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庐,一片狼藉。
鹤千音之前祸害的,到现在还没腾出手来收拾。炉鼎里,飘出淡淡的药香。
“宴修,这事你能做到吗?”
宴修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俊男美女。刚看鹤千音进门,还以为是送点心来犒劳自己的,没想到慕洛白也跟着进来了,还冷冰冰的一张脸。没见到点心不算,主子还吩咐了这么一件麻烦的事情。
洗筋伐髓,重塑体格。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对老夫来说,无非就是动动嘴皮子,炼一炉丹药的事。”宴修不紧不慢的说,“不过对小丫头和主子来说,就不这么容易啦!”
“怎么说?”鹤千音问道。
“过程太痛苦,对你来说,太难!”
“我愿意一试。”
宴修连连摆手,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此事没有一试这样的说法。一旦开始就决不能停,只能坚持到最后。否则性命堪忧啊!”
“你若没有十成十的决心,老夫也就没有十成十的把握,关键还得看你啊!”
“还有,此事得主子亲自动手,老夫是没有这个本事的。”宴修接着说道:“主子要打散小丫头全身的筋脉,过程中,小丫头会惨痛异常!主子,下的去手吗?”
慕洛白脸色阴沉,寒潭一般的黑眸中却闪烁着冰凌厉芒。他定定的望着鹤千音,眼神冰冷,却弥漫着十二万分的不舍。
“妍妍,爷会保护你一生一世。哪怕你不能修炼,爷与不会让你又一丝一毫的危险,这方法太痛苦,还是算——”
不等‘算了吧’几个字说出口,鹤千音便伸手捂了他的嘴,鹤千音红宝石般的眸子闪烁着,笑语嫣人道:“慕哥哥就像一棵高耸的乔木,我就像依附乔木生长的藤蔓。乔木为藤蔓遮风挡雨,藤蔓也想为乔木做点什么。所以,我也要做乔木,做能与你比肩的乔木。你我互为依靠,岂不是好!”
“想好了?”慕洛白挽住她纤细皓腕,轻声爱怜的问着。
鹤千音点点头,嘴角挂起灿烂的微笑。眼神中的坚定,不可转也。
宴修摇摇头,深深叹了口气,提了药篓子,就往外走去。
他知道不管说什么都改变不了鹤千音坚决的心意。此时,自己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帮她一把了!
“你去哪?”鹤千音知道自己的决定让宴修为难了,看见他不高兴,忍不住问了一句。
宴修头也不回,没好气的说着,“还能去哪!左不过是去药王谷采药罢了!今年的阴阳鬼泉还有五天就要涌出来了,老夫得抓紧时间炼制洗髓易筋丸啦!”
五日后,阴阳鬼泉。
美丽的溶洞,四周是洁白的钟乳石。洞中有两汪泉眼,一汪赤红,一汪幽蓝。
“丫头,先把这颗丹药服下。”宴修一边递过药来,一边嘱咐着:“接下来,就要辛苦主子了!”
浸泡在阳泉中,滚烫的泉水随着药力的发作,渐渐灼烧起来。红色的泉水,渗透进她的皮肤和经络,一点一点的冲开她干瘪的经脉,疼的她缩成了一团。
“妍妍,忍着点!”
一双强有力的臂膀从后背环抱着她,不让她滑进池里。
鹤千音一边颤抖着,一边转身,给了慕洛白一个笑脸。她一定要忍过去,这才刚刚开始。
慕洛白低下头,撬开她的唇齿,一股清凉微甜的液体渡进了鹤千音口中。
顾不得两人姿势暧昧,鹤千音伸手勾在慕洛白的脖子上,贪婪的吮吸着这微凉的汁液。
“妍妍——”
身体里沉睡的野兽被撩拨地抬起了头,让慕洛白的眸子染上了一层迷离的薄雾。她俩之间已经不是第一次姿势暧昧了,只是为什么这一次会如此轻易失控!
慕洛白深深喘了口气,平息了内心的燥热,再一次把汁液渡进她的嘴里。
直到鹤千音身上的灼烧感得到缓解,才缓缓德放开了他的唇。
鹤千音脸颊绯红,周身都被来自男人的阳刚之气包裹着,后背紧紧贴着他结实的胸膛,耳边还有身后男人的气息。
“慕哥哥,你是怎么找到这阴阳鬼泉的?”鹤千音没话找话,现在实在太暧昧了,想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可是刚问出口,就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蠢了。
这里是药王山,遍地药材,就连温泉,大大小小也有好几个。药王山又是宴修的,那这阴阳鬼泉自然也就是宴修的咯!
慕洛白微微勾唇,只微笑着,“宴修的,就是爷的!”
好自大!好嚣张!
“宴修的那个徒弟,看上去人不错的样子……”
“怎么,妍妍看上他了?”慕洛白依然笑着,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伸手在鹤千音的腰窝上轻轻挠了一下。
鹤千音又麻又痒,扭动着身子,连连躲闪着。心里还止不住的懊恼,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怎么能在自大狂面前提起别的男子呢!
鹤千音想使劲脱离慕洛白的怀抱,谁知慕洛白的手臂越发的紧了,不光紧了,还僵硬了。
“别乱动——”
鹤千音这才发现慕洛白蠢蠢欲动的小兽,顿时安静下来,一动也不敢动。
见鹤千音老实了,慕洛白才粗粗的喘了口气。
“妍妍,等会爷会将你身上所有的经脉打散,”慕洛白在她耳边轻轻的说,滚烫的鼻息落到她耳根上,“会很疼,你忍着点……”
“嗯,我能忍住。”她点点头。
太阴肺经、太阴心经……慕洛白两指并拢,在鹤千音浑身的经脉上一指一指的点散下去。身上的筋脉众多,即便慕洛白下手尽量轻柔,可还是免不了钻心的疼痛。
起初,鹤千音还能忍,到后来,疼痛已经超出能够忍受的范畴,可就算如此,鹤千音还是咬着牙坚忍着,凭借的就是心定的心性。
待这一切都做完,鹤千音只剩下一丝微弱的气息,汗水浸湿了她的头发,凌乱的发丝贴在了脸上,可她依然嘴角带笑,温柔的望着慕洛白。
慕洛白小心翼翼的将瘫软的鹤千音抱在怀里,唇角抵着她的发髻,印下一个轻轻的吻。
他当然知道分筋错骨有多疼,可她还是倔强的挺过来了,连哼哼声都很轻,即使疼得浑身发抖,也没哭出声来。
“妍妍,过了这一劫,爷便将这天下都许给你,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鹤千音迷迷糊糊听到这话,挤出一抹笑,便陷入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