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粥之后,似乎是担心他在屋子里憋闷,她扶着他坐在了院子外面晒着太阳。
哪怕是眼睛看不见,通过嗅闻到的药草香,耳边听到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也能够猜想到她正在晒药材。
本来应该焦躁的叶鼎之现在出乎意料的心平气和,甚至因为这种心平气和,一直桎梏自己的关于习武上的一些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漆黑的世界并不会桎梏想象力,他甚至能够想象到她柔软娇嫩的手指划过那些干瘪的散发着清香的药材的样子。
他也慢慢的站了起来,腿上和手上都还有伤痕,但慢慢的行走是可以的。
摸索着这里的地形,他大概知道这里是个院子,有着几间草屋,手摸过那些摆放着草药的架子,他也翻动了一下。
她抽出手来的时候,还在他的手背上写了一个‘谢’字。
叶鼎之眉眼舒展,至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无用之人。
没有多久,她就把捣药的药杵分给他,总是带着他的手一点一点的摸过那放在旁边的药材,轻轻的握着他的手腕的时候,温凉的感觉就像是一片轻飘飘的羽毛落下,让人心头软得厉害。
他几欲说些什么,可她已经收了手回去,又在他手心上比划着。
刚才的软意还没有退却,喉结轻轻滚动着,心头的颤意也消散不了,叠加在一起就像是重重扑涌过来的浪潮,肆意淹没着。
他的手一下子就向上包拢,完完全全的住了她的手,下颌也紧绷着。
“月姑娘……”只是要正色说出来的话,又已经软了几分,他晦涩道,“你不能这样。”
云月儿:“?”
她不能哪样?
她手停顿在那里,微妙得让叶鼎之也能够明白她的疑惑。
可是挣了挣的时候,叶鼎之还以为她又要干什么,包着她的手也越发紧了。
云月儿捏了捏他大拇指上的软肉,他才放开,她又有些生气的扯着他的手重新把地上的草药摸过一轮,然后重重的打了一下他的手心。
然后把捣药杵重新塞给他,指着他的腿上的伤。
其实那些伤对于叶鼎之来说不算是什么,甚至于目不能视都感觉到她视线的关注,在疼痛当中陡然滋生了一些袅袅痒意来,像是从骨子里泛出来的不安于室。
叶鼎之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让他捣药,这些药是给他腿上的伤换药用的,是他自己想多了。
她还在翻着那些药材,而叶鼎之在摸索着一点一点的捣烂这些药,等到手头上没有药的时候,她拽了拽他的袖子,指着后背和前胸上的擦伤,在告诉他该换药了。
叶鼎之褪下了衣服,有些清凉的药被敷上来,随之而来的是微微的刺痛感,感觉到她的气息拂过,他也一下子挺立了胸膛,喉间变得干涩起来。
云月儿还以为他痛了,又塞了一颗糖给他吃。
糖块从她的指尖脱离,叶鼎之也反射性的舔了一下糖块,没想到却舔舐到了她的指尖,带着草药的涩味,他耳尖微红,觉得自己的舌头实在灵敏,不知道她感觉到了吗?
可她还是按部就班的帮他包扎着,对于刚才的事情没有任何的察觉。
叶鼎之有一种没来由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