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暗暗叫苦,这可如何是好?
“子母血蛊?”鹤千音强打起精神,在记忆里努力搜寻着关于子母血蛊的信息,居然一无所获。
她的脑子因为蛊毒和寒毒的双重影响,已经变得浑浑噩噩的,思考也变得困难起来。
鹤千音身体越来越冷,终于支撑不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白茫茫的天空,白茫茫的大地,天地间洋洋洒洒的飘着大片大片的白色雪花。
大雪纷飞,混乱了天地。
白色的天地间,好像微微的刮着小风,却听不见一丁点声音。
鹤千音光着脚,走在天地之间。没有方向,没有尽头。她的身影在这白茫茫的世界里显得格外孤独与渺小,眼看就要迷失在这无尽的白色混沌之中。
鹤千音走累了,在白茫茫的天地间蹲下来,抱着膝。茫然地看着前方,无边无际……
她的眼神中透着迷茫与无助,仿佛在这白色的世界里,她已经找不到自己的存在意义。
忽然,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风停下了,雪花也停在空中,仿佛有人按下了这个世界的定格键……
“姐姐……姐姐……”
鹤千音似乎听见了谁的声音,“姐姐……”那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丝微弱的呼唤,让她心中一动。
“是谁?”
鹤千音站起身,四处张望。可是依然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急切的渴望,想要找到那声音的来源。
“姐姐……”
“星穹?是你吗?”
忽然,一个身影出现在鹤千音眼前,“星穹!真的是你!”
鹤千音眼中闪过一抹惊喜,那小小的身影,飘忽不定,若隐若现。
“姐姐,我好想你。”
“星穹,别怕,姐姐来了……”
鹤千音伸出手,想要触摸那身影,却发现怎么也触碰不到。
“姐姐,别过来,你快回去……”
飘忽的身影,又消失在了茫茫天地间。
“星穹——”
鹤千音失声的呐喊,天知道她有多么思念自己的弟弟和父亲……
鹤千音眼圈一热,眼角湿润,一滴血红的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咚——”
一滴泪,激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鹤千音低头一看,脚下原本雪白的大地,竟然变成了血色的海面,无边无际,正一圈一圈的扩散着眼泪泛起的涟漪。
突然,风云变幻,海面动荡。
鹤千音脚下,出现了一个血色的旋涡,把鹤千音牢牢的吸住。
这时,天空仿佛睁开了眼睛,露出一只赤色的瞳孔,滴答滴答的流着血泪。血泪滴到鹤千音身上,浸湿了头发,染红了衣裳。
脚下的漩涡激荡起来,此起彼伏,形成一道高高的浪,向鹤千音打来。
“啊——!”
随着一声惊恐的尖叫,鹤千音猛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不是白色的天,也不是红色的海。
而是夜晚的竹林,身边随处可见被折断的竹子。
原来是个梦……
鹤千音抬手,擦拭着额头的冷汗。
“咦?身体能动了!”鹤千音意外的发现,刚才酸麻的无力感,现在竟然消失了!就连蛊虫在身体里钻的感觉也都没有了!
她心中既惊又喜,这是怎么回事?
鹤千音仔细检查着手臂上的伤口,发现原本流血的伤口已经止血了,伤口处,结着一层薄薄的冰霜。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寒毒发作,抵制了蛊毒?呵呵,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让寒毒发作的更猛烈些吧!”鹤千音心中暗自思索着,她觉得这或许是一个摆脱蛊毒的机会。
鹤千音强撑着身子,艰难的走出竹林,向山脚下一个寒潭走去。
在鹤千音的印象中,不远处应该有个寒潭。要是自己泡在寒潭里,体内的寒毒一定会发作的更厉害的,那样也许就可以彻底驱除蛊毒了。
她决定孤注一掷,试一试这个方法,哪怕有风险,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夜,月色朦胧,如一层轻纱般笼罩着大地,给这世界蒙上了一层神秘又清冷的色彩。偶尔会有几只萤火虫提着它们那闪烁的小灯笼,慢悠悠地飞过,在这黯淡的夜色中划出一道道微弱的光亮,仿佛是这寂静夜晚的精灵在翩翩起舞。
鹤千音艰难的挪动步子,她一步一晃,身影在这月色下显得格外单薄。她拼着一口气往前走,每迈出一步都用上全身的力气,她身体摇摇晃晃的,只有她自己知道,不过是最后的倔强罢了。
“快了,马上就到了……只有几步了。”
她目不斜视地死死盯着寒潭的方向,眼看着就快要了。
这一眼寒潭不知怎么形成的,四周被繁茂的树林环绕。月光洒下,斑驳的光影透过枝叶的缝隙,星星点点地落在寒潭边,与寒潭水面反射出的清冷光辉相互交织,如梦似和。
寒潭的水面宽广而平静,宛如一面巨大的黑色镜子,倒映着天空与周围的景色。偶尔会有微风吹过,轻轻泛起一圈圈细小的涟漪,那涟漪在月色下泛起冰冷的寒光,让人更加觉得刺骨。
鹤千音抬起一只脚,缓缓地迈步走进寒潭里。
“嘶~”
好冷啊!一触碰到那寒潭水,鹤千音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股寒流,瞬间聚集到脚心,紧接着便如冰冷的藤蔓一般,缓缓向全身蔓延开来。
寒潭里,鹤千音紧紧靠着潭中的石头,试图以此来支撑住自己那摇摇欲坠的身体。
她的身体不断地打着寒颤,牙齿也咯咯作响,整个人都被这彻骨的寒意紧紧包裹着。
她强撑着睁大眼睛,可那寒冷实在是太过厉害,使得她的眼皮也变得越来越沉重。不多时,她的眉毛上、睫毛上都结上了霜花,那霜花在月色的映照下,闪烁着点点寒光,仿佛给她的眉眼都镶上了一层银边。
她的鬓角上也结满了冰晶,透着一股冰冷而又脆弱的气息。
“不能睡!千万不能睡!”
鹤千音不停地提醒着自己,一旦睡着了,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那可就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