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牌？”
戴雨农愣住了，他一下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一直到郑杰夫详细地说出了许立春这两天的经历。
“这个许立春到底在搞什么鬼？”
不过戴雨农还是摆了摆手说道：“不过也好，照他这么搞用不了多久这些同善社背后的人就会找到我给我施压了，到时候咱们也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开除许立春，完成许立春潜伏在南京城中的第一步。”
郑杰夫也跟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戴处，这个许立春一天天脑子里歪招实在太多，我估计这都不是他的目的，因为这很有可能会推着这些人去投靠日本人。”
其实关于许立春这么做的目的郑杰夫也进行过思考和推演，他认为许立春给这些人挂上了亲日商铺的招牌，很有可能就会导致这些人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投奔日寇。
到时候许立春就可以顺藤摸瓜地摸出那个洪信祥和南造云子的踪迹，最后直接将他们一举抓获。
显然经过郑杰夫提醒之后，戴雨农也想到了这一层他恍然地点头说道：“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啊！老郑，这个事儿你盯着点，许立春的人手或许不太靠谱，最后还得是咱们的人！”
“好的戴处，我让情报一组的李翠华去配合盯着这些人，一旦发现他们有陌生人沟通的情况，立刻开启追踪！”郑杰夫立刻答应了下来。
许立春并没有派人盯着这些同善社的社员，按照他的预想王蔷会第一时间将自己的情况汇报给郑杰夫或者是戴雨农，之后的盯梢追踪南造云子肯定有特务处的人干，自己只需要做好挂牌的事儿就行了。
许立春又用了两天时间，将全部同善社的香主一级的所有人家的产业全部挂上了亲日商铺的牌子。
在忙完了这一切之后，许立春也可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也是完成了他的第一步计划而已。
“罗永福呢？这两天怎么没见？也不知道摸清楚了嘛，也不给我说一声！”
在许立春开启挂牌的事儿同时，他也在让罗永福开始挨个对这些同善社香主的住所进行了踩点，确定了他们的具体住所和进入路线以及撤退路线。
这几天的时间，罗永福可以说是基本上没有停歇一直都在忙着这件事儿，好不容易算是完成了一多半。
在听说许立春在找自己之后，罗永福立刻将自己这两天的踩点情况说给了许立春。
“干的漂亮啊！今天晚上挨个摸过去。”
罗永福点头答应了下来，随后便又问道：“就咱们两个吗？”
许立春点了点头，说道：“目前翻墙这事儿还得是咱俩，其他人身手太差！”
罗永福想了又想，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春哥，要不把师娘叫上吧，这大半夜的跑到人家地主家里，万一被当成贼抓了咱们也人多点啊！”
许立春笑骂道：“瞧你这点出息！你就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咱们怎么能被当贼抓了呢？你还想把我婶子带上，我婶子都快四十的人了，你可真孝顺啊！”
罗永福低着头嘿嘿地笑了两声，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两人正说话间，便见蒋晓云提着一盒子点心便走到了仓库里。
“你们说我呢？要带我去哪儿啊！”蒋晓云指着许立春责怪道：“瞧瞧你就没有永福孝顺，人家永福去哪儿都想着我，你还不让我去我真是白养你了。”
许立春一看是婶子跑到了自己这仓库里，连忙将婶子挡在了门口说道：“婶子，这是我们办公的地方，都涉密呢你怎么随便就进啊！”
蒋晓云白了许立春一眼，说道：“你这没良心的，什么涉密啊？你在你婶子面前有啥秘密？再说了我又不是来找你的，我来找蔷蔷的。”
许立春扭头看向了坐在角落里的王蔷，此时的王蔷也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不敢去看许立春。
蒋晓云一拉许立春，说道：“还不是你们这几天老不在这里，这么大个仓库就蔷蔷一个小姑娘在这，我害怕她无聊就过来和她一起聊聊天。”
许立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婶，我看你也挺无聊的，你没事儿和人家聊得来吗？”
蒋晓云并没有回应许立春的询问，而是压低声音凑到了许立春跟前，问道：“立春，你们特务处同事之间真的不能结婚吗？”
许立春当然没有听说过这个事儿，毕竟他到特务处也没有几天。
不过他还是听白世伟说过之前特务处内的一些事情，比如上海站的一位特务是四川军阀派驻在上海的联络人，他参加特务处是为了搞骑墙派这一套，可特务处也不能完全相信他。
于是乎特务处就偷偷发展了这个特务的老婆当特务，他的工作只有一个那就是每天报告自己老公的活动情况，便可以领取一个月四十元的高薪。
在这个没文化的女人看来，自己丈夫的行踪和四十块大洋根本没有可比性，很快这个特务的骑墙行为就被发现，被关押了起来。
而这个女人则因为丈夫被关押她也失去了利用价值，从而被停掉了一个月四十大洋的高薪，不久后便因为丈夫进监狱她生活无着落等刺激而精神失常，没多久便自杀了。
当时这事儿特务处不少特务都知晓，也都十分的寒心，生怕组织利用自己老婆来做自己的工作，一个个也不敢让老婆知道自己的活动。
这不是特务的老婆都能被军统搞成特务，更何况本身就是特务的人呢？
这事儿一出，谁都不敢在特务处这种地方再搞什么办公室恋情，那是生怕这种恋情是有目的的接近。
恋情都不会有，就更不必提结婚的事情了。
所以说王蔷说的特务处内同事不能结婚的规定，也可以说是有，但只不过是一个墨守成规的规定而已。
许立春想到此处便冲着婶子点了点头说：“的确有这事儿。”
蒋晓云一听顿时哀叹一声，说道：“那还真是可惜了，蔷蔷这么好的姑娘，我都打算收她当关门弟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