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王爷,见过小皇子”。小皇子俏皮的说道“皇叔,这就是我的两位新师父吗?是那么的风流倜傥。”沈长卿戏谑的说道“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孩子还挺会说啊,有当年我们几个的风范啊。”小皇子欣喜的说“是父皇们的故事吗?两位师父和皇叔可要把当年的故事都告知俊儿。”徐毅城冷冷的说道“只要小皇子把功课学好了,武功学好了,我们会告诉你的。”“好~”
走廊里缓缓走来一婢女说道“禀王妃,王爷,我们的娘娘有请王妃去小叙。”我看向欧阳烁,他缓缓点头示意我去,我也就跟随婢女去了。“娘娘,王妃来了。”我随即行了礼“见过娘娘。”杜婉见到我便微笑着说道“你我就不必行礼了,这荷花池熟悉吧……”我看向荷花池,见池中的荷花亭亭玉立想起了皇后。“熟悉,这便是当年我和皇后叙旧时最喜欢的地方,她也甚是喜欢这里。”杜婉眼角落下一抹眼泪说道“我当时可羡慕你们了,我这一生没有朋友,每当你们谈笑风生时,我都躲在后面的走廊里看你们嬉笑。不知道是嫉妒你们还是恨自己始终没有勇气过来与你们交谈,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便是金雍五大才子盛行时,我自幼喜欢徐毅城,那时每日都见得到他,有一日我发现长孙绮媛也喜欢王爷,我们俩曾有过一段真挚的友谊。也许是天意吧,我们都是身不由己之人,成了这朝堂上尔虞我诈的工具。皇上欧阳沉珂自小喜欢的是长孙绮媛,但她知道郡主喜欢的是王爷便没有了行动,将对她的爱深深埋藏在了心底……欧阳沉珂与徐毅城的友谊是最深的,他们都失去了彼此。这么多年过去了,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们都不容易。”
“娘娘所言极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谁又何曾轻松过,回首一看那一幕幕美好的或是痛苦的,我们都经历过来了,一边拥有着一边失去着。但无论如何,我们活着的人要好好活下去,把亲人朋友的那一份也活下去。小皇子那么可爱聪睿,没有了父亲,他需要母亲。若娘娘心里不舒服那就和徐公子好好聊聊,告别过去吧,大家都要重新生活的。”杜婉展颜笑道“我明白,我在找时机,木姑娘与她也挺配的……”当我回去时,他们却不见了。突然婢女上前说道“禀王妃,王爷命我送你回去,他要和朋友们彻夜长谈。”我听了之后,打算回去,但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鬼使神差的让我走到屋前,想要去看看他们。徐毅城焦急的说道“王爷,你近日身体不舒服吧,看你面色越来越差。”欧阳烁不紧不慢的答道“没事,倒是你俩为何今日教与俊儿武功时,内力明显弱了许多,是不是前次还未痊愈?”沈长卿端起酒樽将酒喝完冷笑道“人的这一生言长也长,言短也短。回首看,我们经历的风风雨雨,一路的颠沛流离……不想继续这样了,我想和爱的人好好厮守下去了。我和毅城伤及了内脏,这一生无法再动用武功了,再也上不了战场了,我的这一条腿也落下病根,凡是遇到雨天,也就开始疼了。不过,教与小皇子武功这是易事,不影响什么。这么长时间来我们一直瞒着几位姑娘们,不想让她们担心。”
