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的视线从王兴移到苏婉，又转到王兴胸前隐约闪现的贺云的脸。
那熟悉的面容如今却被一种扭曲的黑气覆盖，眼神空洞，完全没有了昔日的温暖与生气。他的胸膛因为痛楚而急剧起伏，但眼中怒火却愈发炽热。
“王兴，苏婉……还有你，贺云……”林清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你们……真的愿意成为他的奴隶吗？”
他的质问宛如一柄刀，刺向三人，却换来了更加冰冷的回应。
王兴手中的鞭子在空中带起一道尖锐的破风声，再次狠狠抽向林清。
鞭尾缠绕的暗红光芒像是一只恶毒的毒蛇，撕裂了他的皮肉，血迹瞬间染红了他破烂的衣衫。
“住口！”王兴怒吼，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被一抹深深的愤怒掩盖。
他像是在对林清吼叫，也像是在对自己大声否认，“成为主人的奴隶，我感到自豪。”
苏婉冷笑着附和道，语气中充满了尖酸刻薄：“林清，你以为还在做英雄梦吗？看看你自己，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凭什么质问我们？”
王兴胸前那张贺云脸却沉默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空洞的眼神让林清心头一阵刺痛。
他知道，那不是贺云，而是某种可怕的操控将他的意识压制，留下的只是一具听命于人的傀儡。
林清紧咬着牙齿，双手攥紧成拳，尽管被铁钩钉在墙上，他的姿态依旧倔强。
他痛苦地喘息，却依然挤出一句话：“就算我现在这样……也比你们强……”
苏婉眉头一皱，眼中怒意更甚：“强？一个连命都快保不住的人，谈什么强？！”
苏婉冷笑着迈上一步，毫不犹豫地抬脚踢向林清的腹部。她的动作干脆利落，带着无情的力量。
“砰！”
巨大的冲击力让林清整个人向后撞在墙上，钉住他的铁钩发出令人牙酸的刺耳声响。林清的嘴猛地张开，一口鲜血喷洒而出，落在地上和苏婉的鞋上。
“啧，真是恶心。”苏婉皱起眉头，后退了两步，似乎生怕血迹脏了自己的衣物。她低头看了一眼被溅到的鞋子，嫌恶地擦了擦。
“果然还是一条烂命。”她冷冷地说，语气中没有丝毫怜悯，反而多了几分不屑。
王兴也停下手中的鞭子，眼神中浮现出一丝复杂，但随即又被掩盖了。他看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林清，皱了皱眉，似乎觉得眼前的景象有些碍眼。
“苏婉，差不多就行了。”王兴低声说道，语气中隐约透出一丝不耐，“主人还在看着呢。”
苏婉撇了撇嘴，带着几分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但还是退到一旁，没有再动手。
雷林始终站在不远处，双手环胸，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他的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仿佛是在欣赏一场滑稽的表演。
“啧啧啧，真是可怜啊，林清。”雷林缓缓开口，声音中满是戏谑，“你看，你的‘伙伴们’，现在可是非常听话呢。”
林清抬起头，喘息着看向雷林，眼神中满是愤怒和蔑视。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尽管脸上沾满血迹，他的笑容却带着几分讥讽。
雷林看到林清脸上那抹讥讽的笑容，脸色一沉。
嘴角却依旧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他缓缓走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林清，目光冷如刀锋。
“看来，你还没有完全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雷林淡淡地说道，语气如同冰冷的毒蛇一般阴森，“苏婉，听好了，把他重新钉回墙上。记得，这次要牢牢地固定住，别让他再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苏婉听到命令，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她唇角微微扬起。
点头答道：“遵命，主人。”说完，她快步走到林清身边，抬手抓住他的肩膀，猛地一扯，将他从墙上粗暴地拽下。
铁钩在林清的血肉中划出新的伤口，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墙壁和地面上都被染成了刺目的红色。
“疼吗？”苏婉低头看着被摔在地上的林清，眼中满是戏谑，“不过这种疼痛对你来说应该已经算不了什么了，对吧？毕竟像你这种人，天生就是该被踩在脚下的废物。”
林清咬着牙，没有回应，胸膛剧烈起伏，鲜血沿着他的衣衫不断流下。他用力瞪着苏婉和雷林，眼神中满是倔强和愤怒。
“啧，还这么倔？”苏婉冷笑一声，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雷林，“主人，这种人，折磨起来真是让人心情愉悦。”
雷林满意地点点头，朝苏婉微微挥了挥手，示意她继续。
苏婉拖起林清，将他重新推到墙边，用新的铁钩将他的双手死死钉住在墙上，钩子深深嵌入墙体，锁住了他的关节。
林清的身体因为疼痛剧烈颤抖，但他的目光依旧没有动摇。
“真不明白，你这样的废物怎么还有脸质问我们。”苏婉一边调整铁钩的角度，一边冷嘲热讽，“主人才是真正的强者！你呢？一个连保住自己性命都困难的可怜虫，也敢自称‘强’？”
林清微微抬起头，嘴唇开合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什么，但苏婉不给他机会。她猛地抬起膝盖，撞向林清的腹部，力道之大让他再一次吐出了一口血。
“你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还在装什么硬汉？”苏婉嘲讽道，声音尖利。
“只有主人，才配让人臣服，才值得被我们追随！像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真正的力量！”
雷林靠在一旁的墙上，双手抱胸，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他的嘴角噙着笑意，轻声说道：“很好，苏婉，做得不错。不过记住，不要让他死了。我还需要他活着……毕竟，一只活着的猎物，比死的更有趣，不是吗？”
“当然，主人。”苏婉低头恭敬地答道，随即又转过身，继续用力拧紧铁钩，似乎生怕林清会再次脱身。
被鲜血浸透的林清垂着头，身体无力地靠在墙上，但他的眼中却没有一点屈服的痕迹。
他的唇角微微抽动了一下，隐约浮现出一抹冷笑。
即便再痛再绝望。
其实主要是这么多天了，林清也早已习惯了这些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