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是人类曾经拥有，现在却又开始逐渐失去的东西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别说是面对汪森的侯敏了，他感觉这个问题就算是放在全体人类的面前，恐怕短时间内也得不到一个合理的答案出来。
人类差什么？
力量，精神，意志，思想，智慧，逻辑，文化，道德，人性……
无论是怎样的去思考和审视如今的人类文明，就算是从一个局外人的角度去思考无数次当今的人类文明全过程，侯敏都感觉到没有任何一个时代的人类要比现在还要展现的这样完美，这样的优秀无暇，可以说如今的人类在成为高等智慧生物后就已经成为了过去人类无数虚拟作品中梦寐以求的完美生物，如今人类文明所组成的社会结构对比曾经的旧时代来说也等同于那些只存在于哲学理念中的乌托邦式内容。
心灵网络更是让人类个体与群体之间达成了一个完美的平衡，每一个个体都在具备独立的自由意志的情况下又能无限制的对群体持以自己的全部，可以说现在的人类文明无论是对外还是对内都是钢铁壁垒般的强大，根本不存在任何曾经旧时代人类社会的种种问题。
你就说。
这样的一个近乎于只存在于梦幻中的完美人类文明，它现在到底还会缺少什么，并且还曾经拥有过现在却在不断的流逝？
汪森想不到有什么东西符合这样的要求，侯敏他也同样想不到人类会有什么东西正在如此的逐渐消失，倒不如说这样的描述对于如今的人类文明而言更像是低级生物在窥探高等生物的时候，会用自己有限的思考去理解那些自己无法理解的至高领域所产生的刻板思维。
“汪院士。”
当两人还在思考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则打破了两人的思考。
汪森和侯敏侧身一看，来者不是其他则是女娲和黑日使者两人——对于前者自从厄尔斯帝国的事情摆在了面前之后，女娲的真实身份也算是摆在了人类高层的面前，侯敏在知晓了这件事情的时候表现的非常的精彩，他一时间都很想知道当初数字研究中心负责女娲项目的那些人知道了之后又是什么表情。
人工智慧从头到尾就没有真实的出现过，而当它可以出现的时候又对现在的人类文明已经失去了威胁，这样的情况对于当时天天被汪森那套人工智慧理论洗脑的人工智能研究团队来说着实是一种相当有趣又特殊的体验。
“有什么事情？”
内心想归想，侯敏表面上还是正常的开口询问。
女娲和黑日使者已经去忙着协助处理人类的军队准备工作，正常情况下这两位应该是不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的。
“战术已经制定完成。”
但女娲接下来的话则让侯敏与汪森两人眉头一挑，只是出来了这么一会那些军事指挥人员便完成了刚刚讨论了一整天都没有完成的工作？
“他们要执行什么战略战术？真的硬碰硬作战？”
下意识的。
汪森他就想到了这样的可能性，如今现实摆在人类面前的选择只有这一个具备可行性，最为简单也是最为纯粹的战斗方式，但这样的结果就等于是把人类文明的未来完全交给了谁也无法掌控操纵的命运上，到底谁会赢，谁又能站到最后完全就是未知数，全部交给运气来处理。
把文明种族的存亡交给运气，这可不是如今人类愿意接受的处理方式。
地球时代。
人类各国发展至今所爆发的每一次战争，无一例外都是在试图将一切掌握于手中从而得到一个可以预料的结果，就算是过程和结果有很多次都是不如意料但像是如今这样完全放弃一切操纵全部交给命运和未来进行处理的种族存亡级战争，从未有过任何一次。
至少人类文明诞生有历史记录以来，从未有过一次。
“不是正面硬碰硬。”
女娲没有开口，黑日使者则左手抬起，对着两人伸出了手掌且说道：“你们的军事指挥人员最终得到的结论是——受限于战场环境和对手的特殊性，接下来的第一次生死决斗将完全采取自由战斗模式，既然无论任何一种试图为自己带来优势开局的战略战术都会被对方镜像化的话，那么就把战争的过程全部交给不可预测的混沌来处理吧，也就是战争模式之中最为纯粹的一种行为方式，全面自由化大混战。”
“全面混战？”
侯敏就算不是军人人员也清楚这是什么意思，面色难以置信的开口问道：“这又和完全放弃一切就和对方正面硬碰硬的，去打一场含金量等于石器时代的战斗有区别吗？”
完全混战。
这算是一种相当美化的说法了，实际上用直白的话来说就是不对军队布置任何的战术命令，开局就是直接全军化整为零一窝蜂的冲进对方的阵地里面，而按照推测人类的对手肯定也会采取一模一样的战术，所有士兵全部都是各自为战全部交给个人的主观能动性上，因为摆在人类面前的选择也等同于摆在对方面前的选择，最终双方能选择的开局模式就只有这一个是有可能为自己来带优势的。
可以说。
这一场战争就没有所谓的最高指挥体系，所有参战人员只需要执行杀死一切自己面前的敌人这一个命令就可以了。
但是。
这样的战争别说是对于军事人员了，对于非军事人员的外行来说也几乎等于是一种根本没有任何评价余地的胡闹般的战斗方式，这个和将自己的命运完全交给不可测的未来没有任何的区别，无非就是换了一个文字层面的称呼罢了。
“不，也许这样也是有一个选择。”
汪森则一副思考的模样，他得到了与侯敏截然相反的结果：“我们的对手也会采取类似的行为，换句话来说战术上我们依然是保持是在一个水平线上的，既然我们没有办法获得战术优势的话，那么不如反过来阻止对方来获取战斗上的战术优势，若是做到这一点的话，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种战术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