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的疼痛还在叫嚣着要搅个天翻地覆，她微微咬着牙肉让自己有些清醒。
无论高进说得多好听，又或者贺哲男在等待着她回答，她沉默了许久，还是说她有些累了。
贺哲男伸手去想要触碰她，却被她偏了偏头，他看了看时间，“你好好休息……我等你想明白。”
只是转身离去的时候，眼神又微微黯淡，他的脚步走得很慢很慢，和高家俊一样，只要她说一句话，甚至不需要话，哪怕只是加重一点呼吸，只要那么一点点，他们就会留下来，但是——
没有。
哪怕是他把手放在了把手上。
弹簧微微响动，也如同他脉动的呼吸，在到达最高的那一刻，倏然沉寂。
他打开了门，又关上了门，脚步沉重。
只是才走出三步，他潸然泪下。
其实哪里是她用爱无法填补？分明是他自己无法用爱填补。
欲壑难填。
他越来越贪心的想要一切，最后也将她一下子推远。
他多想表现得自己还想从前那样进退得据，表现得不要太在意，明明他才是那个浅薄虚荣的人，是他贪恋明月的光，把她拉扯下来，又要用自己的蒙昧掩盖住光芒，私心得只能允许自己欣赏。
这几天里，他没有等到她的只言片语，她就那样倏然来过他的世界，然后又倏然决绝的离开，连痕迹都不留一丝。
他曾经拥有，然后又要失去，等他抬起头，那样快的撒开脚丫子奔跑回去，她已经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
贺哲男离开之后，云月儿微微后靠在沙发上，电视里的声音又重新响起来。
高进没有说话，只是这样静静的陪着她。
看着她把被子盖过自己的头，看着她把自己蜷缩在沙发的一个角落里，看着她微微的颤抖着，他无处安放的手轻轻的抚在她的后背上。
云月儿只是感觉头很疼，那种病理性的疼痛在被子掩盖着的时候终于忍受不住，席卷了她。
这段时间时不时出现这种情况，但是都被她忽略了，现在怎么一股脑的来了？
“因为宿主的脑袋里长了个瘤子。”系统冷不丁的说道，把她吓了一跳。
“你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云月儿深吸了一口气，“我记得之前没有的？”
“都说了之前非法穿越者扰乱了世界的线，还有蝴蝶效应在，很多不同也很正常……好消息是这个瘤子是良性的，开刀割了就行。”系统说。
“来点神秘力量？”云月儿跃跃欲试。
“嘿嘿，这个世界乱得不行，来点神秘力量要一点点数……”
云月儿马上闭嘴，她宁愿花钱，她这种能够忍住这么多世界都不用道具和商城的人，到生死关头都不用点数的人，只想白嫖……
“其实宿主超好的，不是虚荣浅薄的人，兢兢业业完成任务和工作，认真爱自己……”系统列数了一百零八个云月儿的优点。
听得云月儿心头微暖，“刚才一时emo，是因为肿瘤压制脑垂体，导致激素分泌失衡，我就是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
系统想起了刚救她回来时候的样子，可怜兮兮的，没有人爱，一身伤，和现在的明媚耀眼完全不同。
“我努力找到路，咱们再回去一趟。”
“先不管这个，咱们先还完贷款，有个养老世界，这个可提可不提，我又不是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