欧阳烁满眼心疼的看着他们俩,嘴角抽动的说道“是我对不起你们,不应该……”“好了,我们什么情分,这怎么又能怪你,倒是你,真的没事吗?”徐毅城说道,沈长卿也焦急的望向欧阳烁。欧阳烁若有所思后缓缓的说道“我去骷髅岛时,中了,张耀阜的毒,会让人失去理智,面目全非的毒。我上昆仑山寻求过,这几日昆仑众人在帮我疗伤。我的病算是暂时控制住了,死之前也不会变成面目全非了,他们昆仑派给了我仙药,死时我可以留全尸,也不会祸害他人,我已经知足了。但……我和蕊蝶才刚成亲,我却只有一年的时间了……你们务必要帮我守住这个秘密。”说完欧阳烁落下了几滴泪珠,沈长卿两人听完后不可置信的说道“我不信,我明日起就为你寻找其他药方,我们不会这样丢下你的……”听到这话,我心里痛如刀绞,鼻子一酸,眼泪不住的往下流,我连忙跑开了。
“王妃,您还好吗?您没事吧?”“无碍,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可是王爷……”“听不懂我说什么,不用担心我,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见婢女惶恐的离开了,我才敢大声的哭了出来。当我回到王府时,发现欧阳烁在门口在等着我,一脸笑意的看着我。我看见他后立即一脸笑意的跑向他,拥抱着他。欧阳烁温柔的说道“去哪了?为何这么晚才回来,我不是派丫鬟跟着你了。”我努力忍住眼泪轻声的说道“这不马上夏天了,我就一个人随意逛逛,我们回去吧……”我们牵着手一起走回去了。此时,我觉得我与他相处的每一分钟都无比的珍贵,不想放开他的手。“这几日,你不是说我面色有些不好我近日有些劳累,旧伤又犯了,所以我每天都得药浴。不过你放心,大夫说了,我没事,药浴就好了。”我顺势拉住他的手,趁机把了把脉象,脉象极其微弱,像极了病入膏肓的人。我默默放开了。
“王妃,王爷的药浴水已备好。”“好,请他来沐浴吧。”“是……”“王爷,回来了,药浴水已备好。”欧阳烁一脸宠溺的看着我说道“好,出去吧,我一个人就好。”“我为你更衣……”“不用了。”看欧阳烁坚定的语气,我也只好拉门离开了。他还特意派人将我支开了。他越是样子,越让我担忧。我返回去悄悄进入看到他满脸痛苦的沐浴着,脖子上手上青筋暴起,他痛苦的呻吟出了声音,又怕外面的人听见,他努力咬紧了牙关。我见他这样,心痛极了,就在那忍不住想要咬住自己的手时,我跑过去露出自己的手让他咬了。我看见是我便松了口,虚弱的说道“你怎么进来了?你快出去,快出去……”我伤心的落下眼泪的说道“别赶我走了,我就想时刻待着你身旁,咬我的手吧,无碍的,我坚持得住。”“还是那么笨,我怎么忍心咬你呢?快拿帕子给我咬着就好。”听到这,我跑去拿了帕子让他咬着,我双手握着他的手。良久,他疼得晕睡了过去。我将他扶上榻上歇息了……
“王妃,王妃姐姐,仇姐姐……”大清早便听见子清的声音了。“怎么了?子清,这大早上可是有何高兴的事情?”子清撇着嘴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大婚后我俩都没有好好小叙了,这趁王爷不在,来找你聊会儿。杜婉将毅城唤回宫里了,我我恰好也没事……”“哦~原来是这样,不开心啦?没事的,娘娘只是和聊几句,你相信我,前几日她也和我相谈过,我感触还特别深。”“我明白,她还派人送了好多珠宝首饰给我,虽然不喜欢她,但那些东西倒是挺好看的。”“你啊你,人家愿意给你,你就安心收下就好。”子清欣喜的笑着说道“我明白的,对了,瑾熙她说她也要来着,怎么还不见她来?”“可能有事耽搁了吧……”“谁提我呢?我来了,我带了桃花酿,咱们一起小酌几杯。”我戏谑的说道“你恐怕又是来道别的吧?无事献殷勤啊~”“你看你,这话说的,的确,我和长卿要离开一段日子 马上雨季要来了,我想带他到一个较为干燥的地方,不然他的腿可得受罪了。”子清微微颔首说道“明白,毅城也总是在捂着胸,大概是还没痊愈,近日还在吃药呢。来吧,喝,祝我们各自安康幸福……”
