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
痛彻心扉的唤声都没有能够传进云月儿的耳朵,云月儿就这样灰飞烟灭。
冰夷手里的剑一下子就掉落在地,他伸手去抓却什么都抓不住,抓不到属于她的温度,连属于她的光都没有抓到。
应龙也有些怔怔的看着空荡荡的手上。
她毫不犹豫的挡在了他的面前,可是应龙也像是没有握住她一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消逝。
“不,不要……”
他们转头看去,旁边的蜗牛壳子也都渐渐的随着她的消逝而消失,化作飞灰。
只有那曾经用蛋壳补上的斑驳一下子落空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就像是他们自己一样。
心脏也被摈弃的摔在地上,然后就是铺天盖地而来的冰冷、窒息。
他们两个失魂落魄在这里,都是死了老婆的鳏夫,他们没有一个赢家。
他们曾经也想要有一个赢家,可是到了现在,却这么突然。
从此,上天入地,再没有她。
但他们不信,他们总还感觉她一定就在某处等着他们来找她。
从那天开始冰夷和应龙就彻彻底底的成为了敌人,他们到处找复活的办法或者调转时空的办法,找能够预言的大妖,疯魔一样看看和她还没有没有未来。
应龙也不能完全预料到以后,他只是能够看到几个片段,看到她穿着一身红色的嫁衣在和别人成亲,但是那个时候距离他现在太遥远了。
远得连曾经他觉得很舒服的沉眠都是这么寂寂无趣。
能预言的又不只应龙一个大妖,冰夷也看到了一些片段,于是分了几缕分魂出来,到处找她,他不想等到那个时间段。
可还是要做些准备,那个时间段他也不会错过。
就在他投入分魂的时候,应龙给他使了个绊子,让他的分魂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包括不仅限于失忆、短命……
谁让冰夷这狗东西抢了他的小蜗牛,现在连小蜗牛都害死了。
夺妻之仇不共戴天,要不然冰夷把自己藏得太深,应龙一定要把他的窝都给扬了。
当然应龙也没有忘记分出一道分身去找他的小蜗牛。
小蜗牛喜欢毛绒绒,所以分身也要毛绒绒!
这回他一定要把香香老婆带回来!
……
数万年后
本来没有具体边界的大荒在人妖的矛盾被彻底激发之后,渐渐自成一界。
妖怪们大多生活在大荒里,被一道莫须有的规则约束着。
不乏有妖想要出去看一看外面广阔的天地,但是都被这一道规则挡住。
云月儿现在是一棵药皇,自从被这只大妖发现之后,这只大妖就天天守在这里,等着她成熟,好一口嗷呜下肚。
没成熟的时候,他会用长长的毛绒蓬松的大尾巴把这里给圈起来,然后时不时的用舌头给她全身上下来一个洗礼。
……都是口水!
蔫哒哒的叶子一下子卷曲起来,等他再过来的时候狠狠的揍了一拳。
一拳揍在他的鼻子上。
那棵草渐渐的挺立起身形来,把两侧的叶子卷曲了叉着腰似的。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小的人有些生气的样子。
乘黄皱了皱鼻子,鼻子是任何生物都脆弱无比的地方,叶子刮在鼻子上倒是不疼,有些痒痒的,与此同时还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
闻起来让他感觉牙齿痒痒的。
于是又是用湿凉的鼻子上前嗅闻了一下,面前的小草伸着叶子抵着他的鼻子,不让他靠近。
可是这样能够嗅闻到的香味就更加明显了。
也不是药味,也不是草味,是一种闻起来能够让兽感觉酥酥的味道,有点上瘾。
叶子抵着他的鼻子,乘黄突然间有点好笑。
他伸出了长长的舌头,在草的叶杆子上上下下都舔舐了一圈,然后喉咙呼噜呼噜了几下,尾巴也略显得意的上下拍打在地上。
云月儿:(,,???,,)
草叶子拟人似的捂了捂脸,然后一下子就把所有叶子挛缩起来,变成了一个球,便是乘黄怎么用舌头,用爪子触碰,这团小草都不怎么动了。
他佯装入眠,但是从草身上也渐渐的散发出一些银色的光粒来,落到他的身上。
乘黄入眠了。
在梦里他好像听见了一个柔软的声线,但是却有些生气,“叫你弄我一身口水,叫你弄我一身口水!”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想到了那棵同样叉着腰的草。
就连做梦的时候也感觉自己的头上被叶子狠狠拍打。
他迅速从梦中醒来,但是却没有动,眼睛悄悄的睁开一条缝,就看见原本蜷缩在一起的小草,现在正张牙舞爪的玩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