视作理所当然，也应有所敬献。”
下意识地，他不想他们知道林染的存在。
误会也好，就让他们当做神灵崇敬吧！
“少主说得对，等走出沙漠，一定要为神灵多烧香烛！”
“我听说有树干粗细的香，咱们就烧那种！蜡烛也有很多，咱们也买最粗的，把经文雕刻在上面，神灵肯定能感受到我们的诚意！”
“万一上苍不喜欢那种味道呢？依我看，各类香烛都找来，那么多，总有祂喜欢的！”
“有道理有道理，老陈，还是你靠谱！”
谢珩：“……”
假若他带着一堆香烛过去，林染可能会打死他！想到那个画面，谢珩打了个寒颤。
“你们想多了。”宋一川抱着牛肉干，斜睨着众人，一脸不屑。
谢珩松了口气，总算有个靠谱的。
谁知这口气还是松早了。
“神灵如此慈悲，怎么可能挑三拣四？只是话虽如此，我们却不能轻忽，定要精心准备，仔细斟酌才是。”
“对了少主，您下次问问神灵名讳和偏好，万一神灵有自己的禁忌呢？”
谢珩：“……”
“正话反话都叫你说了，一套一套的，不愧是八百个心眼子的人。”
谢珩还没来得及说话，其他人就把宋一川怼了回去。
看他们一边斗嘴，一边把物资搬回绿洲，谢珩扶额。
罢了，真到那日再解释吧。
有了这次开诚布公地坦白，他知晓林染和他一样是不会法术的普通人，某种程度上消解了敬畏之心，但也生出了更多的感激之情。
神灵对子民施以援手不过举手之劳，但她不是神灵，她只是和他一样的普通人，如此慷慨十分不易。
虽说他也留下了金牌玉佩，可那些东西，她未必真敢拿出去换钱。
以后，还是多用金银交换吧。
除此之外，他也大概摸清了穿过去的间隔和时限。
三日一次，最多可待半个时辰，也不知日后会不会有变化。
眼下比较重要的是……
“我们还有多少金银？”
“啊？”
被问到的人懵了一下，想了想才道：“当时走得急，拿得不多。路上也用了不少，应当还有几百两。银票也有，但可能兑不了多少银子。”
金银太重，拿不了多少，银票……大宛灭国，风雨飘摇，银票贬值得厉害，这还算好的，过不了多久大宛银票就要被废了。
金银珠宝古玩玉器值钱，他们拿了不少，但逃跑路上不方便，许多都找地方藏起来了，身上所剩无多。
宋一川瞄了眼那人，挺直了脊背：“我这里有五百万两银票，长乐的。”
众人纷纷侧目。
宋一川的脊背挺得更直了：“还有北昭、赤黎、大幽的，不过不多，加起来也就几百万两吧。”
诸国没有通行货币，贸易时需要互相兑换。但国与国之间的大宗贸易即使用银票也很麻烦，所以都发行大面额银票，方便大宗交易。
长乐银票最大面值是白银十万两，诸国中面额最大的是大幽，白银一百万两。
宋一川话音一落，众将军倒吸一口凉气。
陈锐直接跳脚：“好哇，你这老匹夫，哪来那么多长乐银票？莫非你与长乐早有勾结，那些追兵是不是你引来的？你留下了线索是不是？！”
宋一川怒目：“……你那脑子是摆设吗？”
“那你就是贪了！少主，快治他罪！”
“就是，老子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票，你不贪墨，哪里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