我看着她们心中都有了规划,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种悲伤,自己又该如何是好,是否也该带着欧阳烁离开这朝堂……
“欧阳烁受伤了……所剩的时间不多了,接下来的日子我打算带着他去喜欢的地方,吃喜欢的东西,尝遍天下美食,游尽这大好河山……”当我说完,子清和瑾熙诧异的看向我。瑾熙不安的看着我说“这是真的吗?发生了什么?”我边擦边抹眼泪说道“去骷髅岛那一次中了张耀阜的毒了……”说完她俩急忙拥抱住我,抚摸着我的头。就这样,那一夜,我们喝了很多很多的酒。模糊记得三个男子小心翼翼的将我们各自抱了回去。
第二日,欧阳烁早早的去宫里交代了所有事项,让徐康辅导着朝中的政事……他仿佛明白我心中所想,拿来了行走江湖的佩剑,将马车上的马换成了千里君和雪衣侠。一一遣散了府里的奴仆。老管家缓缓上前说道“王爷,老奴无牵无挂,一身的老骨架不知道何去何从,让老奴守着这王府吧……”欧阳烁慈善的说道“辛苦你了,那你留下吧。”老管家感激的下跪叩谢道“多谢王爷,王爷王妃路上小心,一帆风顺……”随后欧阳烁便拉着我上了马车,当马车要出金雍城时,我叫停了马车。“传言思怡皇后在山上皇上建的济生堂里帮助那里的流离失所的人,我们临走前去道别一番吧。”欧阳烁微微颔首,拉着我下了马车,一路步行上了山。
渐渐的出现了一个小村落傍晚,太阳将要西落。她身着朴素的衣饰,忙碌地在庭院中来回踱步,教孩童识字读字,帮老人提水,忙碌中轻擦着汗珠,,轻提裙摆,飘逸如仙。落日的余晖映衬着她的面容与身姿,婉约美丽。“欣怡,别来无恙……”听见我的话,她连忙抬头,发现是我展颜一笑道“仇姑娘,别来无恙,还有王……你们怎么来了,快屋里坐。”她端出了糕点和果子不安的说道“别介意啊,这里就只有这些,但是这糕点是我亲手做的,好吃,这果子也新鲜。王爷,王妃来喝茶水。”我欣喜的说道“我们不介意,看来你已经适应在这里的日子了。”“是啊,这里的日子虽然清贫但安静,我很享受这份淡泊宁静。”欧阳烁也欣喜的看着思怡说道“您将这里打理得这么好,沉珂知道了后会很欣慰的。”思怡长叹口气说道“是啊,他应该放心了,近几年好多流民都来了这里,我将这里逐一扩建,打了一口井,渐渐的有了个小村落,我打算以后重新给这个村落取个名字。不过,王爷,王妃你们怎么想着来看我了呢?”这时欧阳烁缓缓走了出去 示意要出去走走,我将所有事情的经过告知了思怡。思怡满眼泪水看着我拉起我的手说道“不要畏惧,去做想做的事吧,到最后如果不知归处,可以回来寻我。”“明白,你看你怎么还哭上了,我会好好活下去的放心吧……”
与思怡交谈完后已是夜幕降临,我连忙跑去寻找欧阳烁,随处也没见到他。“欧阳烁,你去哪了?欧阳烁……”就在我焦急的唤他时,他突然从我身后捂住了我的眼睛轻声说道“别怕,我在呢,我带你个地方,我发现了一个美丽的地方,先别睁眼啊。”走了片刻后,他放开了双手,我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前犹如繁星点点,流萤飞来了,三三两两。忽前忽后,时高时低,好像一些看不见的小精灵提着绿幽幽的灯笼,飞来飞去。飞来一只落在我手掌心,良久又飞走了。欧阳烁看着我说道“美吗?喜欢吗?”“美啊,真美。”欧阳烁牵起我的手说道“现在的你更美,娶你为妻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一件事。”说完便吻了上来,那些流萤盘旋在我俩身旁,久久才飞走了。那一晚在济生堂歇息下了,由于我和欧阳烁都不喜离别时道别的场景,所以第二日写下书信后便离开了。
