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惨叫。
刘亮的手里多了一块浴巾。
而地上多了一堆白花花的东西。
小金所在的那幢楼，有不少住户听到了火警。
当他们顺着楼梯跑到楼外，眼睛都快瞪直了。
雾草？？？梅花肉、五花肉、腱子肉？
全是肉肉肉！
“我不是故意的啊……”刘亮喃喃道。
一个大妈皱眉道：
“肯定是洗澡洗了一半，听到火警跑出来的！”
他的老伴一副想看、又不敢的样子，只能在一旁干巴巴地评论道：
“唉哟，这一跤跌得够惨啊。”
确实挺惨的。
惨到小金趴在地上，不敢起来的地步。
“背后”曝光，总比“正面”曝光强。
捂也要替自个儿捂严实了。
刘亮没多想，怕人跑掉，赶紧拿出铐子，给她反手拷上。
“小伙子，好歹给她盖上挡挡。”大妈不忘提醒道。
在大爷颇为遗憾的眼神中，刘亮赶紧给小金盖上。
“哟呵，还行啊。”
杨敬押着方哥，悠哉悠哉地走了过来。
刘亮没被打进医院，挺好。
新人也是需要土壤成长的。
谢过物业，和火警下来的邻居简单解释了一下。
杨敬和刘亮，提着人走了。
“不要脸啊，居然干那活儿！”大妈望着几人的背影义愤填膺，“早知道不给她盖了！这种人，就应该游街！”
“没错，我们小区的风气，就是被那些不正经的女人搞坏的！”
另一个大妈跳了出来。
住户们——尤其是女性住户，早就看这些女的不顺眼了。
怎么清凉怎么穿，还成天举着个手机嗲声嗲气说话的。
她们没少举报过。
可惜，没有实据，怎么把人送警局去？
杨敬把两人塞进警车。
“老实点。”
“警官，我能不能回去拿衣服啊？”
方哥看着自己的平角大裤衩，央求道。
“少废话。”刘亮一脸肃穆。
警笛声呼啸而过。
这时候，对讲机响了起来。
“东湖呼叫杨敬。”
“我在。”
是中队长赵卫国，想给杨敬下午委派任务来着。
“队长，刚从A小区出来，抓获嫖客一名，相关从业人员一名。”
“哈？！”对讲机那头，赵卫国明显没反应过来，“你说啥？你跟刘亮巡逻，又抓了俩？”
“是啊，人赃并获。”
赵卫国和杨敬在公用频道上对话。
别的巡逻警车上的对讲机，也能听到。
“东湖白天巡逻呢，又抓了俩。”
“运气真好啊，还人赃并获呢。”
“慕了啊，白天把晚上的活儿都干了！我们所里扫黄，守得我的眼圈就跟那国宝似的。”
“谁说不是呐？东湖谁啊，运气那么好！”
“还能有谁，听声音是杨敬。二等功的那个。”
“那个才入职一年多的新人菜鸟？！这是开了挂吧！”
“想转东湖去上班了！杨敬把活儿全干了，咱上班就能摸鱼了。”
.
北山派出所。
大孟急匆匆赶往所长办公室。
正巧刚刚了巡逻，对讲机里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所长！东湖派出所去A小区扫黄！人赃并获！”
“什么？！”
胡战彪气得浑身发冷。
扫黄——他最拿得出手的资本！
怎么又落到了别人的手里？！
“谁啊！抢我北山的饭碗！！！A小区不是我们北山辖区范围内吗？”
“所长，又是杨敬……”
“又是那小子！他成心要跟我过不去了是吗？！不行！我要去跟张局投诉！！！我胡战彪也不是好惹的！”
胡战彪一个电话，打到市局局长办公室。
巴拉巴拉对着张局长一通诉苦。
“张局长，你要替我做主啊！”胡战彪愁苦无比。
“战彪，这事儿我也没法子。”
“别啊！是东湖在我辖区内抢活儿的！这原本应该是我们派出所抓的人！”
“可是，你不是没抓到吗？”张局长反诘道，“要不是东湖派出所的小杨警官能干，犯人还指不定在哪儿逍遥呢。战彪，你也是明白人，别老这么嚷嚷。不好看啊！”
没想到，一直支持自己的张局长，也给他吃了闭门羹。
按照张局长的意思，“你们北山派出所，还得感谢东湖那边。查案子，有时候就得靠直觉。要是连这些小喽啰都发现不了，小案子升级成了大案子。怎么说也是你们辖区，被上头知道了，可要点名批评的。到时候，连我都保不了你。”
张局长撂挑子了。
只要能抓捕，他不介意是哪家派出所。
“战彪，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平时多花点心思，案子要靠你们自己排查的。你自己的辖区，还要靠兄弟派出所来支援你，我都替你脸红。”
电话挂断。
没想到，找张局长诉苦，反倒挨了一顿批。
这下胡所长彻底emo了！
“好你个王民福——！！！”
.
“阿嚏——阿嚏——阿嚏！！！……谁咒我呢？？”
王民福正在外头抽烟。
没由来的，鼻子突然很痒。
“所长！杨敬又逮到俩！”中队长赵卫国前来报喜。
“又抓到俩？！”王民福是又惊又喜。
“黄璐供出来的。”
“好！让咱们杨敬乘胜追击啊！”
没想到杨敬居然那么争气。
王民福在市局里开会，都觉得自己的腰杆子坐更挺了。
在几个大领导面前讲话，喉管都响了不少。
杨敬没闲着，把小金和方哥送进所里之后，马不停蹄带着刘亮奔赴B小区。
“杨哥——带我！！！”孙建兵冲出派出所，对着警车大喊。
“哼，马屁精！”钱八蛋见状，白眼一翻，冲着孙建兵上车的身影，一通好骂，“杨哥杨哥~你比人家大，还管人家叫哥。好意思么你？！”
“八蛋，这就是你不对了。”不知什么时候，王民福出现在钱八蛋的身后，“都是一个所的，兄弟一家亲。”
“我就是看不惯孙建兵那狗腿样！他在所里干了五年，杨敬才干了一年多！”钱八蛋不服。
王民福乐颠颠，留给钱八蛋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抄着手走回所里。
杨敬要是能带领东湖派出所拿下今年的“省十佳派出所”。
他王民福能管杨敬叫爷爷！
.
B小区，位于东湖和北山两家派出所辖区接壤处。
阿芳和小琦，是黄璐供出来的另两个小姐。
“杨哥，两人合租，共同接活儿？”刘亮忍不住问道。
杨敬：“怎么？没见过啊？你一个富二代，没少接触过会所吧？”
“杨哥你别乱说啊！我很纯洁啊！！！”刘亮脸涨得满脸通红。
“到了，一会儿机灵点。”杨敬停车不忘嘱咐。
走进B小区，他原本想选择低调。
哪知小区住户特别热情，一下就把两人围住了。
“警官同志，我要报案！”
“还有我警察同志！我也要报案”
“对！我也要报案！我们大家都要报案！”
集体报案？
有点儿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