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躲在暗处静静的看着他们,瘟气就是他,他就是瘟气。
遍布在这里的瘟气可以很好的遮掩他的存在感,可是当他更多的暴露出自己的情绪,眼神就会变得炽灼,变得渴望。
乘黄注意着这里,也感觉到这一股时有时无的视线。
耳朵轻轻抖动了一下,很快就被一双小手给摁住了,然后就是揉搓那耳朵上的尖尖。
酥酥麻麻的感觉迅速从耳尖那里传导到整个头部,然后是心尖,过电一样的感觉让他软了又软,连羽睫都不自觉颤动了一下,总是有一种无可奈何的纵容似的。
她一下子就滑落下来,划到了他的鼻尖上,摁住了他的眼皮,似乎在拨弄他长长的睫毛。
对于云月儿来说,反正都这样了,那不如薅个够本!
她在这里肆无忌惮的,而乘黄悄然的伸出了舌尖,舌头微微上卷着,悄悄的勾了一下她的后背,惹得她一下子转头来看,他又马上收起舌头,装作没有什么异样。
等云月儿转过身扒拉他额头上的纹路的时候,他又悄然的伸出了舌尖,她又马上转头,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舌头。
林中送来一阵大风,周围的瘟气突然间变得浓郁了起来。
乘黄看到了瘟气浓重得甚至让林中起了淡灰色的大雾一样。
周围的林木哗啦啦的被吹拂着,外围的树林本来要枯萎,但是又有着一股奇异的力量让它们从枯萎当中又恢复生机。
那是来自云月儿身上的药气,无形的影响着周围一片的生命。
而就在这种情况下,一双手从淡灰色的大雾当中伸出来,一下子便要带走云月儿。
乘黄周边和煦的气势变得压抑且危险起来,他从巨兽变成人身,朝着那淡灰色的大雾当中狠狠一击。
灰雾的动作有些迟滞起来,还是朝着他喷射了瘟气。
可是这些天来乘黄累积的抗毒性也得到了提升,并不太惧怕这瘟毒,他更多的是在梭巡那被瘟毒包裹的云月儿到底在哪里。
乘黄是大荒里名气不小的大妖,名气不小不是因为他诞生久远,而是因为他的实力。
而蜚最多的也就是这一声瘟毒,可是当这一身瘟毒在乘黄面前失去作用的时候,也只是几击的问题。
那雾气就不得不显露了他的身形,一个银发男子掉落在地上,唇边血迹殷红,湿漉漉的眼睛总是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寂静和忧郁。
“她在哪里?”乘黄的手扣着他的脖颈,似乎下一秒就能够将他的颈骨完全折断。
蜚只是抬眸静静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垂眸,有些安静,一言不发。
乘黄又是厉声问道,目光到处梭巡着周围。
很快就发现她被面前的银发男子藏在了身后,用淡淡的雾气包裹着,所以乘黄嗅闻不到她的味道。
“把她还回来!”乘黄便是已经出手去,要抓出那一团雾气,那一团雾气挣扎了一下,隐约可见她就在里面。
蜚却依旧只是这样看着他,似乎生死和他无关一样。
“你是蜚,是瘟毒,她还没有成熟,你想要害死她不成?”乘黄冷声斥道。
也就是这句话,让蜚有所动容,他动了动指尖,那雾气渐渐散开,她便是出现在那里。
乘黄赶紧上前去把她半抱起来,一股妖力从她鼻息钻进去,她很快就转醒了,接连打了几个喷嚏,眼睛里沁着一股水意,鼻尖都有点发红了。
“这瘟气让我鼻子痒痒的。”她带着几丝抱怨,语气微嗔。
却是让蜚微微亮起了有些黯淡的眼睛,期期艾艾的看着她。
云月儿感觉到他的视线,也偏头径直看了过去。
他有着一头微微凌乱卷曲的银色长发,随意的挽着,然后搭在肩头上,黑色的长袍也穿得有些随意,略显凌乱的领口上隐约可见精致的锁骨,往上攀延就是喉结,还有形状好看的下巴。
他的眉眼总是微微垂着,抿着唇,湿漉漉的眼睛,眼尾微红,看起来有些可怜兮兮的样子。
就像是一只渴望主人关爱的脏脏小狗,只要有人招一招小手,他就会马上过来,如果主人帮他清洗身体,给予爱怜,他就会乖乖的把脸蛋贴在主人的掌心里,乖乖的看着主人。
云月儿眨了眨眼睛,有些一动不动的。
手上微紧的力度让她不自觉回了回眼神。
就看见身边的白衣人一头浅黄色的长发被微微梳紧,头上冒着两个尖尖的角,一张俊美冷冽的容颜总是在不经意间透露着威严和睥睨天下的傲然。