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登基为皇,后宫空置,群臣一应上书,要皇帝立皇后纳妃子以充后宫。
于半珊却没有那个心思,他每天忙来忙去的,边界周朝异动连连,哪里还有天灾人祸……还要掌控朝堂。
最关键是云月儿病了。
一阵风寒,已经病了不短时间了。
这前朝后宫谁不知晓皇帝借养病之名,将安德王妃强留在后宫当中,很多次安德王都上书要接王妃回去修养。
皇帝只说皇嫂操持宫中事物,累病了,在宫中修养更好,驳回了安德王的话。
流言愈演愈甚,外面还有传言说皇帝日日夜夜出入安德王妃所居宫殿,日日亲手服侍关怀这位皇嫂,将她捧在手心。
不过在某一日这样的传言就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哪位大人去了青楼,被家里的母老虎发现了,夫人把他从这头追到那头,那家的夫人不甘寂寞,扒灰……
云月儿是真的病了,那天就是快要入夏,觉得屋子里太闷了,让侍女开了些窗,然后就受凉了,反反复复,一直都没有好。
广宁王、皇帝、肖奈、郝眉他们倒是日日来看她,有的时候陪她说说笑,有的时候又给她读读书。
但曹光她是绝对不让他进来的,只说会过了病气给她,他来的那时日,就在那院子外面站一个晚上,第二天上朝的时候才走。
这样反复很多天,他铁打的身体也顶不住,他直接晕倒在了外面,额头滚烫。
云月儿没办法,只能安排他在偏殿住下,让太医来看。
曹光在迷蒙当中感受到她的气息,还有额头的那一片清凉即将抽走,他一下子就抓住了云月儿的手,睁开了眼睛一看,果然是她!
“郑儿,你还担心我是不是?”他有些虚弱的露出一个笑容。
云月儿一时间要抽回手,却发现怎么都抽不动,曹光也一下子就抱住了她的腰,不愿意放开。
她推搡着,“你放开我。”
“不放,放了你就走了。”曹光烧得整个人都有些混沌,但就是这样固执不愿意放开,然后又闭着眼睛混混沌沌了,只是这个时候还说着什么梦话。
什么‘皇后’、‘我后悔了’、‘不该交易’……
屋子里的侍从头低得更加可怕。
本来脸上已经有些松动神情的云月儿也冷若冰霜。
她抽回了手,有些冷硬的吩咐侍从照顾好他,自己转身走出了这里。
她站在院子里,看着那繁盛的荷花,帕子轻掩着她的嘴唇,几声轻咳。
身边已经悄然有人站立,轻拍着她的后背。
云月儿偏头,是已经登基为皇的太子,她便是要行礼,他伸出手,不让她动作。
“本朝再嫁自由,这一辈子那么长,难道郑儿真的要和他相互折磨?不如早早分开。”皇帝招了招手,就有人递上来一些一罐鱼食。
他放了一把鱼食在她的手中,语气平淡,却又实实在在的点出他们之间的问题。
于半珊漆黑的眼眸看着她低垂的眼眸,飞快的闪过一丝光芒。
他们并肩而立的场景,在别人看来,无比的和谐。
“还是郑儿依旧留恋于他?”
云月儿眼神迷茫,笑容凄楚,“早前路过一处道观,我就想着里面是什么样子的,如若在那山中修行,不理俗世,不染红尘……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她的话语里满是寂寥,竟然透露出勘破红尘俗世的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