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星呆在原地,一时竟不敢动弹。
如今他已经将【神念】放在明面上,感知力不会比一般六阶差,甚至直逼七阶,有穷号上谁能不知不觉出现在他的身后,还拍了肩膀才发现?
此时包括楚梦棾和楚依晓在内,所有楚家子弟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
羿星顶着身后有惊人的气势,缓缓转过头。
看到的是一张看不出年纪,写满了故事的脸。
此人衣着装扮有些随意,毫无架子,身材也不如何高大,但他站在那里,让人有一种与宇宙融为一体,不可撼动的错觉。
首席执政官,楚斯远,有穷号公认第一强者。
“小伙子,看你干的好事!”
楚斯远的语气并不重,但在羿星听来,差点一个激灵:自己和离干的大事不会东窗事发了吧?
很有这个可能,毕竟这位是资深的【量子领域】,他可以自由地在深层暗域穿梭自如,通过蛛丝马迹调查到此事也不奇怪,再说还有巨仙这个目击者在。
要不要老实交待呢?说不定他还能把这事解决了。
“呃,那个,其实,不是我……”
羿星在想怎么把责任都推到离的头上,却见楚斯远指了指后面:“连我都是老老实实走路绕过来的,你居然仗着自己的本事在这里乱飞,知道坏了多少规矩吗?”
“超级模型,是给你这么用的?”
哦,原来说的是这个!羿星暗呼了口气:“对不起,我这是……怕赶不上。”
说实话,在那么多人面前跟别人道歉,还是有点难开口的,何况其中还有自己女朋友和小迷妹。
“你还是新加入的特战队员是吧?”楚斯远立即获得了羿星的所有信息:“特战队的特权不是这么用的,执法犯法,更不应该。”
多大点事啊,又没伤害谁,堂堂首席,这么较真干什么?
羿星小脸一红:“好吧,我错了,下次会好好排队。”
“记住,规则就是一视同仁。”楚斯远语重心长的模样:“我以首席执政官的身份,罚你做一个强制任务,让你明白公共秩序的重要性。”
羿星的任务平台上果然跳出一个强制任务,没有奖励的那种。
【一天内,接替小畜担任复生会会长,为期一个月。】
这……好诡异的处罚,这也印证了羿星的猜测,复生会果然是受议会控制的。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做这个会长是一种惩罚,也难怪之前那个会长的操作那么奇葩。
这时,楚斯远已经转头看着一脸无措的楚梦棾:“丫头,不要太恋爱脑,你说你这个男朋友是不是该罚?”
楚梦棾呆了几秒后,还是调整了状态:“啊……报告首席,羿星是有一点小错,但他平时不这样的。”
“这就说明他有了身份之后忘了初心,有了特权就想凌驾于规矩之上,更应该教训。”楚斯远不怒自威。
“呃……这个……”她也不知道说什么了,看看羿星又看看楚斯远,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行了,飞船马上要起航了,都上船吧。”楚斯远看也不看羿星,转头登上飞船的舷梯。
脸上带着尴尬的羿星此时也没了你侬我侬的兴致,只想尽快离开这个丢人的现场,对楚梦棾道:“你也快去吧!”
楚梦棾善解人意,知道此时羿星有些难堪,含情脉脉地说了声再见就拉着楚依晓跟着楚斯远登船了。
现场这么多人,早就有人把这事发到网上,甚至有人开了直播。
标题:【大胆哥在公共场合做这种事,被首席抓个正着!】
一群黑粉脑残粉又开始了一轮骂架。
“无姓者出身,素质就是这样。”
“这心性果然不行,有了超级模型,脑袋就翘到天上去了。”
“还【主宰之姿】,这要是让他当上主宰,岂不是要践踏一切?”
“特么你要是有这个本事,我允许你脑袋翘到天上去!”
“就是,被首席训一下又没什么丢人的,你们想被训都不可能呢。”
……
做为楚家的核心序列,楚梦棾在飞船上自然拥有属于她自己的独立房间。
这趟去噬嗑号的航程,需要四天时间。
噬嗑号做为有穷号的先锋飞船,和牧羊号是相反的方向,楚家这艘飞船很早就远远地航行在有穷号的必经之路上好几个天文单位,等待着有穷号追上来。
楚梦棾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楚斯远老祖会来坐这艘中转飞船,按理说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自由穿梭于所有飞船。
难道,跟羿星有关?
很有可能,毕竟四阶的【神念领域】,做为首席执政官不调查一下说不过去。
只是这个调查方式,实在是有点怪。
刚进房间,却响起了敲门声,监控一看,居然是楚斯远老祖,她连忙开门。
“小丫头,不嫌太公打扰你吧?”
楚斯远和楚斯闻已经是隔了三代的堂兄弟,与楚梦棾的血缘关系已经很淡了,只能按辈份叫太公。
楚梦棾此时落落大方:“怎么会呢,太公找我,肯定是有什么指教,梦棾倍感荣幸。”
“其实,我对你倒是没什么指教的,只是你那个男朋友,跟我说说他吧。”
果然!他就是针对羿星才来的。
楚梦棾有些紧张起来……
羿星离开航空中心时,是老老实实走出去的。
一路上他反思了很多,意识到自己确实如楚斯远所说,有点飘了。
曾经被压迫在社会最底层的自己,有了特权和能力之后,居然对社会基础的规则有了视若无睹的心态。
交通器上,他的意识进入虚拟空间,在一片高原上仰头看着星空。
“林叔,你说我将来是不是也会变成自己曾经讨厌的人?”
“呵呵,懂得反思,就还有希望。”林坚出现在他身旁:“我也没什么资格说你,因为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不如你自律呢。”
“哦?”羿星一听这话,心情顿时明朗了一些:“您年轻时也做过出格的事?”
“我当时还在上大学,对校规校纪不说熟视无睹吧,也算是见缝就钻,学校一圈高墙哪里能翻哪里不能翻都是清清楚楚。”
“那您的意思是,破坏规则不算什么坏事?”
林坚沉默了一会:“你认为规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