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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那日之前(下)

    翌日,北殷洲时间上午10点07分,休斯顿,塞尔盖运动医学工作室正门,一对白人夫妇正从大门中走出,丈夫棕色寸头,灰色瞳孔戴一副宽边黑框眼镜,略显消瘦,棕色风衣白色运动鞋。妻子偏红色长发扎成马尾,绿色瞳孔,绿色风衣,丈夫同款运动鞋。

    “这里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我的运动生涯结束了……”妻子带着释然与不舍的说道。

    “不要放弃,亲爱的,总会有办法的……你还记得李吗,嗯,我的高中同学,唐人街出来的,他给我讲过很多中国的事,他说当年上帝之鞭手中有一种药,叫黑玉断续膏,全身骨骼尽碎都能治好……现在按那些媒体的说法,他们已经比上帝之鞭的时代还强大了,肯定有办法能治好你。”丈夫拉住妻子安慰道。

    “亲爱的,那只是个故事,北殷,欧陆我们都去过了,有名气的没名气的医生我们都求助过了,为了我的手臂我们已经付出的够多了……”妻子摇摇头准备放弃。

    “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吧,我们哪都去过了,还没去过神州,如果这次不行再放弃也不迟。你说过射箭上我赢过你就答应我一个条件的,去神州,我们尽快动身。”丈夫抓起妻子的双手坚定的说道。

    “是你那些传感器赢的我……走吧,我们去神州。”妻子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丈夫叫爱德华·加斯帕雷托,37岁,是一位机械工程师,西班牙裔美利坚人,手握多项专利和几家公司的股权,算是中产之上富豪未满的状态。

    加斯帕雷托太太名字叫依米,28岁,爱尔兰裔北殷人,是一位射箭运动员,曾入选过美国国家队,知名运动员。四个月前遭遇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车祸,导致右手腕受伤,伤势不大,但极其复杂,各处求医问药依旧难以复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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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间大苹果城唐人街一家临街商铺,商铺的招牌很有特色,起头是一张八卦图,后面写着,铁口直断金半仙。不过今天并没有开门,门口挂着歇业还有白纸黑字的奠字灯笼。

    店铺里一个华裔男子突兀的打了个喷嚏,“又是谁在骂我?师兄,师父走了,咱以后怎么办啊?”他嘀咕一句,之后看向对面喝茶的白人老者问道。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师父的遗愿是落叶归根,你去还是我去?”白人老头啜饮了一口手中的茶水反问道。

    “……要不咱一起去吧?师兄,我还没出过国呢……”男子想了想权衡道。

    “哼,又想要师父的遗产又怕耽误和师父亲族那边要好处?”白人老者不屑的问道。

    “师兄,看你说的,我不是那样的人……哎,师父可是曾经的皇族,嘿嘿,到时候咱师兄弟留在神州也是吃香喝辣啊。”男子嬉皮笑脸的敷衍道。

    “出息,收拾收拾,师父头七一过咱就走,带师父回家。”白人师兄看着供桌上的骨灰坛说道。

    白人师兄叫彼得·金,六十岁,本是附近的孤儿,从小被老金收养,也跟了老金的姓。老金就是他师父金半仙,金继鹏。

    华人师弟叫戴夫·李,或者李大夫,37岁,也是老金收养的孤儿,就是那个拿武侠忽悠同学的李某人。

    金半仙,金继鹏,或者爱新觉罗继鹏,一生无儿无女只有两个徒弟。他是唐人街的传奇卦师,当然,他不是真仙人,但一张铁嘴一副精明的头脑,他说退过黑帮,斗败过白皮警察,在各种排华法案里寻找漏洞,把一群自诩为蓝血贵族的官员富豪骗得团团转。但他还是抵不过岁月,104岁这年他还是化为一捧骨灰,等待着落叶归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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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间,大苹果城郊外,一处汽车旅馆外,两个白人青年基情相拥。

    “胡安,没想到你能来接我……”金毛青年哽咽道。

    “帕瓦尔,我们是朋友啊,一直是……”白毛青年拍着朋友的后背说。

    “听说你在夏国混的不错,没想到为了我的事你能回来。”拥抱结束金毛青年说道。

    “早和你说过,金盆洗手的事,黑帮不是我们这种人能混的。”白毛青年说教道。

    “什么金盆?”金毛很迷茫。

    “金盆洗手,夏国说法,就是退出江湖,呃,退出帮派的意思。”白毛解释道。

    “嗷嗷,江湖我知道,功夫,啊哈……好吧,这次算我倒霉,幸亏我跑得快,不然……”金毛的情绪从高转低。

    “这次和我去中国吧,远离那些黑帮混混。”白毛提议。

    “可我什么也不会啊!听说夏国小学生都懂勾股,呃,勾股定理,我去了能干什么?”金毛神情垮了下来。

    “噢,我的朋友,我的兄弟,别这样,像我们这种人在中国很好赚钱的,就算你想去当老师都可以,教英文么。实在不行,拿手机开直播,对着镜头说几句我爱中国,就有各种打赏,简直比一百年前的夏国还好混啊。”白毛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真的么?那太棒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好,我拍点素材,你避避风头,咱就走。”白毛随意的说道。