我们走过了并州,凉州,兰州,见到了很多人,很多事,很多景。在走到一个山谷时欧阳烁脸色更加苍白了,我掏出药丸让他服下。他轻声说道“娘子,咱不走了,看这个山谷山清水秀,适宜住人,我们就在这住下吧……”我点了点头,便将他搀扶下了马车,走进了一个山洞,洞里有一个温泉,洞外有一个小湖,一个瀑布。我看着这番景象欣喜的笑了“夫君,你是怎么知道这是个这么美的地方啊?”欧阳烁展颜笑道“这就是我的直觉,厉害吧,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看他如此虚弱了,我掏出药洒入温泉中,将他搀扶进了温泉中沐浴着……我将马车里的衣物和食物都拿了出来,掏出打火石生起了一堆火。半个时辰后,我将欧阳烁扶了出来一旁烤火,喂他吃了些食物。渐渐的他昏睡了过去。次日,当我醒来时,发现我身上盖了衣被,而一旁的欧阳烁却不见了踪影。我着急的往外跑去,却见他在砍竹子,劈柴火。他冲我温柔的笑道“醒了,你一旁有我刚摘的野果,可甜了,你可以尝尝,我们总不能靠着大石头睡吧,我得制作一个简单的榻,我们好入睡。”见他这样,我也放心了,拿起野果子嚼了几口便去帮忙了。
渐渐的,我们制作好了方便歇息的榻,即将入冬了,我在温泉边种起了温泉蔬菜。欧阳烁白日去劈柴,去打野兔,野鸡来当肉食。晚上药浴,一起用餐,赏月……
渐渐的我们适应了这样的生活,爱上了这样的生活。入冬了,瀑布旁的梅花开了,成了最靓丽的景色。入夜渐微凉,洞外飘起了小雪,错落有致的飘到了湖面上,残雪斑驳,融化的雪水顺着层层叠叠的灰石流下,在石岩下结出一条条冰挂,晶莹剔透。欧阳烁将我也抱进了温泉中。“下雪了,冷,一起泡温泉吧……”我们久久的凝视着对方,他缓缓的抚摸着我的脸庞,轻轻的吻了上来,触碰着对方口唇的温度,我顺势搂住了他,我们对对方的爱在此刻表达得淋漓尽致。次日,我穿好棉袄,走出洞外一看,发现湖面已结了冰。空气清冷,梅花却迎风绽放,那满树鲜红的花瓣在白雪的映衬之下,更显耀眼夺目。突然欧阳烁出来从后面抱住了我,“怎么不多睡会儿,天冷,别待太久了,感染风寒不好,进去吧……”“我就想来看看雪后的美景,你看那梅花多坚强啊,无惧无畏。”“是啊……”片刻后,欧阳烁咳出了血,我焦急的将他扶入了屋里,喂了药。“都怪我,应该早点进来的。”“没事,娘子,我的日子不多了,你该打算你今后的日子了,都怪我毁了你后半生。”说完欧阳烁便流下了眼泪,捏紧了拳头,我明白此刻的他非常恨自己,恨这世间的不公。我上前将他的拳头散开,牵起他的手说道“勿责怪自己,没事的,我会陪伴到你最后一刻的,你要笑着走,待你去天堂后,我会好好的活下去,把你那一份也活下去,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但是你要在最后的日子开心的活着,保持良好的心态能多陪我一天也是一天。”听我说完,他便放心多了,缓缓的睡去了。”其实我很畏惧他入睡的时间,他一天比一天入睡的时间长了,我害怕他再也没醒过来,我害怕他……
庆幸的是次日他醒过来了,早早的生起了火,虚弱的看着我笑道“娘子早安……”我偷偷抹掉眼泪,上前拥抱着他。他摸了摸我的头说道“春天还没有来,我不会丢下你的,我答应你,我会陪伴你到春天的。”从那一日后,我们每晚入睡都紧紧的拥抱着对方,珍惜着每一分每一秒。由于他的承诺,原本讨厌冬天的我却希望这一年的冬天过慢一点,春天慢一点来。
渐渐的湖面上的冰化了,梅花也早已落败了,我就知道春天要来了……
