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砖黛瓦,玉阶丹墀。
只见这座府邸装饰华丽,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的题着四个大字‘三皇女府’。
此刻书房内,一身着墨色锦衣的女子正面色阴沉的盯着面前的人。
林风恭敬的低着头跪在地板上,努力克制住因恐惧而发抖的身体。
额上的汗珠正不断的滴落,可她不敢伸手去擦拭。
自从三皇女殿下被陛下关禁闭以来,她们府里每日被其折磨至死的人不在少数。
那些人惨死的画面一直在她的脑海里回荡着。
想起昨日夜里被殿下玩死在床榻上的那个男人死后的惨状,林风只感觉自己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为什么不敢直视本殿?嗯?”
“本殿的长相就这么丑陋不堪吗?让你连看都不愿看一眼?”
这一句话让林风的身体在瞬间颤抖的更加厉害。
框框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直到将额头都磕破了,鲜血顺着额角缓缓流下。
连忙神色慌张道。
“殿下恕罪,奴才不敢”
“殿下乃是凤表龙姿,奴才只不过是一滩地上腐败散发着恶臭的烂泥,怎敢仰望殿下的神颜”
三皇女其实长得并不丑,算的上是中等偏上的姿色,可惜眉宇间的阴翳硬生生的冲坏了这份美感。
姜遇岚顿时阴恻恻的笑了起来。
“是吗?”
“既然是烂泥,那就该永生永世烂在地里,何必出来恶心人”
也不知这烂泥指的是她呢?还是另有其人。
姜遇岚随手打了个响指,下一秒,一个黑衣人便出现在林风面前。
“殿下!殿下!奴才知错了!”
“求您饶了奴才的狗命吧!殿下!”
“啊!”
凄惨的叫声传来,看着眼前鲜血淋淋的场面,姜遇岚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待下人将那具不成人形的尸体拖拽出去后,姜遇岚唤来另一个暗卫。
“你去继续盯着丞相府,还有,派人去调查一下将军府那几个人的全部底细”
“属下遵命”
呵,什么池家少主,不过一介臣子,以后也是给她当牛做马的贱命。
敢染指她看上的人,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夜幕低垂,苍穹上沉浮的游云变的愈发稀薄,一弯稀月浅浅探头。
睡梦中的池云镜蓦然睁开双眼,眸中仿佛印有万千星河,在微暗的月光下美轮美奂。
呵,好大的胆子!
深邃的眼眸微弯,将怀中之人的被子盖好,起身披上外衫,出了房间。
“少主,这些杂碎就交给属下对付,何必脏了您的手”
无忧见池云镜出来,立马上前说道。
“无碍”
“本少主倒要看看是何人有这么大的胆子,胆敢刺杀本少主”
她嗤笑了下,眼神透着轻傲,语气散漫道。
空气中静寂无声,仿佛暴风雨来时的征兆。
这群蝼蚁,竟敢扰了少主的清梦,真是死不足惜!
“既然来了,为何还不现身?”
池云镜姿态懒散的靠在一旁的柱子上,轻挑下眉。
暗处的人见已被发现,顿时也不装了,一窝蜂全部涌了出来。
目测有二十人左右。
呵,看这架势,想来是冲着她的命来的。
“何人派你们来的?”
为首的黑衣人暗哑道“死人何必知道那么多”
“放肆!”
无忧一个闪身,为首的黑衣人眨眼间便人头落地。
掉落的头颅旁还有一团血淋淋的东西。
“胆敢对少主出言不逊,死!”
一黑衣人大声怒吼道。
“她竟然杀了莫统领,大家一起上!”
“拿下她的项上人头,为莫统领报仇!”
剩下的黑衣人全部一窝蜂的朝无忧扑去。
一秒钟功夫,这些黑衣人化作满地的残肢断臂。
只留下一个人在苟延残喘着。
那人惊恐的瞪大了双眼,“求求你,求求你饶了我吧”
“我也只是奉命行事,我真的不是故意来刺杀你们”
“是谁派你们来的?”
池云镜轻声道。
“是魏国公!”
“对,大人大人!是魏国公派我们来的,您要找就找魏国公的麻烦吧,求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小的吧!”
“小的以后一定改过自…”
话还没说完,便被无忧给一刀了结了。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少主!属下现在就去屠了魏国公府”
池云镜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她和这魏国公也就宴席上有过一面之缘。
想来这是替君后和那位三皇子报仇来了。
真是可笑,难不成随便来个人喜欢她,她都要照单全收不成?
听到无忧的话,池云镜摇了摇头,“一人做事一人当,这魏国公府的其他人又没有招惹我们”
“将那魏国公一人斩了便成”
她虽然不是什么大好人,但也不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
少主果然还是那么善良!
无忧眨巴着星星眼暗自想到。
次日
魏国公被刺杀于府中的消息,顿时间震惊朝野。
令人窒息的是现场并未留下丝毫的蛛丝马迹。
一时间,那些做过坏事的官员们如坐针毡,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后宫被禁足的君后听见这个消息,更是直接昏倒在地。
从此便一病不起,没过两年就撒手人寰了。
不过,这都是后事了。
“这魏国公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派杀手来刺杀阿镜,我现在就去将她给活剐了!”
潭羡鱼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说着便要起身走出去。
被池云镜给伸手拽了回来,“不用去了,我已经让无忧昨晚去把她给杀了”
“呵,可真是便宜她的那条狗命了”
要是她去,她肯定会让那个魏国公后悔来到这人世上。
看着气鼓鼓的潭羡鱼,池云镜只觉得心里暖暖的。
自从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她不仅有了爱她的家人,还有了能为她两肋插刀的挚友。
这家伙虽然平日里看起来最不着调,可是一旦她们之中有任何一人受伤,她都是最着急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