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敌人,那么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黑日使者倒是表现的相当干脆,向前迈出几步,手中抬手虚空一握,一柄巨大无比的动力战斧就出现在了它的手中,随后将其扛在了肩膀上。
对比其他人而言,黑日使者在战斗的时候一直都表现的相当简单粗暴,可以说非常的契合战士这个名称所代表的全部含义,在战场上的它配合女娲简直就像是一辆不可阻挡的超级战车,可以说在它面前所有人的敌人都是一路横推过去的程度。
不过也不等于说是它就是一个莽夫性格的存在,到了它所在代表的领域层次,可以说任何的技艺或者能力都是可以随意使用的,唯一的问题也就是使用者愿不愿意的问题。
“先等一下。”
汪森却突然开口打断了众人即将发动攻势的姿态,他看着对方皱着眉头开口质问道:“第四虚空纪元的幸存者,你现在是站在对方的立场上了吗?”
就算是早就有了相关的心理准备,可真正的见到了现实世界之中的这一幕,汪森还是感觉到了极其的不可思议,无论如何对方都是曾经挑战过那个家伙的存在,而眼前这个家伙难道就没有任何对于自身文明的归属感?
至于后半句话则完全就是明知故问的程度了,刚刚那个家伙出现在自己身后要给自己来一枪的时候,就已经证明了自己如今的立场。
“我不站任何立场。”
一个问,一个还真就出乎意料的选择了回答。
这名未知的少女面对汪森的问题她竟然选择了开口,她的声音就像是不可融化的冰山那样带着冻结万物的霜寒,不仅仅只是物质层面上的冻结而是概念层面上的静滞,但这些比起她手中那把已经将枪尖对准众人的长枪而言,无疑要显得无害太多了。
“这个人,交给我。”
符见对方也是一个用枪的,立刻闪身走到了所有人的面前,抬手同样虚空一握,赤红的长枪就握在了手中。
“背叛者,唯有绝对的死亡方可洗刷身上的罪孽。”
她懒得和眼前的人有任何的交流,对于她来说完全不喜欢见到任何的背叛者,尤其是像是眼前这种背叛了自己整个文明物种的这种背叛者,而她给予背叛者唯一的仁慈便是赐予无尽的死亡。
“我从未背叛过我的文明,因我从未对文明持以忠诚。”
谁知对方同样是开口给予了符这番话语的回答,紧接着便是代表着双方的第一轮交锋至此于众生面前展现。
就如同女娲和她交手的时刻一样,无人知晓其具体的交锋细节,因为所谓的【交锋】所能囊括的一切描述只不过是普通智慧生物认知世界的过程,就像是【交锋】这个词汇所包含的其他字词可以是【战争】,【战斗】,【打杀】,【攻击】之类的词汇,你随便找个《新华字典》上面翻近义词就能找到一堆一堆,无论是熟悉的名词还是一些平时根本遇不到的生僻词汇都是如此。
可这些词汇所描述的表现和内容,都不过只是局限于普通层次之中的概念性质表现罢了。
而超形而上学的领域,早已经超出了传统逻辑思维所能描述的表现上限,正如同曾经旧地球时代上有人说过人类所能想象到最大规模的爆炸就是宇宙大爆炸,超过宇宙大爆炸之上的东西传统叙事手段根本描述不出来,无论是用文字还是用画面都无法描述出来,因为人类根本无法理解自己理解都不理解,见都没有见过的存在,就算是这种超越理解的存在真的是存在的,也是如此。
不过传统叙事手段描述不出来,不代表非传统叙事手段就无法描述出来,描述说白了就是一种呈现世界的工具,既然是工具那么自然就存在落后和先进的说法。
曾经旧地球时代的人类使用的【工具】落后了,那么就开发出更加先进的【工具】便好了。
有了心理准备的前提下,汪森现在已经可以清晰的捕捉到眼前这两位之间的迅猛交锋,真正字面含义上的无处不在的致命交手,每一次的攻势都代表着无穷次的攻势,每一次的攻击都代表着比上一次更加的超越,更加的无限的致命,古往今来,过去现在,未来循环,横穿全部的【现实长河】贯穿了整个最终大叙事层结构的底层逻辑,其每一丝的波动都代表着无穷世界观之间的变动,代表着所有的可能与不可能,一证永证的描述也不过只是蝼蚁的井底望天,所有的现实和虚妄都在这一刻被切成了一块表面极其光滑的平面,就好像是它本身就是这样描述的结果。
汪森不知道二者的这一次交锋到底谁能占据上风,因为所谓的胜利,上风,优势,失败之类的描述,在这里也没有切实存在的意义。
它们的意义,仅仅是人类对于自身结果的一种总结而已的程度。
无限趋近于无限归一的纯粹之中,他现在能真正【看见】并且【理解】的只有在一望无际的空白中,两个互相对立的身影,正在将手中的长枪的枪尖对准了对方的死亡。
一个极其巨大的多彩∞最终将二者扭曲成了自身的存在,犹如整个战场都被吸入了这样的一个简单的表述包括之内,因为对于真正的纯粹来说,花里胡哨的招式技巧都代表着无限的复杂,无限的可能性与不可能性,无限的不可知与可知,无限的矛盾与无限的非矛盾……但又有什么要比代表着【比强行包含更加能代表着强行包含】的【∞】要来的更加的简单直接呢?
无限皆为无限,无论怎样的拆分,怎样的描述,怎样的去解析,无限皆为无限。
无限与无限的对抗,终究还是无限。
毫无意外的,汪森看着眼前这个巨大的无限突然崩裂了,无限崩裂成了无限的有限向着四面八方迸射着自己的存在性,无限的有限开始逐渐的继续分裂成了更多的无限的有限,无限在这一刻存在了被拆分的复杂性,可能性的意义存在了自己是存在的价值,无限不再是无限。
最终。
面色凝重的符缓缓的落在了众人的面前,所落点的位置,没有任何的变化。
就如同她所面对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