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是一少年郎,额头丝发凌乱自然在两侧。
“黑浓剑眉似犀利,漆黑星眼尽沧桑”。
挺拔的鼻翼搭配刀削下颚线浑然天成,衣着红底金领白外套,窄袖束腰束踝,身姿挺拔拔如松。
此少年一站在此便让人不禁感叹道:“好生俊俏少年郎。”
少年姓邱,名瑞泽。
我通过窗户淡漠的看着蔚蓝的天空,就如往常一般,安静着吹着春风,恬静淡薄。
此刻,天边的血红色光芒以骤雨般跨越天边的分界线,时间方法停滞下来,瞳孔在缓慢的时间长河中缓缓扩张,眨了一下眼睛,红光又向我袭来,跨过了一条边界。
在我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看见了一个金黄色光点,眼神聚焦,视野仿佛跨越了时空抵达了那里。
祂身靠六金羽翼,金黄色的光芒从羽翼上掉落而又消散,变态到惨白的皮肤下只有一颗酒红色的心脏,一跳一动,磅礴有力。
双手平行于天地,满面古金文,戏谑银白空洞的眼神似乎在嘲笑着这个世界的懦弱。
祂嘴唇微动,“世之灾祸-血腥之红”在耳边轻声传来,如果要我形容这个声音,那么我会说:“冰冷寒彻骨”,即便阳光照在身上,依旧如坠寒冰山崖。
眨了一下眼睛,视线回拉,我再也看不见那道金黄色的光点。
我喃喃自语“世界要改变了。”
我也被红光笼罩,跑不掉,躲不开,我无动于衷。
与此同时,我的听觉仿佛在一瞬间回来了,杂乱无章的声音全部传入脑海中。
整个世界仿佛热开了锅,我们就如同锅中不起眼的小蝼蚁,沸腾着,吼叫着,世界喧闹,争吵并且喋喋不休。
世界警报鸣笛声在这一刻响起。
我闷了一声,心脏在跳动“扑通,扑通”,沉重的震动让我整个人站不住脚,倒塌在了床上,血液在飙升,让我瞬间体温升高,眼中黑影恍惚便晕了过去。
我清醒了过去,“乏力、干渴、饥饿”我知道这是因为大量流汗和消耗能量所导致的,脱下被汗水浸湿的上衣便缓慢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又一杯的水。
身边的爆炸尖叫声不绝于耳,我走向阳台,天色早已黄昏,红光并未消散,与黄昏色叠加在一起竟有种诡异的美感。
车辆冲撞冒烟,地上残肢鲜血,爪牙痕迹墙地,无数飞禽在翱翔,无数走兽在游荡。破败到了极点。
我略带惊讶的发现我的动态视力更强了,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它们的行动轨迹与各种细节。
当我定眼仔细观察时视线好像又可以穿透距离限制看清对方的一举一动,我将之称为「视觉近距」。
血滑着墙面滴落在杂草被土壤吸收,怪物吞咽嘴里的血肉喉咙蠕动都清晰可见。
飞禽有着人的身躯,肩胛骨与翅膀连接处血腥一片,黑骨红羽的翅膀,而手与脚已变成利爪,白光寒芒,锋利无比。
抓起的人在口中觅食,被捕获的人声音叫到嘶哑也无能为力,只能缓慢无力渐渐失去了生命。
而走兽有着人的形态却又庞大了一圈,黑到放光的身躯如同涂膜了一层钢甲,坚不可摧令人畏寒。
而一边已不是手掌,而是血肉同流星锤,手臂也成为了类似链条,在一旁挥舞着。
兴奋的嘶吼挥舞起来的同时是惊人的惨叫,我无法言说,只能看着他变成肉酱。
无数的飞禽走兽有着不一样的形态,在疯狂屠杀,嘴角处的鲜血和利爪的残肢无不尽数说出悲伤愁苦,它们的眼睛猩红而又不堪。
我眨了眨眼睛,关闭了这种远距离观察能力,就好像抬起胳膊般是与生俱来的。
我此时此刻才知道,沙哑干燥的声音响起:“世界末日来了。”悄悄的拉上了窗帘和窗户,我无力的瘫坐在冰箱地下。
我不知道如何做,不知道怎么做,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无力又卑微的把手盖过头顶,眼泪浸润眼眶,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也许是面对死亡的懦弱,也许是对未来的迷茫,我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只能静静的哭泣来躲避这个世界的改变。
金黄色的星星光点在我背后消散而又聚集,似在安慰,但我毫无察觉,闭上眼睛的我就像关闭了窗口,无法看清无法触摸这个世界的本质。
泪水在我眼眶中打转,随后缓缓划过脸颊滴落到了地板上。
我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因为我怕我放任啼哭声就会死亡,只能无声的痛哭,来斥责这个世界。
过了好一会,身后的光芒悄然凝聚形成一道人影,呆坐在旁边看向了我。
“你在哭什么?”一道稚嫩且带着疑问的声音从旁边传入我的耳朵,“额?”我语咽了,疑惑不解转起头看去。
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朦胧的视线望去
金黄色星光组成的小孩,身上的各种细节都清晰可见,表情困惑的望着我,除了颜色的异常,仿佛就如同真正的儿童。
他也坐在冰箱下面,跟着我并肩齐靠,我身体瞬间僵硬了,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心中略带恐慌,但很快就压下去了。
他见我没反应,就拿手轻轻拍我的头,好似在无声的安慰我,仔细看着他那张脸,就如同缩小版的我,我知道,那就是我的样貌,和我小时候长的一模一样。
微胖的脸颊和清秀的眉毛,双眼眼睛如玉佩般清澈。
我还是决定先回答他的问题:“因为我在害怕。”他转过头看着地板思索中但是好像并不能理解我的这份害怕从何而来。
小孩思考了一会,金灿灿的的双手撑起自己的脸颊,奶声奶气的询问道:“可是为什么会害怕呢?”
我们好像无法相互理解,我也闷声道:“因为未知。”小孩歪了脑袋:“咦?”
我看着小孩友善中带有一丝可爱,觉得可以沟通问他:“你是谁?”
小孩略带开心看着我:“我叫邱瑞泽。”我看着他微弯的眼角有些愣神,睫毛微动,眼角下拉,嘴唇上勾。
我恍惚了,仿佛他就是我,因为我也叫邱瑞泽。
我疑惑询问:“可是……我才是邱瑞泽啊?”
他又把头歪向了一边,对我的回答不解:“我知道啊。”
满脑子问号的我有些呆滞,他看着我这样解释道:“我就是你。”看着我好像还是疑惑迟疑的补充了:“小时候的你。”
我终于理解一些了,可能是因为某些未知的变化诞生出了他,并且具备一定独立思考的能力,我把手指缓缓向他胳膊靠近,触碰肌肤的肉感无比真实,并无异处。
他开心的的抱住我的手臂,我僵硬顿了下但是很快就放松了,望着那如同印刻的面貌和行为举止,不知为何,感觉到了莫名的亲切。
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胳膊传来的温度,真的就如同活生生的人与我对话。
我望着他微笑了起来:“要不以后就叫你小瑞吧,你叫我哥吧,这样好分辨。”
“好啊。哥~”他因为我接受了他而开心笑了起来,拿脸蹭了蹭我的胳膊,十分愿意接受这亲昵的称呼。
我看着他的小虎牙愣了下神,拿手指轻轻的的碰自己嘴边的小虎牙。我现在才认同妈妈说的话,原来我小时候真的这么可爱。
不消片刻,我好像真的接受了他的存在,如这灾变般也一同坦然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