    白毛胡安·卡莱尔和金毛帕瓦尔·瑞恩都是北殷洲底层白人家庭出身,接受的是快乐教育,又游手好闲,高中毕业即失业,只能混一些底层帮派。

    一年前胡安经人介绍去了夏国某院校教英语,半年后因教学质量问题被辞退,然后就做起了主播,在圈内还算小有名气,如今回北殷接应发小帕瓦尔跑路。

    帕瓦尔得罪了一个上层帮派的大佬,很尴尬,具体是大佬三百五十磅的胖女儿看上了他,他拒绝并羞辱了对方,所以现在正在被全城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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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盛顿DC,国会大厦附近。一位年轻女子正坐在车后排打电话。

    “格兰杰小姐!不要再任性了,成熟点,你已经长大了,不要再消耗你当童星时积累的影迷好感度了!”电话里貌似经纪人的尖利女声咆哮着。

    “你说的对,我已经不是童星了,我要做点大人该做的事了,我的事业都在北殷,我在北殷有庞大的粉丝,我为粉丝讲几句话怎么了?”女子回怼。

    “粉丝?这里不是咱们不列颠,北殷水很深,听阿姨的,你把握不住。”经纪人动之以情。

    “好了,别说这些了,我要的新戏有结果了么?”女子开始转移话题。

    “好莱坞这边暂时没戏,最近几家公司的片子接连折戟,大家都很谨慎,大制作基本没有,文艺片可以吗?”经纪人问道。

    “文艺片?那还不如去宝莱坞唱跳!”女子没好气的说道。

    “你都说自己不是童星了,该做多种尝试……再说宝莱坞女演员的片酬只有男演员的二十分之一不到,你确定要去?”经纪人回怼。

    “那哪还有大制作,公平的,剧本?”女子咬牙切齿的问道。

    “中国这边有个科幻的本子……嗯……算是女二……不过戏份不少,还比女一讨喜,剧本里女一是最大的反派。”经纪人说道。

    “什么本子这么,呃,特别,女一是反派?!”

    女子表示惊奇。

    “《三体》给你的角色是艾AA……”

    “……问问他们让我演程心行不行?”

    “你是不是疯了,那怎么看都是反人类的大反派,咱不是非得要女一,演这种反派对你的人设影响很大的!”经纪人开始苦口婆心。

    “你不是让我尝试改变吗?反派怎么了?我早就不想当女巫小姐了!去问,我愿意参加试镜,我知道程心是华人名字,我还认识个白人老爷爷叫金比德呢,他们不是老说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吗?我和她们比比,没比过怎么知道我不行?”

    “好吧,好吧,我去问,做好去夏国的准备,还有离那些没谱的粉丝远点!”

    “好的,玛丽阿姨,再见!”女子飞快的挂断了电话。

    几秒钟之后司机回到车上。“小姐,去哪?”

    “先回酒店吧,霍福德,明天我们去大苹果城,等玛丽阿姨汇合。”

    “好的,小姐。”车子启动汇入车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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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苹果城闹市中一家跆拳道馆,道馆的门被推开,一位身穿练功服的墨西哥裔小哥拉住门恭敬的站定,一名身穿同款练功服的高大华裔女子昂首走了出来,手里拖着一副韩文英文并行的匾额,似乎是某种招牌。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有点小雀斑的拉丁裔女孩也穿着同款练功服。

    “社长,这家道馆也太low了,我感觉我上都能赢。”雀斑女孩说道。

    “我们已经赢了,不要再贬低别人,要讲武德。”华裔女子教育道。

    “社长,小泉那边来消息了,已经给柳生剑道馆那边下战书了,约定三天后上门。”莫西哥小哥关好门,回身回报道。

    “嗯,不错。”

    “小泉问,要不要做个东亚病夫的匾额当天带过去?”

    “少看点老电影……不许胡闹!”

    “好的呢……”

    “社长,听说你未婚夫要来找你来了?他是不是比你还能打?”雀斑女孩插话道。

    “……打过才知道,……希望他很能打……”女子恨恨的说道。莫西哥小哥和雀斑女孩不禁打了个哆嗦。

    这位社长呢,是耶鲁大学综合格斗社社长,名叫薛思华,湾湾留学生,耶鲁大学运动医学硕士,继续攻读博士之前的假期里,拉着社团里的后辈们满北殷洲踢馆,也是为课题收集数据。

    至于啥课题,人类对人类的肉搏损伤的产生与治愈,恢复与抗性波动……大概就是这么一个课题,嗯嗯,大概如此。她也是开篇对着茄子很方的那位何小哥的指腹为婚,嗯,所以为何小哥祈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