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趁现在多拿点物资吗？”林见鹿有些不耐地问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女孩。
女孩捏紧校服下摆，有些难以启齿：“我、我不敢。”
“外面都是怪物。”
林见鹿又往背包里扔了一袋泡面：“外面现在没有丧尸游荡，里面的我也解决了，你放心去拿物资，别再跟着我。”
女孩有些难堪地咬咬下唇，林见鹿的语气已经是肉眼可见的不耐烦，她也没到脸皮厚到能继续跟着的程度。
低垂的眼睛扫过林见鹿脚边抱着一根火腿啃的皮卡丘，还是识趣地没问这又是什么怪物。
“我叫苏扶楹，还有，谢谢你。”
低着头说完，便头也不抬地往另一个方向跑，很快消失在货架转角。
林见鹿也不再管她有没有去拿物资，自顾自地将可能用得到的东西扔进空间里，取一半留一半，免得后面进来的人什么都得不到。
路过收银台，犹豫了一会，还是掏出手机估算了价格扫过去，虽然可能以后钱都是废纸。
“嗯？”
林见鹿对着支付失败的界面，才想起现在没信号了。
收回手机，背着包推门出去。
可不是他不想给的啊，是信号不让给。
打开车门，肩上的皮卡丘麻溜地钻进去，坐到副驾驶的位置，还非常有安全意识地给自己绑上安全带。
小爪子拍拍身边的位置，催促着林见鹿赶紧开车。
林见鹿莞尔，正要低头坐进去，余光瞄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是那个学生。
苏扶楹就站在超市门前的一辆车后，怯怯地看着他的方向，想跟上来，又踌躇不前。
林见鹿脑子里无端浮现小白兔试探着伸脚脚的画面。
苏扶楹看林见鹿发现了自己，深呼吸一口给自己打打气，手里拎着两大袋物资、身后还背着一个大大的背包，小步跑过来。
“那个，能不能让我跟你一起走？我很能干的，洗衣做饭我都会！”
苏扶楹努力推销着自己。
“而且我是福利院出来的，没什么亲人，不需要回去确认亲人安危。”
“我胃口小，吃不了多少东西，我收集的这些，你需要的话都可以拿走，只要给我留一点饱腹的就行了！”
苏扶楹一口气说完，紧张忐忑地低着头等林见鹿回复。
林见鹿一点都不留情面：“我不是好人，别跟着我。”
苏扶楹抬起泪汪汪的眼睛，恳求地看着他。
“求求你，我、我害怕。”
林见鹿啧一声，他真得不想带孩子。
“小妹妹，看过末世吗？”
苏扶楹迟疑地点点头。
“那你觉得，注定艰难求生的末日里，有谁会需要一个菟丝花一样的累赘吗？”
“洗衣做饭，我自己也能干，我一个人反而更方便，逃命都不用顾忌别人。可是带上你，你连打丧尸都害怕，你觉得你能给我带来什么价值？”
不留情面的话让还没被社会锤炼脸皮的小姑娘难堪极了，讷讷说不出话。
这可怜模样，让林见鹿荒谬觉得自己是那可恶的HR，用着差不多的理由，Pass掉一个又一个求职者！
这么想着，林见鹿诡异地跟苏扶楹共情。
好、好像也不是不能带哈。
“皮卡？”
车里传来皮卡丘疑惑中带着催促的声音。
林见鹿心下叹口气。
算了，就当日行一善吧。
大家都是可怜的求职者罢了。
“跟着我可以，但是我有几点要求。”
苏扶楹猛地抬起头，欣喜地双眼发亮。
“您说！”
“第一，别拖我后腿，能自保尽量自保，不要想着等我来救，我不一定来得及。
第二，像我前面说的，我不需要柔弱的菟丝花，你就算是做大后方的医疗护士，也得是个能手持加特林的护士。有事没事，逮几只丧尸练练手和胆量。
第三，别善心大发。这世道能保护自己都不错了，别没事去同情别人，你要是同情，那你就跟对方共患难去。
目前就这三点，做得到吗？”
迎着林见鹿不容商量的眼神，苏扶楹迟疑了一下，最终咬咬牙。
“可以！”
“行，别拖拉，上车。”
苏扶楹如蒙大赦，连忙打开后车门钻进去。
皮卡丘歪着脑袋看后面新加入的小伙伴。
苏扶楹也同样打量着这没见过的小东西，还、还有点可爱。
苏扶楹握住蠢蠢欲动想撸的手，小声叫前面开车的林见鹿。
“哥。”
叫了一声，又不知道该不该问。
林见鹿开车之余，扫到车内后视镜里小姑娘不断往皮卡丘身上飘的小眼神，没什么表情。
“我叫林见鹿，你叫我林哥就行。这是我的小伙伴，皮卡丘。”
“皮卡。”
皮卡丘抬起一只小爪子朝苏扶楹打招呼。
苏扶楹瞬间觉得自己的少女心被什么东西击中了。
真得是好可爱啊！
“你要是后面遇到危险解决不了，跑皮卡丘后面去，别看它小小个的，能量不小。我这一路，全靠皮卡丘开路。”
皮卡丘骄傲地挺起小胸膛。
苏扶楹惊奇又崇拜地看着皮卡丘。
原来是走不靠美貌、非要靠实力路线的吗？
不过，苏扶楹也没问这样的小东西怎么得来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好的，林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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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扶楹看着林见鹿不走高架，专走偏僻小路，忍不住问道：“林哥，我们是要去哪里啊？”
“去我老家。”林见鹿透过车内后视镜看到小姑娘忐忑的脸，故作反派，“你现在担心我会不会把你拐卖了，是不是太晚了？”
苏扶楹不好意思地捂脸：“对不起林哥，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是有些疑惑。”
林见鹿便也不再逗她：“高架高速这些地方，按照我多年看书经验，向来都是丧尸聚集地，所以后面的这些路程，我会尽量挑人烟稀少的地方走。”
苏扶楹点点头。
“不过有几个坏处，就是打探消息不方便，物资获取也不方便。”
林见鹿扫一眼逐渐降低的油量。
“得找个加油站先加油才行。”
至于积分，他现在只想马不停蹄地先赶回家确认父母安危，刷积分，以后机会有的是。
林见鹿打开车内音乐，再次踩下油门。
“都坐稳了，我要加速了。”
黑色的小轿车在动感十足的音乐声中轰然冲出去，很快化为一个小黑点，消失在地平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