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这个表现似乎有些欲盖弥彰。
风间琉璃拿下她的手,她的手有些温凉,但是很柔软,纤长好看的手指带着淡粉色,那是健康且美丽的色彩,就连指甲的弧度都是那么恰到好处。
命线长长久久的连接着,不似他的一样,坎坷波折。
但她手心的温度却像是那天把她带上来的时候一样,会传染给他,让他也变得细细腻腻的流淌着蜜水。
明明没有见过几次,却又要生出那样的依恋。
他没有母亲,看着别的小孩倚靠在母亲身边,那种母爱的感觉也像是距离他根源,隔着一层纱,他甚至无法理解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也从来没有渴望过。
唯独从她身上能够感觉到飘荡的灵魂回到了故乡一样的依恋和痴狂,归根落叶,从此那一层薄纱就这样被扯开。
她的气息,她的温度是温暖的巢,吸引伤痕累累的鸟回归,依恋和情欲交织在一起,他也曾被蛊惑一样,狂热且迷离的,灵魂要升上天空又落回谷底,看到光怪陆离的光斑,看到她金色的翅翼,迷蒙的膜拜着她身体的每一处。
某种被遗失的失落的感情交织在一起,就像是幼时光怪陆离的DNA双链缓缓转动那样,新的人生开启了。
如果有机会……他并不惮于有一个孩子,和她的。
人的感情会变,从心生出,又从心收回,可是基因却不会,本能却不会。
也许从她发出第一道精神链接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本能服从于她,基因服从于她,情感的天平也在朝着她倾斜,可他始终觉得他对她是更高层次的情感,不局限于浅薄且易变的爱情,而是一种深入每一个细胞的感知。
他凶戾且嗜血,但他也简单好懂。
他只是日复一日的哀叫着过去,要那唯一的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回头看看他,他陷在了过去。
可总要向前,以前他是人,是那个叫做源稚女的渴望爱的小孩,现在他是鬼,是一个贪恋着的,欲壑难填,想要挣脱这笼子的风间琉璃。
他从来没有如此清晰的把思绪推到如此之深,大概是因为现在他在她身边,思绪总是如此宁静,那些喧嚣都消失不见了的缘故吧。
“如果有,也挺好。”他说,他那样笑着,偏向于柔美的面容下面却是一副快要扭曲腐烂的躯壳,“不过可能会有危险,因为暗处的敌人在窥视。”
赤井秀一好像也没有太多抵触,早在和她接触的时候,就知道她是不同寻常的。
风间琉璃笑起来的时候,云月儿却觉得很像源稚生,“你……很像源稚生。”
“想知道吗?”风间琉璃执起她的手,一点一点的触摸在自己的脸部轮廓之上,他同样细腻的肌肤之上,可云月儿却感觉他的手在微微发抖,明明是笑着的,却又带着一种悲伤和狠厉。
眉毛,眼睛,鼻子,嘴唇……他的眼睛带着一种钩子,直视着云月儿,“大概因为我们是兄弟吧。”
“不过他是皇,我是鬼而已,我没有他高贵,我的血统是错误的,按照秘党的《亚伯拉罕血统契》,我是那种生下来就要被除去,杀死的东西……猛鬼众里的鬼都是,所以这也是我们想要寻找神的原因,神可以稳定我们的血统。”
“但这条路太孤单了。”他又喃喃道,那一瞬间,他像是一个被抢走了心爱的玩具,委屈得不行的孩子。
云月儿的脸一下放大在他面前,笑盈盈的,“笑一笑好不好啊,这么没精神。”
风间琉璃定定的看着她,她乌润的眼睛也倒映着他的模样,明媚春日下的蒲公英跟随着奔跑的动物,最后落在了泥土当中,轻飘飘的飞羽从天使洁白的羽翼当中飘落,落在了湖面上,一片细密的波动渐渐漾开。
“好。”他也弯唇带出了一个笑容。
赤井秀一的手微微撑着耳朵下面的肌肤,就那样微微歪着头,有些散漫放松,眼神却是专注的看着她。
“不过……好像你们还真的可能……那个。”云月儿看了一眼他们的肚子,有些叹气,“我应该不会做一个虫渣吧?”
“要不要把外面的叫进来?”风间琉璃问道,竟然也有些迟疑和光怪陆离,“和孩子父亲讨论一下……孩子的问题?”
怎么感觉像是某种预演……风间琉璃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