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一队卡车沿着公路，驶入了森林中的洼地，带头的装甲车忽然亮起了红色尾灯。
卡车驾驶席上的老师傅取下了胡子下的烟头，不解地伸长着脖子看着那炮塔晃来晃去的装甲车。
忽然，一台灰色蓝色涂装，头发深蓝如黑，有着双瞳的大尾巴仿生兵器落在车头上，扒住了窗户，老师傅直接吓得失了魂，跳车而逃。
装甲车的炮塔向后转，对准了车头上的不明仿生兵器。
一旁的丛林里飞出一发火箭弹，命中装甲车的车头，随后又一发火箭弹命中车厢。
迫击炮炮弹带着长尖啸从天而将，将车队里的人炸得落荒而逃。
营地抵抗军的士兵从四周的灌木中冲出，碾压着遇袭后毫无战意的卖国军护卫队。
不久之后，这队运输着物资的卡车就落入了抵抗军手里。
几个卖国军士兵想要跑，大尾巴的仿生兵器追了上去，一个一个将他们按倒在地，令他们昏过去而失去知觉。
“干得好莉兹！”
几个抵抗军的女兵在远处大喊，莉兹从这些倒地的卖国军士兵上起身，回头看向了她们，大眼睛的她多少感到点受宠若惊。
“快过来莉兹！”女兵冲莉兹挥手，莉兹站了起来，蹦蹦跳跳地跑了过去，“真乖莉兹，让我摸摸头。”
“我们还在打扫战场呢。”旁边年纪稍大点的女兵提醒道，“先打扫战场。”
“没关系的，就玩这一下又不会有太大问题。”
抵抗军的士兵们散开，检查着卡车周围倒地的卖国军人员。
其中的一些都是埋着头装死的家伙，被抓住拉起来的时候，他们像个临杀的肉猪一般哭闹着。
莉兹听到了四处传来的尖声哭喊，被摸着头的她眨着眼四处张望着。
情况复杂，她无法判断清周围的状况，踮着脚尖拍着女兵的手示意先停一下。
“莉兹你真可爱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去干活啦。”
女兵走开，目送她们离开后莉兹站在原地，看着抵抗军的人将抱头蹲下的卖国军人员揪到了路边。
即便后者拼命地挣扎，或是求饶，抵抗军的士兵们拉着他们的后衣领，拿枪顶住他们的后脑勺。
砰的一声，卖国军的士兵倒地，莉兹吓得双肩一紧，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随后又是一声枪响，卖国军的人员再度被处刑，莉兹有点看不下去，头望向了别处。
“小赵！”打扫战场的女兵似乎在远处的尸体上找到了什么，“快看这个胸章，看起来就像一只飞鸟呢！”
女兵说着，拿起了一枚银色的胸针一样的徽章，跨过一个个尸体要向这里走来。
忽然，莉兹看到一旁女兵路过的一个尸体的手动了一下，尸体的头抬了起来，凶神恶煞的面庞让莉兹马上明白他还活着。
那个人见女兵从他面前走过正背对着他，拿起一旁的步枪，对准了正在嬉笑着走过来的女兵。
莉兹见状一惊，非常迅速地举起了枪，其他人尚在诧异她的举动时她便对准了那个人的眉间。
但莉兹的手指虽往那扳机上靠，她却咬着牙，始终扣不下那扳机。
她的视野里有那个装死的坏蛋，更有那个温柔地摸过她的头的女兵。
她的右手颤抖着，心里拼命给自己下着令，逼着自己快向那混蛋开枪。
一声枪响，终于响彻了天空。
站在卡车上，窥探着卡车内的抵抗军成员们回头。
一颗子弹穿过胸膛，银色的飞鸟胸章从她的手中脱落，落在了满是焦土的地上，落在了尸体之间。
莉兹的眼睛抖动着，不敢相信着眼前的一幕，一旁的士兵见状马上举枪，一个短点射将那混蛋握着枪的手连同脸庞打开了花。
众人围了上去，查看着中枪女兵的状况，随后痛扁了那个卖国军混蛋。
“小丽！你醒醒啊小丽！不要再耍我啦！”