我和欧阳烁依偎着坐在山洞口一起感受着春天的气息,看那湖面慢慢泛起波光粼粼,瀑布又流了出来,太阳照射进了整个山谷。“生平的我便不相信有下辈子,可如今的我多希望人有下辈子,我们会有下辈子。希望下辈子我们还能相遇,希望那个时候天下太平,过上小康生活,大同社会。人人都能安居乐业,我们相遇后就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白头偕老。”他看向我摸了摸我的头说道“会的,我们会有下辈子的,下辈子我们会岁岁长相守。”说完他掏出玉佩放到了我手中,又掏出他这几日弄的桃木簪子插入我的发中“我爱你娘子,戴上它后真好看。这么美好的春天 ,我给你吹一曲吧。”说完他又拿出笛子吹了起来。绮叠萦散,飘零流转。婉转的笛声牵动了春日的复苏,恍若长空里万点的花瓣纷纷飘落,将凝重的图画点缀成一幅梦的意境。我静静倾听着他悠美的笛音,享受珍惜着此刻,渐渐的笛音越来越弱,最后消失了,只有回声了。欧阳烁的头缓缓靠在了我的肩上,手中的笛子也散落在了地上,这一刻我明白他睡着了,永远的沉睡了,再也不会醒过来了。“睡吧,睡着了就不痛了……”此刻的我心痛得难以呼吸,把他搂入我的怀抱中久久不能释怀。
次日我将欧阳烁葬在了温泉旁,到驿站将欧阳烁的衣物带了回去,写了三封信分别寄予了朝堂,徐毅城,沈长卿,告知了他们欧阳烁已薨逝。临走前回首细望了这个山谷,觉得挺美的,竟有些不舍,曾记得才初来乍到,现在有了物是人非的感觉。
我背上行囊,换上男装,将欧阳烁的玉佩佩戴在腰髻,将代替他的那一份好好的活下去。我喜欢昆仑山也喜欢峨眉山,但我最终选择了昆仑……
“禀掌门,有一男子求见。”“哦~让他进来吧。”“小女仇蕊蝶拜见掌门。”慕容绅的大弟子李雪芙继承了掌门的位置,她见到我便诧异的行礼道“见过王妃。”我上前扶起她说道“李掌门不必行礼,从今往后我不是王妃,我只想一心在昆仑潜心求学,还望掌门收留我。”李雪芙眉头紧锁说道“王妃,这是发生了何事?”“掌门,王爷过世了,我这世上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东西了,但我得好好活下去,我只想淡泊静雅的活下去。所以,还望昆仑收下我。”随后我赶忙行了跪拜礼。李雪芙将我扶起来说道“既然你已心意已决,那就留下吧,听说你对医理颇有造诣,我想你应该会喜欢白师叔,去拜他为师吧,他在后山,后山一片树啊花啊都是他的宝贝,切记,不要弄坏了……”“小女谢过掌门……”
我慢慢走到后山,这是一个遥不可及的仙境,弥漫着梦幻般的气息。在这里,苍翠的绿树环绕,粉嫩的花瓣飘落,幽静的溪流潺潺,中间坐落着一间屋子,恰似一幅画卷中的仙境。这般美景让人产生舒适的心情,好像什么都释怀了。“白师父,在吗?有人吗?”我缓缓走进屋子发现摆满了药材,石缸中有两条乌龟在自由的爬行着,却不见白老人家的身影。我将行囊放在桌子上,往外走了走。闭上眼,深呼吸,这一刻顿感心旷神怡。“什么人扰我清梦啊?”我睁开眼环顾四周发现一旁的大树上悠闲的躺着一位老者,那老者身穿灰色衣袍,鹤发童颜。仙风道骨,一派逍遥自在之姿。腰间别着一个酒壶。“这想必是白嵩武师父吧,我是……”“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是谁?但是我不同意。”我诧异的问道“白师父不同意什么?”他摸了摸胡子说道“我不同意你在我这,这么多年我一个人清净惯了,突然来这么一个黄毛丫头,我不习惯,你走走走。”“白师父,恳求您收留下我吧,我保证我不会打扰您的,您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既然您都知道我是谁了,那么你也默认了这份缘分不是吗?”