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的攻击,皆为全部的攻击。
设定层面上互相灭绝,并非传统层面的武斗那样需要多次的较量,仅仅是一次交手的高低之分,便可以塑造出万劫不复或者永恒不朽的最终结果。
应有尽有。
或者。
一无所有。
这两个选择,总有一个适合现在的你——而汪森很清楚这一点,但他更加清楚要打败眼前这个家伙,自己现在可以依靠的就只有自己背后的一切,整个人类文明所具备的全部都被压在了这全心全意的一击之中,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它被汪森直直的推向了对手所在的领域。
它并非只是汪森一个人的设定,它现在是整个人类文明所有存在的所共同塑造的设定。
而与此同时。
洁白的领域之中,其他几位队友终于找到了这里,面对汪森与对手之间的一击决胜负,她们同样也立刻对其施加了自己的援手——汪森已经掌握了设定领域之中的力量,那么自然在场的所有人所使用的能力上限,也得到了对应的解放。
金色的长矛洞穿了现实与虚妄,人类文明四个字所凝聚成为的攻击将代表着整个文明所有的可能与不可能从而塑造的全部彻底的压向了对方,要以压倒性的优势来将所有它面对的敌人全部压垮,不留任何的仁慈与希望,唯有寂灭与终结才是这一击唯一的现实。
以文明塑造的宏伟设定。
击垮一切阻碍!
“文明对抗文明。”
面对眼前的这种攻势,这名背弃者依然是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感表现,反倒是还有能力向汪森表达自己的言语:“所以,你们认为我就没有文明吗?那么很好,接下来就看我们之间的文明,以不朽的忠诚为誓言,看看谁可以坚持到最后吧。”
无限的全部于瞬间化为了对方手中的设定,金色的光辉之中包括汪森在内的每一个人类都清晰的【看见】了对方的设定。
忠诚。
对比【人类文明】来说,对方这一次拿出来的设定所代表的轮廓皆为【忠诚】二字所进行的描述,这一幕不仅仅是汪森愣住了,包括符在内的一众同样也感觉到了些许的不可思议,文明最大的背弃者竟然会用【忠诚】来作为自己出手的设定——若是攻击的对手比自己弱的话倒也无所谓,反正强者欺负弱者有无限的手段可以进行,可以随意的使用设定来秒了对方,但现在面对互相势均力敌的对抗,双方都可以使用设定的情况下,使用的设定之中包括的内容,是不能随便选择的。
双方都能使用设定的情况下,设定与设定就没有高低之分了,能抉择的只有内容物。
汪森使用【人类文明】作为自己的设定内容,则是因为他就是人类文明的文明领航员,文明所塑造的一切皆为他现在可以使用的【弹药】,包括人类曾经所创造的各种虚妄的内容也可以作为汪森如今使用的内容来填充自己的这一道设定本身的【存在性】,正是因为内容的正确性,汪森才能将意志作用于这一次攻击的驱动力上,用更加通俗易懂的话来说就是设定打出去了,汪森还可以继续使用人类的意志力来持续的推动这道设定的前进,从而压垮对方。
你可以将其看做是一场超形而上学领域的拔河比赛,设定和设定之间的对撞只要撞上了那么就是一回事,但释放设定的设定编织者,却可以持续的为自己释放的设定来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从而吞噬对方的设定最终压垮对方,前提条件是设定的内容物必须要和自己建立对等的联系。
汪森对于人类文明的付出是问心无愧的,人类自然会全心全意的将自己的一切交给汪森这个人的手里,从而化为弹药和动力来攻击对方。
但这个背弃者,她却选择了忠诚作为自己的弹药。
她忠诚了谁?
她所在的文明最大的背叛者,竟然现在要当着人类的面来谈忠诚?
无疑是滑天下之大稽。
而很快。
人类文明和忠诚就那样撞在了一起,在这代表着无尽设定的设定领域之中狠狠的轰击在了一起,无数的内容物在二者设定与设定的对撞之中向着外部迸射,在周围化为了一道道包含着无数世界观的世界观之河不断的席卷,扭曲,飞散……
“什么?!”
汪森眉头紧皱,他可以感觉到自己释放的设定遭受到了明显的阻力,对方的设定宛如一座坚固的山峦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她的内容物,是真实的?!
“这是真设定,她到底忠诚了谁?”
旅行者一号同样是皱眉不解,她好像是重新认识了眼前这个刚刚和自己交手过的敌人,设定就是设定,就算是自己的设定可以欺骗外人,可外人的设定是不会欺骗外人的。
毫无意义的设定怎么可能挡得住存在意义的设定?
但是一个文明的背叛者,又是如何可以使用【忠诚】来作为自己弹药的填充物?
“我从未背叛过我的文明。”
看着眼前僵持不下的对抗,对方的【声音】再一次的回荡在了众人的这一侧,只是她的声音像是在讲述一个现实而非故事:“因为我从未对我的文明持以过任何的忠诚。”
“那你在忠于谁?!”
符立刻低声质问,眼前的这一幕对于她都有些超出理解范畴,这位最没有资格使用忠诚作为内容物的设定编织者,竟然具备着比对人类文明最为忠诚的汪森还要坚定的忠诚。
设定是不会欺骗的,设定是什么那么就是什么,对方可以用虚假的假设定作为弹药欺负弱者,但汪森这边可不会。
能对抗真设定的,只有同样的真设定。
“我的忠诚?”
对方的身影在金色的帷幕之中是那样的扭曲,可又感觉像是给对方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帷幕,抬起左手持续的为自己的设定内容物施加支持的她用着更加坚定无疑的态度,开口道:“我的忠诚,不属于任何,只属于全知全能的大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