苍白而瘦弱的手，从大家的怀中落下，那年轻靓丽的面孔上，水灵的双眼再也没有睁开。
围上来的女兵哭喊着，一旁的人抓住她的手尝试安抚住悲痛着的她。
莉兹缓缓走了上去，站在人群之外她激动地发抖，咬紧了牙关死死将那自己那没能打响的枪抱在怀中。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我能开枪的话她就不会——”
“不，莉兹，不是这样的……”
许久之后，稳定下来的女兵擦着眼泪，哀伤但正重铸着坚定目光，勉强露出微笑看向了一直站在一旁的莉兹。
“这不是你的错这一点都不是你的错”
许久之后，莉兹跟随着大家回到了营地。
广场之上，她无措地站在繁忙的人群当中，注视着大家欣喜将物资搬下卡车，亦看到大家望着从车上搬下、为白布遮盖着全身的人而顿时沉默。
没有人为难她，莉兹回了工坊，老李尚还在那里为搞鼓机械而忙碌——这一次他没有跟随着莉兹而出动。
看着老李脸上的胡茬，莉兹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怎么说为好，
她很疑惑，此刻心里的这般感受究竟是什么，宛如异物堵塞在她的喉尖。
她难为情地看向他处，躲避着老李的面庞，她默默走到了老李的对面，在那储物箱上坐下，低头看着紧绷着夹住的大腿。
“回来了？”
老李不经意地问着，他没有看向莉兹，紧咬着嘴唇的莉兹也没有看他。莉兹纠结了许久，方才点了点头。
“嗯”
“这次的战斗如何？我最近差不多给你准备好了新的装备，你要不现在就试试？”
“我”莉兹支支吾吾地，带着短爪的手轻轻挠着自己的脖子，“我想要出去转转，可以吗？”
“嗯？”老李抬头，似乎是有些疑惑于莉兹的反应，“可你才刚刚回来。”
“我我不是要逃走，我只是想出去转转这样，也不行吗？”
“当然可以。”
老李稍微想了想，低下头继续工作。
“你并不是真的被拘束在我这里，现在的你有能力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你想要出去就可以出去——不过，要记得回来。”
“嗯你不用你的遥控器电我吗？”
“我为什么要电你？”
“不不，没事了我这就出去！”
莉兹几乎是要马上起身，像逃走一样跑出去，老李忽然起身，扒住了莉兹的手。
即便可以轻易挣脱，莉兹还是马上停下，她回头看向了老李的脸，一脸认真的他让莉兹几乎是吓得倒吸一口气。
“等一下，”老李说道，“你把这个带机械臂的背包装上，顺带带上这支枪——就当是帮我实验一下了。”
莉兹想了想，老李应该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乖乖站好，等待着老李将那双机械臂的背包安装在她的背上。
螺纹接入，神经连接时莉兹感到背上的疼痛和头顶下的瘙痒，她不过是绷着肩低着头忍受着。
老李都为莉兹的反应微弱而感到奇怪。
“换了以前，我不弄晕你都没法安装，今天倒是一反常态了，”老李说着，拍了拍莉兹的肩，“你今天没事吧？”
“我没事。”莉兹难为情地抓弄着自己的手指，这让老李面露疑惑。
安装完毕后，老李拍了下安装在莉兹背上的背包，两组机械臂呈弯曲关节折叠收纳的状态，平行竖于背包两侧。
老李将反器材枪递给莉兹，莉兹伸展开了一组机械臂，将反器材枪抓握，随着机械臂收纳在自己的背上。
“好了，”老李拍了拍莉兹身上和腿上的灰，“好好出去散散心吧，注意安全，记得回来——另外，你要是有什么疑惑的话，其实可以和我说。”
“我知道了，”如背着书包般，莉兹收着手颠了下背，“我出去了。”
背着巨大的反器材枪，莉兹从营区中穿过，引得一些人的瞩目，但她始终低着头挎着脸，面容严肃而忡忡地向前走着。
