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华丽马车,在荒无人烟的慢慢行驶着,车帘被掀开拴在两侧
尤厘厘坐在秦朝结实的腿上,看着发黄的树叶一只只打着旋,缓慢的落在地上,堆成厚厚的金色毯子
“尤姐姐,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又是何时成了的?”
秦朝大咧咧的盘着腿坐在车头赶马,好奇的闻到
尤厘厘听着他平稳有利的心跳声,心里莫名的烦躁不安被驱散
“我被歹人伤害,是朝朝救了我,我对他一见钟情”
秦朝能感觉到自己心跳开始加快,他还记得那天尤厘厘拙劣的演技
连衣裳的破损,都能看出来是主人的故意为之
他也是后知后觉的明白,她应该是在等自己
他是昙花阁杀人排行榜第一,对人向来未见面,就警惕三分
只是那天不知为何,看到那一幕满心的愤怒都出来了
心里有个声音在说,相信她,你求来的转化丸也是为了她
相信直觉,秦朝不觉得是错,想到这些,眼底浮上细细的柔情
“啧啧啧,没想到啊,秦朝也有栽倒的一天”
两人腻歪的样子简直没眼看,梁龙说完就换了个姿势,不想看他们
晚秋的晚风总是割人的很,但是尤里里却觉得很温柔
肆意绽放姿容的晚霞,在大片的天空里描绘出最美丽的画卷
突然,气温骤降,冰霜覆盖视野,一片白茫茫中,鹅毛般的雪花层层降落
尤里里呼吸一滞,寒意从脚底蔓延,捏紧心脏
梁龙停下马车,从腰间抽出软剑,防备的看着片片雪花的降落
然后,不可置信的发现看似柔软的雪花却能割破皮肤
他捂住被割破的胳膊,防备的看着四周,往马车里退
“别出来!这雪花能伤人!”
秦朝眉头紧锁,轻轻的收回揽住的手,和梁龙一起守着车门
“是第五宿!是他!”
尤厘厘只见过他可以掌控雪,是美景,也是凶器
梁龙和秦朝对视一眼,心直往下沉,昙花阁和上教,向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而如此浓重的杀意,却是冲他们来的,难不成,昙花阁有人得罪了上教?
梁龙站直身体,挡在他们身前,防备的看着空荡荡的周围
梁龙看到他的动作,眼眸闪过失落,下一瞬还是挡在尤厘厘前面,他是少主,也是男人,要保护弱小
“我是昙花阁秦朝,身后这位乃是昙花阁少主梁龙
不知昙花阁哪里得罪了上教,竟使得第五少主亲自前来问罪
再者,即便两教有了龃龉,第五少主也得顾忌下身份”
随着他话音刚落,白茫茫看不清前方的的雪花
一瞬间停在原地,万籁寂静,安静的像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骤然,一股裹挟着刺骨杀气的风袭来,直接掀翻秦朝和梁龙,然后被轻易的丢在地上
他们嘴角溢出的鲜血流淌至洁白的雪地上,结实的马车被他们撞的瞬间分崩离析
额头细密的汗液打湿鬓边黑发,尤里里感觉自己心跳突然安静下来,连同整个世界
时间仿佛被拉长,长到他们和从前的最后结局,然后开始重合
无声的眼泪坠入空中,被一片雪花接住,时间停滞的咒语被打破
“小…里,小里!”
第五宿面无表情的抬手接住直直倒地,毫无意识的尤厘厘
他扯下身上的披风盖在她身上,拉高披风,隔绝了秦朝的视线
他温柔专注尤厘厘的目光不似作假,秦朝闭了闭眼
“你和小里,是什么关系?”
第五宿垂下眼打量他一眼,淡漠的眼眸里满是不屑
“自不量力”
随着他的离开,冰封的世界瞬间回暖,秦朝终于撑不住昏了过去
……
悦耳的铃铛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不停响起
尤厘厘赤脚踩在柔软厚实的地毯上,细细的红线拴在脚踝上,衬的她皮肤越发白嫩
她明明杀了他,他怎么会毫发无损的出现?秦朝和梁龙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手指无意识的相互搅动,越想越焦虑,视线四处张望
第五宿很谨慎,偌大的房间里,除了她什么东西都没有
窗户被钉死,高大的门从外面锁住
地上铺满了厚厚的地毯,休息也是随地躺下
她烦躁的走来走去,脚踝的铃铛跳的欢快
尤厘厘看着拿两只小巧玲珑的铃铛,猛的伸手,想把它拽下来
看似脆弱的红绳,除了把脚踝磨破,没有一点松懈
空气中浮着甜腥的气味,湿黏的暗红色液体粘在手上很难受
尤厘厘好似魔怔了一样,看不到骤然泄漏进来的阳光,温暖的光只存在一瞬,又戛然而止
第五宿站在她身后,沉默看着她做无用功
“够了,除了我,谁也解不开!”
他很少有动怒的时候,但是看着那片殷红覆盖了她整只脚后,愤怒在心里扩大
尤厘厘手一僵,下意识就要远离他
她的动作让第五宿更是怒火中烧,垂下两侧的手无意识紧握,优越的下颌线绷紧
他冷笑一声,牢牢锁定她的眼里满是阴鸷
“就这般想念那个废物?”
“是又怎样?他是我夫君,你抢夺人妻,是否太过无耻?”
震耳欲聋的质问让第五宿一怔,面上带着一抹慌乱
特别她眼里的厌恶,犹如实质般让他浑身发冷
尤厘厘小心的旁边挪,看他莫名其妙开始发呆
眼睛瞄了一眼大门,猛的窜过去,用力一拉
结实的木门纹丝不动,她咬紧牙,再次用力,安静的门,没有丝毫反应
绝望在心底蔓延,尤厘厘无力的跌倒在地,小巧的铃铛剧烈晃动,唤回第五宿的思绪
沉稳无声的脚步越来越近,他眸底露出浓烈的焦躁
脚踝被握住的瞬间,身体反应让她一脚踹过去
第五宿没有防备的被踹倒,尤厘厘默不作声的收回脚,抱紧膝盖
第五宿愣愣的坐在地上,茫然的看着空空的手心,一丝失去她的恐慌在心底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