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落荒而逃,走远了点,张远旗才放开了手。
“你干什么?”被拖着走的孟中昂还有些几分忿忿。
“你知道刚才那位是谁吗?那是……”张远旗左右看了看,没有人了也不敢全部说出来,“他是鲁国公!”
鲁国公!
孟中昂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可是没听那位家中已有夫人……”
“皇家的事情我们哪能管得着,不过确实应该打听打听,让我娘去周全点礼数。”
……
马车之上,云月儿小口吃着还温热着的芙蓉糕,一点不自在都没有。
“很好吃?”宇文邕却是想要和她说点什么。
云月儿几天不待见他了,也不会搭理他。
现在她宁愿看向车外面,也不会给他多一分目光。
宇文邕看见她手上捻着的那块芙蓉糕还剩下大半,低头将那块糕点衔入口中,舌尖轻轻舔舐了一下她的指尖。
“呀!”云月儿被这突如其来的痒意弄得发出了一声很是短促的声音,湿润的眼睛也反射性的瞪向他,“你干嘛?”
宇文邕嚼动唇舌当中迅速融化的芙蓉糕,确实气味芬芳,“挺好吃。”
他满是考究,那种鹰一样的眼神一下子就盯上了她。
云月儿浑身不适,一下子就把油纸塞到他手里,“你要吃,吃这里的。”
“肯和我说话了?”宇文邕也没有放开油纸,而是拿起了一块芙蓉糕递到了她的唇边。
他这副姿态就像是哄着别扭的小妻子一样,云月儿垂眸看了一眼那糕点,伸手拿了下来,“每一回和你说话都没有什么好事,自己还徒增困扰。”
“有什么困扰?我觉得只是一些很简单的话,”他的手撑着侧脸,神情平静,很少有什么太大波动的唇角也有着很浅淡的弧度。
就是这种谜语人姿态。
“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云月儿觉得他太谜语人了,懒得猜。
“你觉得来到周朝,我会放你离开吗?”宇文邕感觉她有些天真得可爱,他捻起一块芙蓉糕,又递到她的唇边。
可是之前那块还没有吃呢,云月儿只能是又接下来,她佯装不懂,眼眸满是纯澈清亮,“你想报仇?”
她拔出头上的簪子,就要往自己的肩头上扎去,宇文邕也没有她动作这么快,马上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让那簪子不能寸进半分。
那天他被扎在肩膀之上,就已经见识到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现在兔子急了连自己都咬。
“我身边少一位能与我并肩,共赏山河之人。”宇文邕这一回没有想上一次那样逗弄她了,神色满是认真。
“我没什么见识,也不觉得能够做到这个程度,”云月儿摇头,看起来是半分都不相信,“况且我是齐人,又是太子殿下宫中侍女,一点都不合适。”
“只要是我想要做的事情,都可以做到,身份从来不是什么问题。”宇文邕从来不看重这些,他似乎要望入她的眼帘深处,那里满是讶异和惊惶。
对于一位帝王来说,要保护一个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陛下该不会是又在捉弄我吧?”云月儿扯了扯唇角,笑容带着一些怀疑。
宇文邕歪了歪头,眯着眼睛,气势变得危险起来,可又很认真的在看着她,“那要怎么样才能让你相信?再扎一刀?”
“你放我走。”云月儿还是肯定着自己的这个答案。
“不可能。”宇文邕一口否决,身体微微前倾,也像是要倾轧在她身上一样。
他们二人的气息交缠,目光也不过只是相隔一拳,他牢牢的注视着她的眼眸,似乎想要从里面捕捉什么有用的讯息,最后又有些沉溺在那一片星光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