即使一些人心怀好意地同她打招呼，她也不过是消极面对，让那些人小声窃语着想不明白。
莉兹又一次从广场上的人群旁走过，人们将白布掩盖的逝者打理好，整齐排列。
稍懂一些送葬仪式的队员主持着仪式，高举着麻绳固定木板制成的简易十字架，为逝者送别。
主持念着悼词，队员们在逝者身前放下了罐头和水果——这些都是撬开抢来的储物箱，首先拿出的新鲜物资。
一位女兵在逝者的白布旁跪下，她摊开那里逝者瘦小的手，将银色的飞鸟胸章放在那手掌上。
过了许久莉兹才抬起头，发现自己已经是走到了营区的大门前。
刚醒来时她有多少次想要从这大门逃向“外面的自由世界”，现在她却只感到心塞。
两个拿枪的门卫看到了愁眉苦脸的她，好心地走上了前来询问莉兹的状况。
“怎么了小莉兹？心情不好要出去转转吗？”
“她只有一个人欸，要不还是去和老李说一下？”
“我，我不是要逃走！”莉兹推开着手说道，“我只是想出去转转。”
“莉兹啊，不是我们不允许你出去啊，外面的世界一直都很危险，有敌人在山的那边林子的那头活动，你看我们今天就死了好几个——”
“诶诶！”
另一个门卫见莉兹脸色不好，赶紧打断了那个家伙的话。
“莉兹她可厉害了，比我们这些菜鸟都厉害着呢，也很聪明的，没这个提防的必要。”
“哦哦，也对。”门卫赶紧捂了下嘴，“莉兹莉兹——小莉兹！你可以出去玩，不过要记得及时回来哦！”
“嗯。”
莉兹点了点头，门卫和瞭望塔上的张望下来的哨兵打了个招呼，他们便将门拉开，拉开出了一条可以让人过的缝。
莉兹额首表示感谢，从那缝离开了营地，在门卫的目送下，又一次孤身一人踏上了外面的世界。
走在营区外的土路上，缓缓从高地下了坡，莉兹的脚步算不上多么稳健，一步一步走在凹凸不平的大地上。
偶尔会被路上突起的泥块崴到脚，她看着前面伸向无人荒原的漫长土路，只感到茫然。
高坡下的池塘水面平静如镜，今天池塘周围没有来洗衣服的人。
莉兹从池塘边经过，湖面上歪歪扭扭倒映着她的身影，她短暂驻足了一下，叹了口气后转身离开。
（休息区）
莉兹向前走着，她抬头，看到了一旁的墓地，墓地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墓碑，墓碑一路延伸到了远处森林的边界线上。
莉兹在这里找了块石头坐下，在她尾巴落地的时候，她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她感觉，老李似乎也曾在这里做着，手里夹着冒着难闻气味的点火烟蒂，面容凝重地看着那片埋葬着过去同伴的墓地。
莉兹有点厌恶，自己也许正像那个混蛋一样，用同样的神情看向那片插满钢筋和铁板的大片空地。
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双手在两边撑着后仰身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为厚实云层遮蔽的天空。
许久之后，莉兹从石头上起来，她走到了墓地的近处，在一个墓碑前停下。
这座墓碑是用工字钢改造而来，工字钢的表面上歪歪扭扭地雕琢了逝者的姓名生辰。
莉兹伸手抚摸着那排字体，组成字体的凹痕有着光滑的半圆形底部。
抚摸着这里她觉得很舒服，想象着自己正在抚摸这个逝者的面庞，想象着那个人可爱的笑容。
莉兹眯着眼微笑着，她将自己的脸颊贴在那面庞上，那面庞逐渐暗淡，在白色的光芒当中渐远而消散。
幻想散去，阴天之下只有那深灰色的工字钢立在面前，一排字横在其中央。