“嘿~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你真的……”话音未落,他的肚子便饿了发出了叫声,我连忙说道“白师父,你看你饿了,我去给你做吃食。”夜幕降临,我做了醋溜鱼,叫花鸡便让他来吃了。他闻着香味就来了,吃了一口,喝了一口酒貌似很喜欢的样子。但他却故意说“不好吃,也就这样,别以为这样就会收留你……”
待他吃完后,我默默坐在草亭里赏月。他缓缓走过来说道“那我就破个例,留下吧,以后就叫你化蝶吧~”“是,多谢白师父,那我今晚?”“今晚你睡一旁的阁屋,明早在鸡起来之前随我一起炼药丹,准备好我最喜欢的松仁粥,不允许抱怨,不允许拒绝。”“是,好的,弟子明白了……”就这样,之后的日子轻松而又充实,白日随着白嵩武管理药草,采摘药草,晚上一起炼药丹。月末下山济世救民,那也是我下山快活的唯一时间。“师父,明日是不是可以下山了,我看您的酒都喝完了,我明日会为您去买的,鸡也没了,我俩都好久没吃肉了。”我笑嘻嘻的望着他说道,他笑嘻嘻的答道“素食长生~”“不,我就要吃肉,不然就拿你的两个王八下手。”他急了,敲了敲我的脑袋说道“这是神龟,比我的寿命还长,别打人家的主意。明日下山只给你两个时辰的时间。”“好的,师父。”
“话说啊,这个王爷和王妃去到了一个没人认识的世外桃源就这样度过了此生,还有的人说王爷病逝,王妃也殉情了,更有人说王妃遇到了仙人指点迷津,随仙人去修炼了……”远远的便听见说书的人在说书了。《惜时记》啊快来看,五文钱一本。小姐你要吗?买一本吧,写得可好了,故事情节也是真人真事,绝对感动你,看到让你停不下来。我轻声说道“这本书写的主要是什么故事啊?”“这你都不知道,整个大雍都知道,刚刚说书都还说了,这个故事主人公们都是围绕当年金雍五大才子开始的,听说原型都是他们,最感人的还是那王爷和王妃的故事。”“噢~”“不买就走走,让我好生白讲。”“今晚《惜时记》的皮影戏啊,大家快入座准备开始看了,还有画册,三文钱,客官要买吗?”我缓缓掏出三文钱,接过画册翻开却看到那一年中秋节,大家赏月,吹笛,弹曲,喝酒的场景,别提画面多温馨了。翻到最后看到我们在望星台上穿着婚服的场景,这一幕幕,快速在我脑海里飞速闪过,一个个故人又重新在我脑海中浮现,那清晰的面容,看完这本画册,忽感恍如隔世,原来这些事是真的发生过,我的泪珠又齐刷刷的落下了。
这些画册的画风甚是眼熟,这必定是徐毅城作的画,沈长卿写的《惜时记》。他们是想让世人都记住大家的故事。正当我转身时,发现一个和欧阳烁一样面具的男子站在了我身后。我呆呆的站住了原地,他缓缓脱下了面具,我仿佛在期待着什么。他脱下了面具,是一个不认识的男子,他不耐烦的说道“看啥呢?没见过人啊?让开……”他一把将我推开了,就在这时一位和欧阳烁模样极为相似的男子接住了。我深深凝望着他。他轻声说道“姑娘,您没事吧?”“欧阳烁?”他有意的捋了捋头发说道“今日有很多说我像欧阳烁了,我知道我定是英俊极了,才让这么多人认为我是前几年风靡一时的王爷,哎呀,我这该死的魅力。”这一刻我才明白他不是“他”。“确实英俊,我没事,多谢,我走了。”“唉……姑娘,姑娘,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呢?”
一年又一年,渐渐的习惯了在昆仑仙山的日子。白师父老去后,我又继续守护着那,和他的两个神龟一起守护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