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摆明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没有如果，墨渊你来迟了就是来迟了，月儿既然已经选了我，你觉得我还会把她让给你吗？”折颜轻笑的话语里渐渐带上几分郑重的厉色，“那你把我折颜还有她当成什么人了？”
墨渊只是轻描淡写的瞥了他一眼，然后还是看向她，等待她的回答。
院子里的月桂始终传着淡雅的清香，那棵月桂还是昨天的月桂，人却已经不一样了。
云月儿也掠眸和他微微对视，依旧是难读懂的神情，却让墨渊的心尖也挛缩起来，他向前一步，想要抓住关于她的一星半点。
折颜笑意转淡，牵走了她，没有留给墨渊一片衣角。
云月儿也回神，垂了垂浓密的眼睫，溪水里的鱼被卡在了石缝里，纤白的手很快就穿过了清澈流动的水把那尾小鱼给托了出来。
墨渊只听到她有些轻垂的喃音，“没有什么如果。”
“我只是想等你看到我的欢喜，一直等到现在，你分明是读得懂的，你和折颜分明只是意外，因为怜悯和同情罢了，你不考虑你心里头真正的声音吗？”
……
后面那句话一直回荡在折颜的脑中，纵使他登堂入室，得到了她的默许，在她枕畔，和她是如何亲昵的交颈，在激情褪去的时候，她还是选择背过身不看他。
是不是真的如墨渊说的只是怜悯和同情？
折颜从她身后贴着她的脊背，有些晦涩的看着她浓密乌黑的发里藏着的柔软的耳珠，一刻不停的吻着她的肩头，“为什么不看我？”
云月儿感觉正面看他，每一次他都会兽性大发，她还是面向床帐里面吧。
“如果没有我入魔，你应该会选墨渊的吧？”折颜吃味极了，动作也稍重了一些。
“不会，我应该谁都不会选。”云月儿的声音也偏轻，“然后任期到了，我就走。”
“走？”折颜的手一下子紧了紧，心头更是提了起来，“你要去哪里？”
云月儿却闭上了眼睛，呼吸变得平稳了起来，折颜知道她没有睡着，只是兀自的盯着她的面容，那样清丽娇柔的眉眼泛着让人怜爱的晕粉，唇瓣却总还是微微抿着。
他在她耳边说，“你去哪里带上我好不好？”
纵使是没有回复，可是心头满溢出来的柔情蜜意在这一刻还是迫使折颜问出了这超出理智的问题。
最后折颜也只是轻轻的摩挲着她光滑如瀑的稠密黑发。
相拥一夜。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可睡可不睡，难得的夜，折颜更加愿意和她一起共赴梦乡。
次日清晨他早早醒过来，见她还是熟睡，心头的柔软缱绻便是一刻都没有停止。
神拥有无尽岁月，一切的情深都在这些岁月中拉长，变得迟缓平静，而人类拥有短暂的生命，情爱之事却如同激流，波涛起伏。
折颜便是两种都想要，和她波涛起伏，在每日清晨傍晚又和她细水长流。
小心的环着她，让她渐渐的转换身形，直到两个人面对面，她也轻轻蹭了蹭他温热的胸膛，那一张芙蓉面还未睡醒，眉梢眼角都是慵懒的娇色。
被他捕捉住有些丰润的唇瓣，她也被逼迫着醒来，他食髓知味，用羽翼轻轻的包裹住她的身躯，让她像是躺在一个只能由自己制造的密不透风的茧里如孩童一样蜷缩。
一时光影从翅膀交汇的地方透露下来，落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有些斑驳的影子。
又有些炫目的光芒，云月儿便是觉得那光在自己眼前一晃一晃的，那些斑驳的影子被他的目光捕捉到那一块，他便在哪块肌肤吻落下去，惹得她轻颤。
一胡闹竟然也晚了，她的长发被一根凤羽挽起，有些随性慵懒的披着，春情烂漫。
他拿来了一套粉色衣裙，又帮她轻描着眉，镜子里如霜雪一样的人看起来柔和了许多，眼里含着盈盈的春光似的。
本来撤去了面纱，折颜又觉得不放心，还是为她轻轻系上。
要不然那不是让很多来这里拜访的人看呆了？
本来他就不放心了，墨渊昨日说要等她，东华每天都来这里钓鱼，打得什么目的，折颜还不知道？
吃醋把自己酸得要死，要是还有别人要觊觎她，折颜觉得自己不一定能够忍下不动手的想法。
“一早上东华就来钓鱼，你说他是不是来听墙角的？”折颜小声的在她耳边告状。
云月儿蜷了蜷指尖，也有些微赧，“不是有结界吗？”
“我把结界撤了。”折颜轻眨了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