莉兹拥抱着那座工字钢做的墓碑，想要从中捕捉着尚未散去的余温，但最后她还是将手从那冰冷的工字钢表面脱离。
莉兹后退了几步，又看了看那墓碑上刻着的字，她又向远处的墓区走去，找到何婶婶的墓碑。
她拥抱住那块钢板，双手忍不住地热情抚摸着墓碑，想要从那墓碑上渴求着什么。
一两只乌鸦落在附近的枝头上静声观望着她，她最后还是起身，不舍地从这里离开。
莉兹的心中一直感到疑惑，而那些站在彼岸的人什么也没有告诉他。
莉兹又走向了一旁的草坪，她在这里伫立着，兽化的双足踏进草丛，泥土浸入她的趾间，几只蚂蚁从她那金属的脚趾表面爬过，茫然的环视着周围，。
她低头看了看，并不为之所动容。
一只花栗鼠从远处的草丛当中探出了头，它看不清莉兹的身影，只是嗅着周围的空气。
莉兹看到了那小巧的生命，静站在远处小心的观望着，这让她稍稍露出了些欣慰的微笑。
忽然，花栗鼠调头逃走，莉兹没有追上去，只是目视那背影上的花纹离她而去，她嗅闻着这里的气息，除去草木的气味以外别无他物。
那花栗鼠逃向了森林，莉兹便看向了他处，可那花栗鼠并没有就此消失不见，它忽然停住，站立起身子回头朝莉兹探去。
莉兹也注意到了花栗鼠的动静，她感到奇怪，那只花栗鼠好像在邀请她前去一般，舍不得从她的视野中离开。
莉兹抬头看了看那森林高耸的树冠，她缓缓朝那花栗鼠的方向走去，花栗鼠向前跑动莉兹就停住，花栗鼠停下回头莉兹便跟了上去。
森林的边界就在前方，莉兹伸展开机械臂，将反器材枪拿在手上跟随着进去。
幽暗的森林当中，奇幻的生物在四处游走，长蛇钻进了灌木当中，猫头鹰站在树枝上咕咕鸣叫，恍惚之间似乎有巨大的双足怪物在远处的阴暗当中步行。
莉兹拿着枪从树干的后面探出了头，她明白着即便是在无人问津的自由世界里，依旧隐藏着危险的东西。
即便如此她也已是如此沉着，看着远处未知的空间并无动摇。
确认无危险后，莉兹上下张望着，她看到了远处跑走的花栗鼠，悄悄地跟了上去。
她来到了一处悬崖陡坡，见花栗鼠超下面跑去她边直接一跳，纵身从那陡坡上跃下，高速落下之后轻盈地落在地。
她向一旁悬崖低下的石头望去，她还记得这里发生过的事情，但她没有驻足太久，她跑动起来，要跟上那前面的花栗鼠。
最后，跑到一处林间空地之后，花栗鼠的踪迹彻底消失。
莉兹站在那空地当中，树冠在这里稍显稀薄，一两缕淡光从上方落下，照亮了莉兹身上的灰色装甲。
莉兹抬起了头，一颗松果砸到了莉兹的头发。
莉兹将松果捡起，她看见花栗鼠正站在树杈之上俯视着她，几分无奈写在那透光的小眼当中。
莉兹露出一笑，她将松果放在一旁树木的根系旁，小心翼翼地退回到空地上，那花栗鼠从树干上爬下，抱起松果又带走了上去。
似乎是树冠上的生物因她这非生命之物的到来而四处游走与跳跃，树冠之上纷纷落下树叶，回旋着翻滚着飘落下来，如染色的雪花般飘扬在莉兹的周围。
如同于为温柔的风所吹拂，树叶在莉兹身边打着转，久久而不散去。
一两片树叶落在莉兹的发梢之间，树叶的触感让莉兹吓得紧闭了下眼睛，她并不打算将那树叶抖落丢开。
站在那微弱的光辉当中莉兹张开了双手，树叶落于她的怀中，落在她胸部的装甲上，落在她的能源指示灯上。
莉兹感觉到有些冷，即使是站在阳光当中，那些树叶也依旧静静不语，带着湿润冰冷的水汽落在莉兹的身上。
这便是这个世界的答案吗？如此冰凉而冷漠。
莉兹茫然地看向那树冠之间漏下的苍白光芒，周围的林地一片阴暗而又安静，所有的东西似乎都避开她而去。
她想要怀抱住什么，两手之间依旧空空如也，没有人为她给予上什么，也没有什么声音为她之路。
莉兹忽然跑动起来，从那光芒下跑开，跳跃在那林地当中。
