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玹霖下榻在月霖公馆。
这段时间裴绍钧、苏泓琛、徐光耀他们出乎意料的忙碌,她也不是非要他们陪伴,出门的时候还是会有别人保护她。
她来到这里是因为谭玹霖说吴婶也在这里,吴婶身体不太好了。
云月儿还是念着吴婶的恩的,刚来郑家的前几个月她还给吴婶写信呢,后面吴婶自己避嫌了,也是怕那些人借着这层关系的缘故找过去。
没想到吴婶一直都在谭玹霖那里。
对此,云月儿是感激的。
谭玹霖一直坐在大厅这里,手上拿着一份报纸,但其实他的注意力全然不在那上面。
直到门口走进那一道他日思夜想的身影,周围的空间好像也变得柔软了起来。
他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迎了过去,她身后的人将礼物放在这里,然后退到了门口外面。
“怎么来还带着这么多东西。”谭玹霖想要朝着她伸出手,她的手却避了一下,笑容礼貌的点点头,“礼不可失。”
谭玹霖伸开的手却一点一点的握了起来,垂落下来,想要伸开,最后却又握得更紧,面上的表情也淡了下来,眉眼蕴藏着悲伤,“我们需要生疏成这样吗?”
“谭先生,我今天来不想谈论这些问题。”云月儿叹道。
“我们也可以坐下来回忆一下从前,月儿不想听听我后来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吗?”谭玹霖深深的看着她。
“我只是来看吴婶的。”云月儿有些坚持,“如果谭先生不欢迎我,我只能说抱歉了。”
谭玹霖伸出手,闭了闭眼睛,深呼吸一口气,竭力的把心里翻滚的那些东西压回去,“没有……我说没有!”
他的声音很重,可到后面还是轻了起来,最后还是让开了位置,走在前面,带着她往后面走去。
“在江宁,医生已经看了很久,说吴婶已经没有几天了,吴婶听说我要来上海找你,也说想见见你……”谭玹霖说着这些事情,余光会一直注意着她,在经过有槛的地方,还是伸出手想要扶着她。
她也没有看到地上有槛,还是反射性的握在他的小臂上,又很快松开,眉眼微松似的。
“谢谢。”
谭玹霖点点头,然后打开了门,“她在里面。”
那是一间阳光浅浅照射进来的屋子,明明布置是很舒服的,可还是会让人觉得有些冰凉。
可能是即将要见证一场死亡的缘故。
床上的人像是固执的等着她来,但又累得不像话,靠在了床头闭着眼睛,本来爽朗的面容瘦得不成样子,头发也花白了,病魔的折磨对于她来说是可怕的。
云月儿看到她,鼻子一下子就酸了起来,总是想到幼时吴婶哄着自己的样子。
“吴婶。”说出这两个字就已经哽咽着了,她走进去,鼻尖红红。
被呼唤的人动了一下,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俏丽的脸,眉心的红痣让她的思绪仿佛穿越了十年,回到了胡同里的时候,那样小的一个女孩子乖乖的坐在窗棂时候的样子。
“诶!”她应了一声,似乎有了一些精神劲头,“是月儿吗?”
“嗯。”云月儿总像是憋着什么,嘴角想要笑笑,最后还是抿着那样,酸涩得眼里直落泪。
“月儿吃桃脯,吴婶给你做了好多。”吴婶似乎要从口袋里掏出来,却空茫茫的又掏不到什么,自责道,“我忘了,吴婶现在可做不了桃脯了……什么时候才能吃到月儿和霖少爷的喜酒?”
这句话问的二人都有些沉默,尤其是云月儿一滞,想要说什么,谭玹霖却抢先出口,“会的,很快的。”
吴婶欣慰笑笑,有些艰难的摸摸自己贴身的口袋,里面是一个银锁,她有些艰难的塞进了云月儿的手里,“吴婶也没有什么可以送你们的,就这个银锁了,拿着吧,要是走前能喝杯你们的喜酒,吴婶也就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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