她踩上一块石头，跳上树杈之时吓得爬虫四散而逃。她从一根树杈跳向另一根树杈，她就这样在林子里飞来飞去。
她急切地渴望着前方能有她所想要的东西，但远处的阴霾散去，远处依旧在黯淡之中，她最终在一根树上停了下来，她迷了路。
天色暗下，化为夜幕，莉兹才从那森林里跑出来，匆忙地打落她身上的灰和树叶。
高地之上，营区的微弱灯光映入夜色中莉兹瞪大的双瞳，她叹了口气，稍显疲态地走上那土路，从迷雾缭绕的墓地旁经过，走上了那高地。
“嘿！是谁！站住！”
一道强光照向莉兹，莉兹的视野忽然只剩一片白光，她举起了手，茫然而无措地挡住探照灯的光。
“傻瓜！那是莉兹啊！”
“哦，原来是小莉兹啊！”
高墙上的人这才反应过来。
“我听上上班的人说你跑出去转悠了，我还以为你走丢了呢现在才回来——等一下啊我们来给你开门。”
开门之后，几个门卫同她示好，不过出于安全还是对她做了点简单的搜身检查，莉兹平抬起双手相当配合，半分钟后便和门卫一同完成了安检。
门卫笑嘻嘻地让莉兹走了进去，营地里尚在互动的人笑嘻嘻地迎接莉兹的归来。
莉兹却怎么样也笑不起来，稍显受怕一般地匆匆从他们之间走过。
莉兹走回了工坊，老李仍旧在忙活着折腾机械，他的样子一点变化都没有，动作几乎同莉兹离开时无异。
“啊，你终于回来了。”
老李抬头，看着莉兹坐到了他的对面。
“我听说了一下今天的事——其实，这也没什么，人总有犯错的时候，无论是经过了反复调试和校准的你，还是大家所有人。
已经发生了的事，无论如何都无法挽救回来了，我们能做的，就是缅怀过去，并在以后做得更好。”
“可我觉得……”
莉兹回答道，她急促的语气甚至让埋头工作的老李抬起了头。
“可是我觉得，这样远远不够——只是下次做得更好远远不够！”
莉兹忽然起身，又逃跑了出去。
她喘着大气，大步地从路灯下跑过，从营地的帐篷之间穿过，一些行将睡下的人听到了她的跑步声，注视着帐篷外的她经过。
老李看着莉兹身影所从中消失的帐篷中的空间，呼吸的气息近乎平淡，他低眼看向那摆满东西的工作桌。
咖啡杯和烟灰缸之间莉兹的项圈的遥控器正躺在那狭窄的空隙中，他眨着眼看向别处，手搭载膝盖上，无奈地叹了口气。
“莉兹，她最近的情况不太好。”
不知过了多久，老李找上了老程，他把这些事一五一十地同老程讲了一遍。
两人站在老程的电台前抽着烟，共同讨论着莉兹的状态。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
老程晃了晃夹着烟的手，淡淡青烟飘得成了个圈。
“即使以前的莉兹也很安静，但她最近确实不怎么闹腾了，即便是我拿着什么东西去挑逗她，她也不怎么回应了。”
“那是你玩得次数太多了，她已经习惯了。”
“可就算是这么说，莉兹最近感觉还是太压抑了。”
“是啊，”老李吸了口烟，“最近这些发生在她身上和她周围的事情，我想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她的心情了。
我能理解，对于这些事情她感到迷茫，但即便如此也不该为之所困，真怕她这样下去会变得极端，那样和那些卖国军的仿生兵器又能有何异处？
我不想看到她这样，大家都不希望她变成那样的。”
“是啊，”老程说道，“莉兹说到底和我们一样有自己的情绪和思想的，也许她也该像我们一样，接受些调整接受些放松。
欸对了，我们可以让她参与到大家的一些日常娱乐当中，说不定这样她就能缓过来了！”
“也许”手中夹着烟，老李托着腮思考着老程的提议，“也许，这样真的可以，就让她去好好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